白兰地回甘+番外(119)
啪嗒——
皮带金属扣弹开的声音。
周如叶吓了一跳,慌忙扭头:“季司原!你干嘛呢!”
“嗯?”他无辜抬眉,右手正搭在皮带上,“脱裤子啊。”
“你……”周如叶没好气地瞪他,“不准脱!就这么睡,不睡算了!”
她眼神略一下移,触到他半褪的皮带和……
她立刻背过身躺下,不敢再乱看。
季司原无奈妥协,躺到床上却见她隔了自己足足一人宽,又不满道:“干嘛躲那么远?”
他长臂一伸把她捞回怀里,两人俱穿着厚重的衣物,他不情不愿地嘟囔:“你瞧这样睡多不舒服?”
“你要舒服你就自己睡呀!”周如叶自他怀里抬头,略带笑地讥他。
“呵呵,伶牙俐齿……”季司原捏捏她的下巴,手臂仍不肯松开。“好吧,那就让我仔细看看你,行么?”
周如叶被问得一愣,见他眼神专注,也默然回望。
片刻失神,一望进他的眼,几乎溺毙在那片深情的汪洋中。季司原这人向来是不记人脸的,来去如风的性子,何曾见过他如此专情地看过谁?
她眼底潋滟,渐蒙起水雾,红唇微启刚要说话……反倒是季司原被她看得有些燥热起来,抬手覆住她的双眼。
“不许再看了,我可受不了。”
周如叶自知失态,闭眼转了转眼球,又问:“对了,我很好奇…你这么看能记得清脸吗?”
“别人不知道,但对你,肯定可以。”
倒是没有丝毫犹豫,回答得斩钉截铁。
……
周如叶抿着嘴笑:“好吧,我勉强相信吧。”
“勉强相信?”季司原觉得自己能力受到了质疑,“哼,看来我们得深入交流一下,让你看看我有多了解你。”
他又低头吻她,圈在她腰间的手臂不断收紧,迫使她不得不紧贴着他。
……
这人根本是变着法儿占她便宜。
周如叶被吻得没了力气,房间内暖气本就充足,她逐渐被卫衣闷出薄汗,只好抬手拽开衣领,试图透口气。
“看吧,穿这么厚不方便。”季司原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稍退开些,伸手故意拿指尖勾她的下衣摆。
“别!”周如叶有些急,死命拦着他。
季司原不动,抬了抬下巴,等哄。
“你这人……”周如叶笑着嗔他,抬手主动勾住他的脖子,沿着他的下颌线浅吻,最后蹭蹭他的喉结。
“可以睡觉了嘛?”她有意要哄他松手,软着嗓子撒娇,季司原颇为受用地眯起眼,埋下头轻嗅她的鬓发。
耳鬓厮磨,在她防备瓦解时季司原突然闷笑:“是里面…没穿?”
“……”
周如叶手臂倏地松开,双颊红晕更深,连耳尖也发烫。她刚要瞪他,又实在窘迫,只能把脸埋在他的颈侧,拿手使劲掐他。
她那点力气,对季司原而言与撒娇无异,他抱在怀里软香温玉,手指捏拢又松开,只觉得血气翻涌,极力克制着冲动。
“哎…好吧好吧,不闹了,睡觉。”
他不敢再逗她,翻身躺下,这回真是规规矩矩,再也不碰她了。
……
感受到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周如叶睁眼,凝视他已熟睡的侧颜。
担心会压麻他的手臂,她撑起上半身,小心翼翼将他的手摆正,掖好被角,随后扯过枕头,重新躺回季司原身侧。
无需对视,她这才敢更肆无忌惮地观察他。即使熟睡,他的眉心依然微蹙,剑眉深浓,黑而长的睫毛呈现好看的扇形,鼻梁挺直,山根比一般亚洲人更为优越,这是一张让人见之忘俗的脸。
她看得恍神,又回想起刚才在车内的情形。笃定的神情,沉稳的语调,在季司原开口喊“周绥”时,时间的壁垒尽碎。
他实在是个很懂分寸的人,从不唐突,从不勉强,不知不觉间瓦解了周如叶所有的防备。一切难以启齿的过去,如今越来越云淡风轻。
“我知道你是周绥。”
说完这话他就继续看着前方。车速很快,窗外风景不断掠过,嘈杂的喇叭声,还有斑马线上行人的笑闹声……外面纷纷扰扰,车厢内则沉寂了许久。
前方是红灯,季司原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叩动,等待她先开口。
“你怎么知道的?”周如叶终于出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起伏。
“如叶,我虽然脸盲,但我有感知能力,尤其是对同一个人产生的同样的感觉。”
“可你对周绥?”
“你弹古筝,指甲永远修剪整齐,不涂指甲油。”季司原随意说了些连周如叶自己都不太在意的细节,“你不常笑,会习惯性蹙眉,爱咬唇,写剧本不顺畅时爱眯眼盯着周围发呆,不愿和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