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北川的手滑进她浴袍的襟口, 感受她的温度和柔软,呼吸沉了, 声音低了:“不多, 我还可以。”
程樾乐出声,推着他:“你先去洗澡。”
邵北川没动,只抬起脖颈, 视线与她的几乎平了:“一个吻。”
程樾收了笑,眼睛里映出他的影子,她的心跳很快,也很兴奋。
她将吻落在他唇上。
起先两人都很温和,只是浅尝,渐渐地都动了情,交融到一起。
这个吻很快就一发不可收拾,逐渐演变出更多的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程樾身体忽然悬空,她一下子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被邵北川一路抱进了卧室。
浴室就在另一头。
他将门打开,走进一看,一室的馨香,而且浴缸里还放了大半缸的水。
邵北川笑了。
程樾说:“放我下来,我已经洗过了。”
“再洗一次。”他说。
随即浴袍落在地上,水花四溅。
*
天微亮时,程樾醒了。
她被邵北川搂在怀里,浑身都觉得热的透不过气。
程樾踹了下棉被,顺势在他怀里转个身。
邵北川也睁开眼,透过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低头看她。
程樾说:“你体力这么好,应该多给你安排点商演,省的有劲儿没处使。”
邵北川一顿,又将眼睛睁开些:“什么?我没听清。”
程樾没有再重复,而是说:“后天还有巡回,今天多睡会儿。”
邵北川点头勾唇。
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很快两人便再度睡过去。
等快到中午时,邵北川起身了。
他的房间距离不远,而此时范阳就在门口徘徊。
邵北川问:“找我有事?”
范阳忙说:“是啊,川哥,有一段我和晓峰磨合的不好,我来找你商量。”
邵北川拿出房卡,将门刷开,范阳跟着进屋。
范阳在他身后又嘀咕了几句:“你也知道,晓峰有自己的坚持和理念,我们俩要配合一段,她想法很多,可是现在时间太紧,来不及实现……”
邵北川背对着范阳,径自走向床头柜,同时落下一句:“你等等。”
范阳伸头一看,就见他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小东西,接着塞进耳朵里。
直到邵北川转身,说:“你们现在配合的怎么样了,咱们先去练习室,你们排练一遍我看看。”
范阳的眼睛却瞪大了,直勾勾的,既不接话,也不动。
等邵北川走上前,范阳才反应过来,立刻去看他的耳朵。
然而从外面看,是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的。
但即便如此,范阳也知道那是隐形助听器。
范阳问:“你刚戴了什么?”
邵北川一顿,没接话。
范阳又问:“上回你说听力有点受损,一直都没好?”
非但没好,显然还严重了,否则不会用到助听器。
邵北川只有一句:“别告诉其他人,包括程樾,我不想影响巡演。”
“可是……”范阳犹豫了,“这么一大圈下来,耳朵上的问题还会加重吧?”
演出现场的音响声有多大,只有上过台的人才知道,而大多数常年站在舞台上的人,失聪的几率都会比普通人高,即便不到失聪那一步,听力受损也能达到五六成。
而邵北川不只是上舞台,他的日常就是与音乐为伴,戴耳机、耳麦,听曲谱曲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换句话说,他的耳朵用的太勤了。
邵北川笑了下,说:“别这么大惊小怪,巡演只有一个月,之后我会好好养着。”
说话间,邵北川开始往门口走。
范阳跟上,接道:“那要不我跟公司申请一下,就说你身体不好,等巡演后把所有工作拿掉,先给你几个月时间去看看,现在国内医疗水平很高……”
两人出了门,范阳还在念叨。
邵北川忍不住将他打断:“我这听力也不知是因为音乐受损,小时候就得过中耳炎,落了点病根。”
邵北川轻描淡写的略过,范阳却一路都是愁眉苦脸的。
直到两人来到练习室,毫不知情的萧晓峰正在和键盘死磕,见到邵北川和范阳来了,总算松了口气。
“你们可算来了。”
邵北川拍了拍范阳的肩膀,对萧晓峰说:“下午没别的事,咱们把后天要演出的段落磨合出来。”
范阳走到架子鼓后面,坐下后又朝邵北川看了眼。
邵北川只以眼神安抚。
萧晓峰注意到了,问:“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
范阳没回应,深吸一口气,很快拿起鼓槌敲了起来。
他的鼓声里透着焦躁。
萧晓峰古怪的扫过去一眼,随即用键盘跟上。
邵北川听了一小段,抬手说:“不对,你们是在各玩各的,根本不合拍。把心收回来,别走神,别想其它的,就专注在谱子上,适应对方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