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小爱里(53)
一般人提到瑞士,第一反应不该是名表?来到这里,难道不是第一眼注意到,随处可见的钟表店吗?
而他们所在位置,就是“名表街”,各种大牌闪瞎眼。
他故意问,“许小绿,你看到了什么?”
许绿筱举目四望,城中建筑上随处可见的大钟,“时间?”
“还有呢?”
她抿唇,转眼珠,认真思考:“公平。”
“有钱人买再多昂贵的表,也和普通人一样,每天只有二十四小时。”
她想起少爷衣帽间里,那一抽屉的手表,果然是“穷玩车富玩表”,她这种小那什么丝,走哪都背一台电脑……
她觉得有必要事先声明:“如果戴上这种表,我会一直盯着它看,不是看时间,而是怕弄丢弄坏……”
丁宸说:“放心,我没打算送你表。”
许绿筱顿时放了心,看来少爷是要自己血拼。
“我打算送你一台时间机器。”
“……”
正在迈台阶的许绿筱,差点跪了。
走进一家店,果然很有机械感甚至科幻感,丁宸问:“许小绿,你逛街的时候,会不会偶尔有一种把整间店都买下来的渴望?”
许绿筱想了想,“好像会吧。”
“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
MB&F,许绿筱没听过的牌子。
丁宸解释:“就是我之于你。”
“嗯?”
他轻声说:“my boyfriend. ”
许绿筱愣了愣,明知道他又不正经,不过这个说法还真是,又甜丝丝了。
接下来,她的boyfriend,真的就像个进了玩具店的小男孩。满眼好奇,各种赞叹。当然,看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不能称之为表的表,她也忍不住惊叹。
当然,也有困惑:“可是这种表看时间有点费力。”
丁宸解释:“他们的创作理念就是,用机械来叙述时间,而不是用来告知时间。”
“……”
她现在好像也有点膨胀了,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丁宸指着一款表问她怎么样。
许绿筱认真观察一番,摇头。
他也摇头,“这是为数不多的女款。”
接着他又物色了几款,很直男的那种,让她给点意见,看来少爷也有“选择困难”的时候,许绿筱用自己差强人意的品味诚心诚意给了男朋友一点小建议。
最后,丁宸选了两只,简单来说,一款像表,一款很不像表。
在钟表店逗留许久,吃过饭,丁宸带她去湖边转转。
日内瓦湖很大,很蓝,清澈见底。有喷水时“一~柱~擎~天”的大喷泉,有很多鸟,包括天鹅。远处是青山,山顶有雪,山间点缀着小小的房屋,湖光山色,如置身于画中。
丁宸喜欢这里,“我可以坐一天。”
许绿筱接:“像变了一个人吗?”
他愣一下,笑,“在这种地方,心情想要变差都很难。”
许绿筱深以为然。
两人就这样坐一会儿,随便说说话,再溜达一会儿,还买了面包喂天鹅,天鹅优雅地用完餐,就冷漠地游走了,然后又有新的游过来。
许绿筱认真地说:“我必须得努力了。”
“争取早日过上那种‘打个飞的来瑞士喂喂鸟发发呆然后就飞回去’的生活。”
丁宸笑,暗中记下。
又一次湖边漫步时,许绿筱走在前面,走一会儿停下等懒洋洋踱着步子的少爷。
等他走到近前,她说:“别动。”
她踮起脚,在他脸颊轻啄一口。
亲一下就走。比天鹅还冷漠。
丁宸两步追上去,把人拎起来,狠狠亲一口。
不愿放开,拥在怀里,又亲一下。
许绿筱回应,她还不太熟练,像小动物一样,带着试探,需要引导和鼓励。
丁宸耐心地陪她练习。
这样的地方,太适合谈恋爱了。
没一会儿都有些发热,被湖边凉风吹过,又有些冷。
她瑟缩了一下,他感受到,抱得很紧。她也用自己的小手挡住他的背心。
丁宸想继续蹂~躏她的唇,又担心再亲下去不好收场。
她微喘着说:“丁宸。”
“嗯?”
“我有点想家了。”
他隔着帽子亲她额头,“我也想你做的饭了。”
我们回家。
***
其实大年初三离开家时,许绿筱和家里闹了点不愉快。
从小乖到大的女儿,不仅跟男人同居,还是个间接让自己儿子坐牢的男人,还是个家世跟自家天渊之别,甚至生活作风也不敢恭的男人,注定无疾而终,还会沦为亲戚邻里间的笑柄……如果不是许爸爸比较理性,可能也出现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场面。
尽管如此,许绿筱每天都发信息报平安。
因为她知道,爸爸妈妈会一直等,等不到,可能觉都睡不着。在圣诞老人村,看到一摞摞来自全球各地孩子们的信件时,她很受感动,也有了沟通的冲动。
用文字好过当面对话,因为不会被情绪带偏。她编辑了很长一条,爸爸没多久回复,也很长,其中一句是,“筱筱,你这是在赌。我们不期待你多成功,只希望你能活得清白坦然……”
她叹气,也许只能交给时间。去证明,她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她还暗下决心,不久的将来,要带父母出来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重回故土,回“家”,也还是先回丁宸这里。
别说,不知是俩人一起,还是怎样,车子开进大门,看见熟悉景象,还真有几分亲切感。许绿筱很快明白,因为身份变了,多了几分坦然。
她最挂念的是小丑鱼们。总觉得那个二喜,有点不太靠谱的说。
也不知道宝宝们是不是饿瘦了。
结果刚换了鞋,身体腾空,被人打横抱起,直奔卧室。
抱着她的人无视她的惊呼捶打,走得大步流星,理直气壮吐出俩字:“圆房。”
进门后,把人往床上一抛,许绿筱身体弹起又落下。
一颗心也同样,起起落落。
丁宸开始脱,“你是自己来,还是等我脱?”
先是伤口未愈,后来是亲戚来访。虽然也没少亲亲摸摸,但终归不够解渴。
许绿筱喉咙发干:“少爷,现在是白天,能不能等晚上?”
“一刻都等不了。”
“那先吃个饭?”
“你怎么就知道吃?”
“……”
脱得只剩四角裤的丁宸扑过去,三下五除二,把人剥了个……只剩内衣。许绿筱双手环胸,颇有些誓死不从的意味,他嘴里恐吓:“不听话,先罚三次。”
他从床头拿个遥控器,把窗帘拉上。
虽然只是一道白色窗帘,过滤掉部分阳光,倒也多了一些安全感。
丁宸拉起薄被单,将两人覆盖住。拿出史无前例的耐心,手吻配合得□□无缝,如一张情与欲交织而成的网,把怀里小人儿细细密密包裹。
许绿筱渐渐放松下来,又一次次绷紧,最后一次脚尖绷直,在他掌中化成一汪水,想要逃离,却又抱住他,像溺水的人寻求浮木……
被单早已从丁宸肩头滑落,两人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
丁宸捏起她下巴,问:“舒服吗?”
许绿筱脸娇红,唇红艳,眼里有水汽,狠狠瞪他。
他心跳一滞,亢奋得浑身都微微战栗,这才真正开始……战舰离开船坞,悍然出海,穿越海峡,抵达目标水域,一股豪情和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在她耳边说,“知道现在是在哪吗?”
自问自答:“威尼斯。”
许绿筱反应过来,抬手就打,被他握住,十指相扣,牢牢锁住。目光也锁在她的脸上,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往返巡航。
由缓至急,每逢关键,又放缓。
磨人,又磨心。
许绿筱真是要恨死他了。
奈何这一场男女间的亲密厮杀,势不均力不敌。
终于,到了临界点的那一刻,她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他因为发力,血管充血,她尝到了铁锈味儿,很好,血债血偿。
上下半场,加时赛,漫长一次终于结束。
许绿筱趴在床上,脸朝床外,一角被单挡在腰间,遮不住玲珑曲线。长发半湿,萦绕在肩颈。丁宸扯了大部分床单,侧卧,单手撑头,欣赏着眼前这一幅春意盎然。
浑然忘了自己右上臂一圈牙印,还不时沁出血珠,鲜红如臂章。
只注意到眼前人后背腰间的点点青红,他心想,这才是豌豆小公主。
不过此刻趴在泛起褶皱的蓝色床单上,更像一条小美人鱼。
滑不溜手,一次次从他手中溜掉……
他忽然出声:“许小绿,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她闷声回:“五谷杂粮。”
“可爱牌的吗?偷偷长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