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暴君的白月光(18)
前院周齐光的床榻上,江子陶白着小脸昏睡着,屋外,
“确定没有大碍?”周齐光冷着脸问面前跪着的太医,
“回禀王爷,臣所说不假,侧王妃只是来了月事,加上有了些寒气,才会疼痛难忍,臣已经开了方子,侧王妃喝完这服药便会舒服许多,这几日也不要在受凉,最好卧床休养。”太医斟酌着说完,等待周齐光的吩咐,“嗯,下去吧!”周齐光起身回到屋内,
江子陶平躺在拔步床上,大约是因为室内温暖的原因,她的小脸不似之前苍白,眼下却是一片青黑,安在她的小脸上显得有些突兀,周齐光偏头看向床尾那身深色衣袍,随意摆放的衣服却还是依稀能够看的出上面精细说的刺绣,他并不懂什么事苏绣,只是知道之前他带回来的那只钱袋子上的绣样很别致,听杨南星说那是苏绣,所以才提出了用苏绣的要求。
至于七日之期,他虽下了命令,却从未想着一定要在七日后收到,只是不知她竟然真的因此顶着身体不适赶制,想起她的丫鬟今日所言,“王爷,侧王妃从宫中回来后,因见已经过七日之期,而为王爷所制作的衣服却还未成形,侧王妃怕王爷责怪,便日日挑灯熬夜刺绣,今日忍着身体不适,硬抗着做完了衣服,希望王爷喜欢,也不要降罪于侧王妃,”
他的心底有几分说不出的意外,
因为她的固执和坚持。
周齐光走到床边,伸手拿起床上的衣服,展开瞧了瞧,才发现衣袍上的苏绣绣样并不是寻常的四爪蟒,而是别致的墨竹,玄色的衣袍上,用青灰色的丝线绣着墨竹,整件衣袍简单却又独特,腰封也做得很简单,没有过多的花纹,却用同色丝线绣着暗纹,他摸了摸腰封,发现腰封内侧似乎也绣着什么,他翻过腰封,就着烛光逆光看,才发现绣着的是他的名,字体娟秀却有力,很是别出心裁。
次日,江子陶醒来时,一时间有些迷茫,
床帐顶上陌生的颜色提醒着她,这里并不是她的芙蕖院,昨日小腹中绵密的疼痛已经好了许多,只后腰还有些微酸,好受了许多,她转了转眼珠,撑起手臂起身,一眼见到她替王爷做的那件玄色衣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尾。
她一楞,心中大约猜到自己身在何处。
周齐光听见动静回头,见她醒来,
“醒了?”
“那便把药喝了。”
说完转头唤门外候着的绿芙端药进来,昨晚她睡得沉,周齐光便没有安排人喂她喝药。
绿芙应声端着食案进来,上头放着一碗白粥和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江子陶见到那药,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肚子却因为一夜为进食而发出咕咕的叫声,弄得她脸微热,用余光瞟了眼那边桌边的周齐光,心中祈祷他没有听见。
周齐光见到绿芙托盘上的白粥和药汁,很浅的动了动眉峰,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绿芙端着托盘,向周齐光行了个无声的半礼,之后才走到床边,将手里的食案放到床边的矮几上,先端起白粥凑到江子陶面前。
“姑娘,太医交代了不能空腹喝药,奴婢熬了些白粥,您喝两口,然后再喝药,那是王爷特意让太医开的,喝了您就不会疼了。”
绿芙舀了一勺喂到江子陶嘴边,嘴里念叨着,不忘提起周齐光的功劳,江子陶饿了一夜,也顾不上其他的了,顺着绿芙的动作将白粥吞进了嘴里,到后面速度渐渐快了些,白粥很快见底,只剩下那碗黑乎乎的药汁。
她不爱喝药,此刻眉头更是皱得很紧,奈何周齐光在桌边盯着她,她只好硬着头皮喝,摆手拒绝了绿芙的勺子,她直接端起碗,一口闷了下去,苦涩的药汁刺激的她整张脸几乎皱成了一团,整个人非常难受。
周齐光在一旁盯着,冷不丁出声,
“不许给她蜜饯,”他记得太医说过这药不宜与甜的东西同食,会影响疗效,绿芙正要掏蜜饯的手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给姑娘,王爷的命令不能违抗,可她也见不得姑娘如此痛苦。
江子陶被嘴里的苦涩折磨得心神俱紧,听见周齐光的命令,虽然心中不敢违抗,可是嘴里的苦涩久久散不去,她心一横,伸手直接夺了绿芙手里的蜜饯放进嘴里。
憨甜的蜜饯瞬间冲淡了她嘴里的苦涩,她嘴唇微动,一颗饱满的蜜饯转瞬只剩下蜜核,原本坐在桌边周齐光瞬间站起身走过来,绿芙身子微僵,虽然很想挡在江子陶面前,但还是强忍着按规矩退后一步低下了头。
江子陶方才也是冲动之下才有的举动,这会她也有些怂,“不遵医嘱,也该你受罪。”周齐光盯着她阖动的小嘴,黑着脸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