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134)
傅萱是谁?
玉松罗虽管着整个侍月阁的事务,却也不会将阁中悬赏令一一过目。更何况傅萱下悬赏令时,整个江湖就没有多少认识谢连州的人,玉松罗要能提前想到关注,那可真是未卜先知。
谢连州却抢过玉松罗的发问机会:“轮到我问了,你真是侍月阁的阁主?”
玉松罗在心中盘算了一番,难免露出点犹豫,随后就感到谢连州的剑压的紧了些,让她脖间一痛。
该死!
玉松罗道:“是我!”
谢连州却道:“我不信。”
玉松罗大怒,他心中若早有答案,还问她做什么?
“你是一个很难对付的高手,做一个顶尖杀手镇住阁中其他人或已足够,想要当这侍月阁的主人却还差得远呢,”谢连州笑笑,道:“我看真正的主人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就算是傀儡阁主,你在阁里也算说得上话了吧?”
丹田中谢连州留下的真气仍在作乱,好像在告诫玉松罗,不需要的人马上就会被他杀掉,她愤恨地咬牙:“你到底想做什么?”
“解药,我要侍月阁中杀手所中毒药的解药。”
玉松罗愣了愣,突然福至心灵:“你是为了那个刺杀你的杀手而来。”
侍月阁中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女杀手,玉松罗微微出神,竟也无中生有出一场说书先生都觉不再时兴的大侠与妖女的故事来。
她自然不是单纯好奇他人的感情故事,只是事情若真如她想,那么随谢连州需求一同出现的,便是他的软肋。
谢连州自然知道,只怕接下来玉松罗便要想方设法地查出伏钰身份,以此反过来钳制他了。但是没关系,他们总要能找到她,这一切才有用。
谢连州不置可否,只道:“所以这药你到底给不给?”
玉松罗道:“侍月阁可不是只有一种药,你若不告诉我她是谁,我怎么知道该给你那种解药呢?”
谢连州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有多少种解药就给我多少。”
玉松罗一怔,咬起唇来,最后道:“好,但是药不在这,你让我带你去取药。”
谢连州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一手拿剑一手将她两只手背在身后抓在一块,道:“走。”
“你不怕?”谢连州这么果断,反倒让玉松罗提起心来。
谢连州坦言道:“怕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就算有机关和其他人的干扰,在那一瞬间先把你杀了的把握,我还是有的。”
玉松罗面色一青,想起他先前冷漠的对待。某种意义上,这个人似乎根本不会为了他所想完成的事进行让人气闷的退让,他宁愿先出这口气。
这会不会是一种伪装呢?玉松罗忍不住去想。
可是她没有试探的机会,毕竟试探所需的东西,是她的性命。
玉松罗只能忍耐,打开机关时按下几个机巧,带着谢连州慢慢走出这个地方。
谢连州看了她一眼,道:“你多按了一个。”
玉松罗浑身僵硬,这也能看出来吗?
谢连州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既放心又不放心:“没关系,走吧,我也想看看侍月阁还有什么手段。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你对我不再有用处,我不会再留你。”
玉松罗道:“……你放心吧,我的命我自己知道爱惜。”
“希望如此。”谢连州毫不客气道。
玉松罗按下的几个机巧,大多数都是为了打开他们此刻要经过的各种密道,只有被谢连州点出多余的那一个,是提醒阁中杀手有敌袭的警报。
会来多少人,能不能给自己创造出脱身的机会?
玉松罗忍不住默默算着,她对自己和谢连州的水平大抵有数,并不指望阁中杀手能直接救下她,只希望他们能给谢连州一些压力,让他无暇全神贯注地防范她。
并非侍月阁的杀手个个都实力不济,只是那些能一剑封喉的顶级杀手都不怎么出现在阁中。剩下的那些,再怎么一流二流,在谢连州跟前也只能称为乌合之众,若谢连州一心恋战,兴许才能勉强以量取胜。
玉松罗带着谢连州所走的路空无一人,静得可以听见两人错落有致的脚步声。这本是无比正常的,毕竟这条密道原本就是少数人才有资格通行的地方。
可在谢连州看破玉松罗求援之后,一切的一切便显得太不正常。
所以,在身后那剑以刁钻角度突兀袭来时,谢连州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甚至有点尘埃落定的安稳感。
他扣住玉松罗的手松开,却又在她身后顺势拍了一掌。
翩翩玉绵掌,一门听起来有多温柔,受起来就有多难熬的掌法,偏偏又击在了腰椎这样要紧的地方。
若受这一掌的不是玉松罗这样有深厚内力护体的人,只怕一击之下腰骨俱碎,再不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