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系的我凭实力嫁入豪门+番外(329)
吧?人命关天,居然说“吧”?
一丝怀疑渗入胸口,越扩越大,逼慢了心脏失速狂跳的速度。袁皓注意到记者部门安静得一如往常,倘若真出现这种大事,此时报社一定已喧闹成一团,火速派人派车赶往Y大了。
他强作镇定,假装把稿件从头到尾看了遍,快速说:“没问题。”
扭头向外走去,步子越迈越快,一出门就变快走为跑,手指重重摁下联系人列表里的“黎珂”。
记者无动作,编辑不知情,一切都说明这桩所谓的“枪.击”根本还未发生,仅仅存在于报社主编的一面之辞中。他怎么可能接到校方透露的消息,还只是让某一位编辑提前起草一份不痛不痒的新闻稿?
何况这已不能称之为新闻稿。这是一份宣告,黎珂的死亡宣告。
只剩一种可能了。冰冷的空气刷刷擦着袁皓脸庞掠过,那剩下的唯一一种可能性令他不寒而栗。
通话等待音一秒一秒响着。
嘟——嘟——
袁皓靠在墙边手脚发抖,浑身冒汗。黎珂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接电话?
她……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风暴正在酝酿,一切尚未发生。
黎珂正侧躺在呼吸已趋均匀的齐裕身边,睡得靠外,闭着眼睛浅眠。
齐裕有早睡的习惯,为了迁就她,喜欢熬夜的黎珂也不得不跟着早早躺上床。
手机是不能玩的,屏幕的亮光会打扰齐裕,声音是不能出的,王紫还在下面背政治,早睡又睡不着,只能把手机静音之后倒扣在床上,干卧着闭目养神。
袁皓的号码就这样被扣着亮起。四十秒后,静静地变作一通鲜红的未接来电。
风肆虐在树梢。风静下去了。
过了凌晨两点的广州城。
又双叒叕背到绝对相对超额剩余价值,王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笔尖无意识地在草稿本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弧。
她拿指腹蹭了蹭那道黑弧,蹭毛了两指宽的黑边。透过半开的阳台拉门,她看见黑暗渐渐爬上高楼。
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好了。王紫伸手触到台灯开关还未按下,灯光忽而熄灭,只剩反应慢半拍的灯管还留着两头微亮的青紫。
“……”她什么时候会的气功?
王紫的手指受惯性继而按下开关,开灯、关灯、开灯关灯,来回两趟。她才意识到不是气功,而是停电。
是宿舍电卡里没电了,还是整个宿舍楼临时断电?她透过阳台看去,入目上下只有十八楼漆黑一片,几盏欲盖弥彰的零星灯火也已尽数归于黑暗。
还未等她仔细思考一连串异样之深意,耳中紧接着便是黎珂床铺上窸窸窣窣的扒拉声。王紫刷地拉开遮光帘刚想看个究竟,就见一团黑影迅捷地一跃而下。
王紫打开手机照明,只见小狗压着脑袋拱到门边左嗅右闻,说不定是饿了。
“吃了晚饭还要吃夜宵,和我们家猪猪一个样。”她又好气又好笑,靠到齐裕放在门边的箱子里翻肉干。
黑暗之中,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仅仅距离左眼十公分外的地方,细小的铁屑正缓慢地接连不断下落。
固定门锁的四角螺丝中,有一个被一门之隔的某个人,某把螺丝刀慢慢旋转,拧出,摇摇晃晃,眼看就要落在地上——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黎珂仍就一无所觉,袁皓却已心急如焚。
室友都住在校外的实习单位。袁皓只好舍近求远,给还在学校的倩文打微信电话,让她赶紧通知学校保卫处上高层十八楼查看情况,在自身安全前提下确认黎珂的安危,同时还用尽过热的大脑思考此时此刻最有可能救场的人是谁。
陈澍……一定是陈澍!必须是同陈澍势均力敌的人才可能阻止这场血光之灾……
只有那个人了。
除他之外,别无选择。
他曾和和傅百城在十月下旬有过一次短暂的会面,会面之后,他方打消了所有关于雷浩为人的顾虑,彻底在同邹飞的博弈中倒向黎珂这边。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当时他鼓起勇气向这位经济金融学院的大众偶像问了个专业上的问题,傅百城竟随口给他报了手机号码。
那个号码躺在置顶位许久,想拨又不敢碰,如触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此刻袁皓却想也不想地拨了出去,什么冒不冒昧凌晨两点对方能不能借到是否会吵到对方都不管了:“傅先生!黎珂有危险!”
保卫处的值班者打了个比起困更多是无聊的哈欠。
高楼俯瞰,晚归学子踏在地面上的身影小得惊人。
长久以来,大学城治安始终良好,又非教育部紧抓的特殊时期,保卫处值班一直是得过且过,能挨一天就是一天。几个学生能有什么价值?哪门子的犯罪分子没事总盯着?还不如多瞅瞅那些政商要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