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也曾暗恋我(52)

“我都做了，还检查了两遍。”苏谙嘟嚷道，“明天不就要去学校看成绩了嘛，到时候就知道了。”

杨圣兰沉默片刻，眉间皱起，脸上多了一层阴翳，她的声音在那一刻沉了又沉，说：“你数学考了3分。”

这个数字如同晴天霹雳将这艳阳天划出一道长长地黑线，她愕然地看向杨圣兰，嘴巴里还含着她最喜欢的辣椒炒肉。

她半天说不出话，眼神由不可置信到惶恐不安，她不相信地是一直名列前茅的她会出现甩尾巴地成绩，她害怕下一刻母亲就会抽出长条，狠狠挥她几下。

外婆在一旁倒是没有细问，也并未对于苏谙考了这样地成绩而露出厉色。她一边笑一边开着玩笑，“苏谙，这下要被学校开除了。”

顿时，苏谙的眼泪如同豆大地雨滴往外冒，一颗颗晶莹剔透似水晶般在脸上划了几道湿润地痕迹。

她抽泣未发声，一来则是怕添了杨圣兰地怒火，二来则是担惊受怕外婆假不正经地“谎话”。

杨圣兰盯着苏谙渐渐红肿地双眼，心一软，语气和表情都柔了下来。

“怎么可能，你别听外婆胡说。”杨圣兰轻声细语安慰道。

苏谙一边抽噎着，一边拭去眼泪，似是有什么话要说，这才想起嘴里还有东西，她一边嚼着一边平复情绪。

“这下完了，读不了书了。”外婆匆忙补上一句，乐趣未退。

突然“哇”的一声，苏谙的眼泪彻底决堤，止不住地往外流，像一条条小河流。

杨圣兰拧眉，无奈地说道：“好了，妈，您就别再吓她了。”

外婆抿紧唇，止住了笑容，这才安静了下来。

饭后，苏谙顶着一双苦肿地眼睛躲在了房间。

外婆和杨圣兰关切地贴着门，想查看里面的动静。

寂静无声，连哭声都没了。

“真考了3分啊？”外婆拉着杨圣兰到一边，轻声问道。

杨圣兰点点头。“镇上都传遍了，说是四年级2班那个最高的女孩子考了3分。”

杨圣兰一想到那个场景还有些后怕，她一个大人听了都觉得受不了，苏谙还这么小，怎么去承受这么多人的只言片语。

“说是最高的就是说的咱们家谙谙了，”外婆说着语气快要跳起来一样，回头看了看门口，这才急忙压了下来，“我们家谙谙成绩一直都很好，那次考试不得拿个三好学生的奖状回来，说的肯定不是她。”

外婆连连摆手，也难怪他刚才听到这个分数的时候满不在意地样子，原来是压根就不相信。

接着她又说道：“你刚还说我吓她，你这还不是吓她，你看，躲屋里不出来了。”

杨圣兰一听顿觉委屈，“妈，这是真的，您没去开过家长会所以不知道她班里的情况，班上还就她最高，好多男生都差她一截呢。”

外婆怔住，虽然还是不肯相信，但涌上心头的担心浮在了脸上。

“是不是有误啊，卷子呢，你打电话让老师核对。”外婆说。

“卷子都在县里，咱们人微言轻的怎么去麻烦人家。”

“那让谙谙明天不去学校。”

“……”

你一言我一语，话题虽然都逃不过3分这个中心点，可说着说着，这里面的味道就会开始变得“腐臭”。

隔天一早，天还没亮外婆就出门挖地去了，杨圣兰对苏谙说外婆去迟了等会儿晒得很。

其实是外婆一大早起来准备阻止苏谙不去学校，想说那个学校不好，以后换个学校，可杨圣兰不同意，说是还有一年，转学的确没必要，所以她气呼呼地扛着锄头出门了。

苏谙沉淀了一晚上，情绪也缓和了一些，她拧着劲，只要看到成绩单，就觉得他们说的是假话。

那次不开家长会，所以学校里依旧如往常一样。

上课铃声响彻在学校空中，操场上慢悠悠走路地同学们没了疾驰奔跑地身影。

苏谙依旧早早的来了学校，路过地同学和每个老师都没什么多余表情和多余的话，仿佛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一样。

蓝天中散着几朵形状各异地云朵，蓝白相间，好似青春洋溢的颜色，清晨地微风凉爽，落在脸上，如同轻柔地棉花一样。

苏谙站在那棵黄角树下，树影斑驳，抬头透过缝隙能隐约看到蓝天白云，低头则能看见波光粼粼地光点，好似平静地湖面。

彼时那个穿着白色体恤，运动黑裤，他的头发很短，露出整个额头。操场和教学楼之间隔着一些拒绝的石阶，他正往上走。

苏谙无聊地盯着远处，并未聚焦到某点。他就这么静静地出现在她的视野范围内，如同定格一般，他微笑着的侧脸，显露出明显的下颚线，他很高，很瘦，喉结突出，像一座俊峰，长长地睫毛像清晨停在花蕊前被露水沾湿了的蝶翼，柔软而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