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非瞄一眼马路对面深绿色的奶茶店招牌,“什么口味?”
“百香果。你的工钱在我包里自己找,容我歇口气。”
纪非拉开包包拉链,先发现粉色的礼物盒,然苒有心炫耀,笑嘻嘻地说:“韩师兄送的,猜猜是什么?”
“不感兴趣。”
“娇兰的香水,早就绝版的古董款哦,我不是因为礼物贵才喜欢,而是有收藏香水的癖好……”
纪非抽出一张百元钞票,“渴还废话这么多?”
然苒暗自发誓,再主动找他聊天她就是猪!
为了不当猪,然苒贯彻她的誓言,上车后一路睡回度假村,就差没打起快乐的小呼噜。
纪非不舒服,大巴座位太挤,窗帘不遮光,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洗涤剂的味道。
然苒无数次把脑袋靠到他肩膀上,被推开又歪过来,执着地拿他当人形靠枕。
好几回头顶的发贴到唇上,轻轻柔柔,竟有类似接吻的感觉。
纪非的直男心,在午后暖阳中,颤了两颤。
第008章
大巴泊在度假村外围停车场,纪非不理会偎着他呼呼大睡的女人,利落地起身下车。
突然间失去依靠,然苒整个人向旁边栽倒,一脸懵逼地惊醒。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她瞪着纪非的背影气不打一出来:“就不能温柔点叫我一声吗?”
算了,不该对这种人抱有幻想。
车内没多少乘客,然苒伸个懒腰才慢吞吞往外走。刚打瞌睡的姿势不对,脖子有点酸痛。
午后五点,回去干什么好呢?然苒思来想去,决定把二月兰的仿香再完善下,她快跑几步追上纪非,“等下我去调香室,如果回来得晚,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你那位师兄也在?”纪非状似无意地打听。
“应该不在,怎么了?”
“没什么。”
然苒是个不长记性的,刚被气到,转脸又关心起人家,“你是不是一个人呆着无聊?可以去健身房或游泳馆。”
“并没有,被你剥削一上午,我只想歇歇。”
然苒低头看看手里硕大的超市购物袋,心说咱俩到底谁剥削谁啊,没风度的坏蛋!
纪非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态度恶劣,补充道:“我去酒吧坐会,那儿美女多。”
不晌不夜的去酒吧,能泡着美女才怪。
回到木屋别墅,然苒把需要冷藏的零食塞进冰箱,进洗手间把妆卸干净,开袋妙脆角窝沙发里尽情嘎吱嘎吱。
推门声响起,纪非从隔壁卧室出来,然苒一瞅好家伙,果然是要去泡吧,穿着打扮够骚气。
花衬衫配破洞牛仔,洞开得太大,露出一截光洁白皙的大腿,与平时户外休闲装的他判若两人。
原本就很撕漫男,此番愈发显得形容妖孽,然苒问:“你化妆啦?描了眼线?”
纪非:“我又没疯!”
什么嘛,蓄长发却接受不了化妆?男人化妆总比邋里邋遢的好吧?
被当面提醒过“别爱我,没结果”,然苒自然不可能再犯花痴,晃晃套满妙脆角的手,“要不要尝尝?”
纪非懒得说话,丢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可妙脆角就要这个吃法才有灵魂啊,然苒有点想念姜甜,要是她在,肯定会比赛谁套得多,更像慈禧老佛爷。
纪非快走到门口了,然苒想起件事,把他叫住:“你手还好吗?被蜜蜂蛰过不可以喝酒。”
尽管涂过药,纪非的右手仍旧鼓了几个包,不算严重,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听然苒如是问,他解释道:“去酒吧不一定要喝酒,也可以单纯的找人聊聊天。”
在然苒听来,这番说辞可信度不高,同她骗然教授是一个套路。
然家人酒量都浅,然苒刚从法国回来那年春节,然教授心情好,特意开红酒庆祝阖家团圆,没成想一瓶酒醉倒一家三口,碗筷没洗春晚没看,齐齐倒床睡大觉。
之后但凡晚归,然教授总要打电话问然苒在哪,得知女儿在酒吧浪,然教授耳提面命:“不许喝酒,啥量自己心里难道没个数?”
被好友笑话几回还是爸爸的乖宝贝后,然苒不得已学会撒谎,向老爸申明她们去酒吧从来只点饮料。
眼下纪非用同样的理由糊弄她,怎能让人放心?使劲往嘴里塞几个妙脆角,然苒拍拍手,含混不清地说:“我陪你去,等我换身衣服。”
“你不是要工作?”
“到酒吧坐坐指不定灵感就来了,这是另一种方式的工作。”
呵呵,头回见识到有人把偷懒讲得如此清新脱俗。纪非不禁又怀疑起然苒的动机,怎么老感觉她有意接近我?
倒不是纪非多自恋,从小到大接触到的女孩子,不想追他的几乎没有。成年后,她们的爱慕中掺杂更多利益因素,追求的方式也花样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