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那么接近幸福(出版书)(29)
“三高的男人?” 阿勇咀嚼着我的话。
“就是通常所说的高个子,高学历,高收入。” 我忙着找花,“事实上文渊是眼光高,桃花高,耐力高罢了。别看他成天在我面前油嘴滑舌的好为人师,而且总是拈花惹草,桃花不断的,骨子里是个随和大度的人,很绅士。”
终于找到了蓝色的鸢尾花, 我拿起一束来,冲阿勇笑着。当初共事的时候曾经打趣文渊,既然他对自己的条件这么自信,在平凡的人中总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干脆起个绰号叫“凡?高”好了,也好显得自己的出色。我那时还在学校上着课,自然改不了这给人起绰号的毛病,文渊懒得跟我计较。取这个绰号,还因为凡?高的那幅名画《鸢尾花》。当初不明白鸢尾花到底是什么花,文渊常说如花的男人对于花的名称,大都不甚了解,即便是他那样流连花丛的男人,也没有弄明白鸢尾花到底是哪科哪目,估计跟狗尾巴花差不多,草本的。我当即大笑,我虽青春年少,没有什么阅历,凡?高的那幅著名的《鸢尾花》总算看到过,淡蓝色的花虽然看着像草本的植物,还不至于和狗尾花混为一谈。那以后总是用蓝色的鸢尾花来打击文渊的高自信。五年没有见到了,我可没有忘记这蓝色鸢尾花的典故。
“等我的淑女画皮被文渊轻而易举地撕下来的时候,你可以好好地考虑一下还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我调皮地看着阿勇,半开玩笑半认真,“放心,到那个时候你要分手的话,不要带走一片云彩。”
阿勇转过身子来,深深地看着我,坚定地说,“我说过,一生一世,不管你是淑女也好,魔女也罢,我的心里已经上了锁,不会让你轻易地跑掉的。”
“我哪里是什么魔女啊,” 我笑着,把花递给正竖起耳朵听我们谈话的卖花人包起来,“顶多就是个小妖女,等见到了文渊,你就知道我到底是谁了。”
“我不在乎你的曾经,” 阿勇说着,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右手,十指惬意地交叉着,任那平静的暖流荡漾,“我只知道好好地经营我们的现在和将来,我就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有女若斯,夫复何求?”
我的心里,温暖得如同三月的阳春,一时间忘记了半露天的花市里阴冷的冬雨。时间还早,就这样和阿勇牵着手,在昔日法商赛狗会改建的精文花市里闲逛着,购物的同时找寻百年前海上风情的点点滴滴,又买了两盆雅致称心的插花,上车,向虹桥机场疾驰而去。
周日的下午,繁忙的虹桥机场,少了平日的拥挤。
我站在到达处出口的人群外围,偶尔踮起脚向里面看一眼。其实也就是三四十人扎堆儿在一起,个个都迫不及待地伸长脖子,朝里面张望。有几个手里拿着找人的纸牌子,不时懒懒地朝里面看两眼。去机场接人,与被接的人素未谋面,还得耽误周末的时光,是够无奈的。
阿勇说航班正点,已经到达了,也就是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文渊就能够出来。说着,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那眼神中省略的问题,怎么不钻到接人的人群里去?
“我本来就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何况是文渊,不要给他机会觉得自己很有魅力似的,长了他的志气,将来又多了口舌的空间。” 我淡淡地解释道。
阿勇哭笑不得地看了看我,头侧向一边,掩饰着笑意。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绕过转角处,朝人群走了过来。是文渊,玉树临风的男人,总是那么英俊夺目。当初常说他长得很有希腊人面部线条的冷峻,尤其是那鼻子挺拔的线条,于是打趣他家里有什么人混了血吗,抑或是西边高原上的藏族同胞,跟我们的面目本来就是天壤之别的。文渊从来不直接回答,反问我你怎么知道希腊男人有什么面部线条特征。拜托老大,八八年的汉城奥运会,最夺目的就是入场式里的希腊代表团,个个英俊的面容看着都像是大理石雕塑般的线条分明,我和当时在家里一起看入场式的女同学们有同感,两个小时的入场式,就记得希腊男人的英俊了,开眼。说到从西面高原来的藏胞,成都大街上一道美丽的风景,不仅仅是他们色彩艳丽的服饰,还有那棱角分明的利落,是和成都姑娘们圆圆的瓜子脸截然不同的美丽线条。文渊常常古怪地看着我,这小脑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既然男人这么好看,你就凑合着免费看吧,女孩子家家,不要太啰嗦。我说正在考虑如何不要浪费花样美男的大好资源,打印几张门票出来,捞点儿外快什么的……话音未落,就被文渊随手用卷着的文件报在脑袋上重重一击,满脑子的工资外快,你好像不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做销售更适合嘛。今天的我,还真应验了他当初的预言做了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