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摘我的小蓝帽(74)
为什么等她恢复上班没几天,她却突然听到同事在议论老板的婚事?大家还要摆出一副“你不知道?你们不是好朋友吗”的面孔来反问她。把她搞得又惊又气。
工作时间,钱一多气急败坏地来到顶楼,姜绿在空调房里喝冰拿铁,姿势正惬意,见到来势汹汹的人:“呦,谁把我们多多小姐得罪了?”
钱一多把房门关紧,也不说坐下,两手撑在她帐台上质问:“他们说你要和杜思明结婚,还说下半年要重点开发你的婚纱,是真的吗!”
姜绿的手滞在杯沿,明了对方来意的她面不改色:“是啊,趁我还年轻,好歹也要去围城里走一回,方方面面的经验都得完善不是?”
“你放屁!”
“……”
“杜思明是个什么货色你不清楚吗?他会背叛你的,就跟8年前一样,骗走你的钱,和别的女人跑路!”钱一多怒气蹿到脑门儿,恨不得把刚刚说的这些话全部印在姜绿脸上,让她天天照镜子照到清醒为止。
“那都是八年前的事了。”
钱一多憋着气坐下说道:“我宁愿你找个最最普通的老实人嫁了。”也不要你跟渣男过危机四伏的生活!
“普普通通的老实人,对我来说,有意思吗?”姜绿轻笑,“跟杜思明结婚,好歹我能获得一些趣味。至于钱不钱的,我自己也有,不重要。”
“不。这不是你真实的想法,你就是沉溺于渣男的花言巧语不愿意清醒,我拜托你了,你是个生意人啊,几分受益几分亏损你不清楚吗?”钱一多苦口婆心,但姜绿仍然没有感觉。
“他喜欢我,你不觉得么?正巧我对他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感情。”姜绿两指轻缓地敲击在桌面上,深沉道:“我跟他之间很多事情你没有搞明白,也搞不明白。现在我只想告诉你,我已经决定好了,所有的后果我会自己承担——就像当时一样,你觉得我当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下场吗?我只是赌输了,现在我要翻个本。”
“有人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去赌/博的吗?”
姜绿从容地笑了:“你看,你还是没有搞明白,婚姻从来就不是大事。它只起到加固我们关系链的作用。而且我们互相缺乏安全感,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我确实不懂你。”钱一多赌气似的。
“我走在你前面,替你积累一点经验。”
“我不需要你走在我前面,我也不想听你找任何借口,尤其拿我做借口。”
“那你让我说什么?让你别管我,让你闭上嘴?”姜绿也有些恼了,“多多,我知道你会跟我争执这个问题,所以我的确没有第一时间跟你说。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跟你沟通这个事情,我们之间的沟通是无效的,我是做决定的人,我也很讨厌有人反对我的决定。”
钱一多听到这里,两滴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她又不争气地哭了,这么多年,每逢吵架必哭。今天她本来是很快乐的,还想跟姜绿分享她跟王嘉业的好事,然而她现在却被标榜为一文不值,在这段长达12年的友谊里。
……那她还能说个屁啊?
“对不起,是我干涉太多了。”她擦了把泪珠子,起身欲走。
“当你决定要去结婚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有无条件支持你的人多么重要。”
“我要准备下午的活儿了,你的婚纱不要派给我做。”
“……”
她们的关系并没有比钱一多之前负气离开公司时好,可能好过几个小时吧,但又很快恢复了僵持状态。
员工们在工作的同时看老板眼色,老板上个班儿还得看员工眼色。下班时,姜绿望了望二楼,心想要不把公司转给钱一多做得了?想必她对她也是眼不见为净。
这一天,钱一多也产生了类似的念头。要不她跳槽吧?成立独立设计品牌?或者在家休整一下干脆转行吧,趁年轻,踏踏实实考个公务员?
她快气死了,无处发泄。
晚上八点,王嘉业下班后过来,说是把车停在了她家小区附近的停车场,让她出来拿个东西。钱一多很颓丧的,王嘉业老远就看到她摇摇晃晃的脑袋——走路不看路。他打起双跳示意,钱一多很快上了他的副驾。
“怎么了多多,又跟阿恒吵架了?”他现在也敏感得很,生怕她家里有什么差错。
“没有。”钱一多两手插在运动T恤的袋鼠袋里,缩成个宝宝,“嘉业哥,你要给我什么?”
“哦,”王嘉业越过车位中缝摸到后座的相机,“这个,你要是再不收,很快就要被你哥发现了。”
“奥。谢谢。”她这回但是爽气得很,捧到膝盖上摸索一阵,自言自语说:“这东西太烧钱了,我就不能有个朴实的业余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