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剧场顶流出道[无限](25)
“嗯。”
燕时澈目光凝在牌上,确实是一张红桃J,牌面上的小人眼珠僵硬地盯着郁燃,不管纸移动到何处,它的眼球也跟着转动,死死锁定目标,看起来十分诡异。
“撕掉吧。”郁燃淡淡地说道,“再往洞里面看看。”
“好。”
燕时澈捏住手中的纸牌,随手一撕,原本五官滑稽的小人猝然露出惊恐的表情,简笔绘作的脸在纸上猛然放大,咧开嘴尖叫,手中的斧头不断敲砍着牌面,似乎想从里面逃出来。
撕碎的裂痕贯穿纸牌,杰克的身躯也被撕裂,在纸上垂死挣扎,转瞬间,暗红的墨水溢满纸牌,再也看不清任何画面。
男人指尖稍稍顿了顿,但只是一瞬间,碎裂的纸牌就从他手中脱落,踩进了泥土之中。
他在前面带路,郁燃跟在后头。
葬洞是个喇叭形,开口大里边小,越往里走,洞穴两壁越窄,到最后只能容下一人低着头通过。
“有发现什么吗?”
郁燃皱眉问,里面的空气越来越浑浊,隐约飘散着动植物腐烂的腥臭。
“很臭。”燕时澈皱了皱鼻子,“腐烂的味道。”
又走了两分钟,岩壁稍稍扩大,能够让两人并肩通行了。
燕时澈闻见的臭味也越来越浓,到最后郁燃也忍不住捂着鼻子。
再向后,隐约有光,恍恍惚惚地颤动,拐过一个弯,郁燃眯起了眼睛。
等长时间目睹黑暗的眼睛接纳光线后,郁燃才看清,眼前赫然是一尊一人高的神像,神像前放了三只蜡烛,缓缓地灼烧着,底下堆砌着红色的蜡泪。
神像与祠堂中的那尊几乎一模一样,通体彩绘,左手持八卦盘,右手托九层塔,不过眼前这尊色彩艳丽,像新筑的一般。
又因为如此,神像红艳艳的唇从耳根拉到下巴,原本是威武严肃的绘面,此时看起来既诡异又骇人。
“臭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燕时澈狠狠皱起眉头,说话时候喉结上的刀疤也颤动起来,看起来被腐臭的味道折磨得不轻。
“这应该就是阴媒所说的,用阴沉木新打的神像。”郁燃道。
说完他抬起手,划过神像的嘴唇,果然指尖留下了一抹红,新漆未干。
燕时澈看着郁燃的举动,眉角一抽,他发现自己这位雇主好像很喜欢用手去摸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简直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里面有东西?”郁燃偏头问燕时澈。
“有,要打开看看吗?”男人问。
郁燃敲了敲神像,果然发出空心的沉闷声音,“开吧。”
两人把碍事的蜡烛挪开,燕时澈上去查看,在神像侧面发现了一条细缝。
他从腰间摸出漆黑匕首,沿着细缝划过,不知这匕首是什么材料锻造的,轻而易举就划开了木料,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腐尸味涌了出来。
“……”
郁燃紧抿双唇,背后毛毛地起了一层冷汗。
眼前的场景恶心得让人作呕。
神像体内镶着一只女尸,双手抬起摆出扭曲的动作,姿态诡谲,头部、颈部、身体、四肢都被手掌长的黑色打棺钉钉在神像体内,完全贴合在一起。
“陈童。”郁燃低声道。
神像中的正是陈童的尸体,死去不过两日,全身却腐烂得不成人样,只能通过熟悉的衣物来辨认出她的身份。
在场两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死去的同伴。
“合上吗?”燕时澈问。
“等等。”郁燃忍着恶心,想上前去看。
走了两步他忽然退了回来,对男人道,“你去看看神像里有没有什么其他东西。”
燕时澈认命地凑了上去,谁让他是一个市价八十什么都干的保镖呢?
他肉疼地拿着自己心爱的匕首,把陈童的身体向外撬开了一些。
啪。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是一只竹简。
郁燃示意性抬了抬下巴,燕时澈捡起竹简,用蜡烛照亮。
竹简正中刻着阴阳鱼太极图,周围小篆环抱,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
文首——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1]
后面的古文字繁杂生涩,郁燃只能隐隐约约辨认出几句——
【……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五气顺布,四时行焉……】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
【……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2]
洞葬与冇有村、男棺与女棺……这些阴阳鱼的图案与文中内容一一对应起来。
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
郁燃笑了一声,蜡烛昏暗的火光颤动,在他浓密的睫毛边缘上了一层金粉,他微微抬眸,双眼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