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随独自拼搏出来的成就,他欣慰而骄傲。
发现路随对裴解颐的感情之后,关恪又好奇了,好奇路随在裴解颐身上投注的决心与毅力有多大,和冰球相比又孰轻孰重。
于是关恪见缝插针地对路随进行适当的“要挟”。毕竟在自我还不够强大的时候,世事往往两难全,有得必有失是常态。
路随想拿到郑江爆雷之后空出来的男嘉宾名额,他提出的条件是路随回家陪他吃饭;路随私下联系二秘调查裴解颐的前经纪人还想探监,他拿四年前裴解颐养母被查的案情诱惑路随;裴解颐在品牌活动上被私生“泼硫酸”抖落出陈年旧事,路随对于知晓来龙去脉和保护裴解颐不受伤害的迫切心理,使得他成功地得到了路随这个继承人。
关恪见证了路随为了裴解颐而在他面前的一次次妥协。
当然,路随对他耍的心眼,关恪一清二楚。终归他的目的并非将路随逼上绝路,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和路随一路玩到现在。
今天路随带裴解颐来一起过年,关恪差一件事需要确认,便是验证路随的妥协究竟值不值得。所以有了关恪背着路随和裴解颐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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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解颐全程面无表情地听完,问:“你二叔的结论是什么?”
她值不值得路随妥协,由不得关恪判断,她也不在意关恪的结论,并且说实话关恪这种judge人的方式她不喜欢。但既然被judge了,她身为当事人还是有权利也知道一下结果。
路随不紧不慢地递出两只红包:“我二叔给我们的压岁钱。”
意思不言而喻。
裴解颐没接。讲半天,最关键的问题,路随还没有给答复:“你回不回去打冰球?”
路随掂了掂压岁钱:“我二叔的意思就是,之前他没想强迫我放弃冰球,现在他也没想阻止我重返赛场。”
裴解颐:“你自己的想法是?”
路随耸耸肩:“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首先得之后医生确认我的伤没大碍了,其次是队里还需要我,同意我复出。”
裴解颐将他从她腿上推开:“睡了。”
“就这样?”路随斜挑眉,“不是该鼓励我说我一定能顺利复出的?”
裴解颐勾勾手指。
路随有所期待地捱近她。
裴解颐并不是如他所预想地赏他一记主动的亲吻,只是捏着他的下颌道:“你还没到顶峰。”
江哥的话她记得很清楚,路随还能继续往高处走。
路随笑了。他没有否认。先不论他的实力,单论他的野心,他确实有更大的目标和抱负。
“原谅我,还没到顶峰,就先来找你了。”
当时他的伤,医生无法确定治疗时间需要多长,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保证他重返赛场。
面对运动员生涯就此终结的可能,他是很受打击的。而他又不希望自己长期沉陷在患得患失之中,索性先以最坏的结果来稳定自己的情绪,申请了退役。
他热爱冰球没错,但冰球并非他生命的全部,不能打冰球了,他还能做其他事,比如借此空档离裴解颐再近一点。
他便和宋飞驰签约,宣告正式进入娱乐圈。
邀请他的节目和活动不少,甚至还有人找他拍戏。不过没有遇到能和裴解颐产生交集的通告,宋飞驰的资源有限,而他也暂时没去寻求二叔的帮助。所以头半年,他在娱乐圈的活跃度很低,正巧他那段时间的主要任务也是以养伤为先。
直到心恋的机会掉落眼前。
即便还没达到他对自己的要求,他还是决定抓住机会,正式出现在她的生命里。那也是他第一次开口拜托二叔帮他。
“我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裴解颐这才碰了碰路随的嘴唇。
路随的手掌扶上她的腰。
裴解颐在他的唇舌纠缠间,反复回味醇厚的酒香。
最后路随重新枕在她的腿上,问:“如果我二叔真的是个封建专|制大家长,强迫我放弃冰球继承家业,你打算怎样?”
这其实回到最早的一个问题,就是她今晚留宿的目的。
倚靠床头的裴解颐扯了扯松垮的睡袍:“那你就留在这里继承家业,我自己走。”
她能怎样?她不过一个浮沉在娱乐圈的戏子。
她就等一个结果。如若路随连他打冰球的自由权都无法争取到手,她还有和他谈恋爱的必要?
路随听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不禁啧声:“无情,无义。”
边说路随边勾唇,侧翻身搂住裴解颐的腰:“我其实感觉得到我二叔没有在逼我,不过在今晚之前我也确实没搞懂我二叔的目的。”
裴解颐下午请教关恪时,其实也在纳闷,以路随的性格,关恪越是要挟路随,路随越是不会对关恪有好感,遑论亲情。可事实是路随和关恪的感情明显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