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情歌(170)
以前在广州住, 她习惯每天起了床就去外面想洗手间洗漱, 习惯了这个路径, 这会儿也忘了房间里也有洗手间, 惯性地往房间外的洗手间走。
等进到去,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却看到洗手台上有两个牙杯。
是一套的, 粉色和墨蓝色, 牙刷也是同色系,还没拆,大概是新准备的。
她眨了眨眼, 气瞬间消了大半,把那只粉色的拆了, 接好水漱口。
洗漱完后,她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没眼再看第二次。
圆领的睡衣,领口的锁骨边被狗啃了似的, 牙印和吻痕都有,往下估计也没有少。
她本来还想扯开看看,但这会儿也没了心情,有些破罐破摔地直接向外走,想换件高领的衣服。
路过原本江沉晚自己睡的房门时,她才留意到房门没关。
里面的窗帘也没拉,外面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整个房间被笼罩成梦幻般的场景。
门半掩着,她视线所及只有一张床,靠在角落的一把吉他,半张书桌的一角。
她脑海不自觉地想起,之前狄安和她说过的话。
“——结果在他房间睡的时候,我才看到他桌面一堆的草稿,每一张都在写你的名字。”
像是受蛊惑般,她缓缓走上前,上前推开半掩着的房门,走了进去。
.....
江沉晚回来时,正好碰上了楼下送外卖的人。
他顺手一起带上去,提着看了眼,和自己买的东西差不多。
进到家门以后,客厅没有那姑娘的身影,他提着早餐径直走回了房间,看到床上的被子还隆起不大的一部分。
他唇角无意识地提了提,把早餐在桌面放了,走向床边,坐下。
“还生气呢。”他弯下腰,嗓音放缓,伸手探进被窝,想把人抱出来,边解释,“我就是看你睡的挺熟,才没叫你起来。以后...”
他手指却碰到一些湿润,话端顿时一停。
被子里的一坨动了动,躲开他的手,侧翻了下身,背对着他。
江沉晚皱眉,提起床单的一角,把被子掀开,摁着她肩膀把人转了回来。
“怎么了?”他对上那双哭湿了的眼,喉结轻滚,指腹在她眼角轻蹭,声音也有些虚,“...哪儿不舒服?”
“.......”
苏白洲握住他捧着自己脸颊的手,挪到唇边,报复似的在他拇指下侧的掌心一咬。
江沉晚半点反抗没有,任由她咬,另一只手把她额间的头发撇了撇,手背贴上。
“也没发烧。”他语气难得温柔,“还有哪儿不舒服?”
“.......”
苏白洲到底也没舍得像他似的用力咬,察觉他那圈皮肤都留下浅浅的印子时,就松了口。
“...没哪里不舒服。”
她抬手,环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腹部的位置,打声招呼似的,“抱一下。”
江沉晚稍微侧身,让她抱得更舒服点儿,还是不太放心,垂眸,将她上衣的领口扯下了些。
他记得昨天,有一处没注意,咬狠了。
很快在锁骨下找到了那处,已经成了一圈印子,泛红,破了皮,有些发肿。
他舔了舔唇,指尖在那处印子边的皮肤轻碰了下。
“这儿疼?”
“......”
他碰的地方,再往下又是不可说的领域。
苏白洲摇头,扯开他的手,又解释,“没有哪儿不舒服。”
说完,她又觉得这样说不对,改正道,“哪儿都不舒服,但不是因为这个。”
哭不是因为疼。
江沉晚轻抚她的背,慢慢把话套出来,“那是怎么?”
抱着他腰的手收紧了些。
苏白洲眼圈一红,又有些想哭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前一年到底都可以不掉眼泪,到现在和他在一起,掉眼泪成了日常发生的事儿。
“...你那首歌,”她吸了吸鼻子,“是什么时候写的?”
“.....”江沉晚垂眸,“哪首?”
苏白洲眼尾发酸,“《怪情歌》。”
卧室静下,过了半晌,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
“你进房间看了?”
“嗯,因为之前,狄安说在你房间看到好多写了我名字的纸。”苏白洲抱紧他,“我就想看一眼,但是没找到。”
“...那早扔了。”江沉晚摸摸她脑袋,想逗她开心,“要不我再给你写个几百张?”
苏白洲嘴角一撇,嗓音经不住哽咽了。
“但我看到《怪情歌》的初稿了。”她边擦眼泪,“你四年前就写了,对不对?”
江沉晚沉默几秒,还是轻描淡写般“嗯”了声。
“你原来,是不是打算在演唱会的时候,就把这首歌唱给我的?”她哽咽着说,“但你演唱会之前,我们就分开了。”
江沉晚捏捏她的脸,“现在不也唱了,也就时间晚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