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旧街区时认识的朋友了。
颜忆不想揭谢璟尧的伤疤,这个话题便揭过了。
没想到,再次看到郑明珊,竟是这样的场景。
他们离得很近,颜忆听到她娇嗔而抱怨地:“你就那么爱她?”
谢璟尧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冷冷道:“我怎么可能爱她。”
颜忆瞳孔一缩。
她的指甲用力,掐在门上,有细微的疼痛传来。
顺着血管蔓延至心脏。
她死死咬住唇,呼吸都停驻。
郑明珊:“我发现她的眼睛和我有点像,你是不是把她当成我的替身啊?”
颜忆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眼尾。
她嘴唇咬至泛白,这一刻心脏鼓鼓跳动,几乎无法呼吸。
下一秒,她听到谢璟尧开口。
“她?”他几乎有些轻蔑,“像个几把。”
颜忆怔在当场。
鼻端的热意止不住的上涌,视线瞬间朦胧。
她听到郑明珊吃吃的笑,谢璟尧钳住她的下巴。
两人即将呼吸相闻时。
颜忆只觉得世界全然被抽离了,只剩下那两个即将纠缠的身影。
他们在她的婚房,在那个他们辗转欢·爱过的地方,正要做他和她曾经做过的最亲密的事。
颜忆觉得恶心,她几乎干呕出来。
心脏仿佛被人捏成一块石头。
血液干涸,下一秒就要碎成粉末。
再也受不了了。
她转身,疯狂地按着电梯键。
门开了。
光洁锃亮的电梯里,映照出她狼狈的身影。
泪流满面。
后来……
离婚顺其自然地办好了。
两个月后,颜家破产,颜文刚自杀身亡。
颜忆的世界刹那天崩地裂。
走投无路,她到处求情,祈求宽限些时日,保证自己能把钱还上。
水深火热之时,小叔给她送来了一张卡。
解了她燃眉之急。
这张卡帮她还了紧急要还的钱,只剩下几位亲近叔叔和伯伯的欠债,好在他们愿意给颜忆宽限。
颜忆感激每一个帮助过她的人,感激小叔的雪中送炭。
而今天,她终于、终于要走完这一段艰难的路。
颜忆恍惚着从记忆里抽离,再次敬了谢彦青一杯。
谢彦青把玩着小小的杯子,眯着眼瞧她。
颜颜长大了。
他淡淡道:“有些事情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不要太早下定论。”
颜忆一愣,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谢彦青笑笑,给她夹菜:“吃饭。”
颜忆却展颜一笑。
“我知道。”
俞杨的事情警告了她。
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而是有些人想让你看到什么。
颜忆不想再做一个武断的人。
那对谢璟尧不公平。
也对自己不公平。
-
告别谢彦青,颜忆一身轻松地离开了会所。
车子上路,没半会儿,又被人跟上了。
颜忆心里浮起一股燥意。
那些不好的回忆,即便说服自己要正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了心情。
虽然清楚地知道,他们跟着去到楼下也没什么,就像前几天一样,什么都拍不到。
但颜忆心口有股气,需要宣泄。
她抿着唇,转了下方向盘,打算绕路,甩了他们。
车子驶入高架,她瞥了眼后头,那辆车紧追不舍。
颜忆蹙眉,下了高架一个转弯,向江边开去。
她开了窗,深秋的夜风兜头而来,让她有些烦躁的心情霎时降温。
江边灯火荧荧,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在约会。
经过一对拥吻的大学生,牵手遛狗的中年夫妇,路边摆摊买烧烤的小摊贩。
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放慢车速,望着车窗外波光粼粼的阔达江面,有些失笑。
这是较个什么劲儿呢?
没意思。
她调了导航,重新规划路线,往家驶去。
后视镜一看,哭笑不得。
原来跟着的的一辆车,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两辆了。
一辆还是大喇喇的跟在她后面,十分坦荡。
另一辆眼熟的很,不就是这几天在楼下蹲她的么?
这辆车倒还懂事,远远地缀着。
她和谢璟尧最近就是狗仔眼里唾手可得的业绩,千万得盯紧了,不能让同行抢了去。
颜忆想着,觉得有些好笑。
又要让他们失望了。
谢璟尧那个狗东西。
强·取·豪·夺的时候不是挺会的么?她稍微主动点,就把他吓成这样?
她比洪水还可怕啊?
颜忆心情又微妙地好了几分。
车子驶入地库,狗仔的车终于不再往前。
颜忆关了车门,往楼里走,忽然察觉身后有人尾随。
她心口一紧。
这狗仔胆子也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