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一世的爱(100)
现场众人相互交换着眼色,别的都不论,至少这两人自幼是邻居,后来一个被宁家收养,另一个做了宁大小姐的家教,结果最终娶了宁大小姐……这些基本的事实,已经足够引人遐想,可以脑补出一台三角大戏了。
“我有话要跟你说。”姚昙惜没有顾忌四周旁人的目光,走上前来,一双剪水秋眸望着萧行言。
目前的局势对她太过不利,她已经顾不了太多,必须得将她知道的告诉他——他一定会明白她的苦心的!
萧行言高大的身躯倚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无名指上的婚戒,明明是坐着的,却无形中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不必了。”
姚昙惜咬着唇,“是很重要的事情,你不要被宁海泽骗了,宁家只是想要你为他们卖命……”
周围的视线或明或暗都聚焦在这边,萧行言很低地轻笑了一声,“没记错的话,姚小姐是宁家抚养长大,送你出国留学……说这种话,未免太不知恩图报了。”
“那是因为他们心虚!”姚昙惜紧攥着手,眼眶微红,“姚家被查,是因为宁宇成捏造证据污蔑举报!我在德国找到了当时姚氏的财务,他亲口告诉我,那些所谓的账目都是假的,我祖父根本就没有贪污挪用,他的死也不简单,是被宁宇成灭口……”
在这场合的人城府都不会浅,面上都不显,心中却是啧啧,竟然还有这样的陈年秘辛……
萧行言神色不变,嗓音透着漠然,“你的祖父姚兴国染上赌瘾,每周都要去澳门,宁祖父多次劝阻,他执迷不悟,反而疏远了宁祖父。没错,宁祖父参与了举报,因为姚兴国不仅挪用了资产,他还多次将国家的重要能源情报泄露给外国间谍,造成的损失不光数以亿计,还危害了国家安全……”
“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换作是我也是一样。”萧行言眸光冷淡,“姚兴国畏罪上吊自杀,你说的这个财务,是当时潜逃国外的张文辉吧?想借你的手报复宁家,想得倒挺美。”
“不可能……”姚昙惜摇头,“不可能,你骗人!我妈妈也说是宁家害的,我妈妈根本就不认识张财务,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
这时有人嗤的笑了一声,萧行言抬腕看了眼时间,心头升起几分不耐。
“恕我直言,姚姨在服装厂上班,如果不是姚家没落,她怕是连姚家的门槛都摸不到。她从何得知牵涉到高层的事情?我猜姚叔从来没提过当年旧事,否则你不会一口一个妈妈说,而不是姚叔告诉你的。”
这道理实在太浅显可见,方才就有人想到了,被萧行言这样挑明,自然没有人不懂。
“你胡说!”姚昙惜疯狂地摇着头,“这些都是宁缈告诉你的吧?她骗你的,她只是想抢走你,你不知道,她叫你去当家教的第一天,她亲口承认的,她就是偏要跟我作对,就是要抢走你……”
萧行言的指尖一顿,“真的?”
姚昙惜以为他终于听进去了,眼睛亮了亮,“她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姚昙惜呆呆地看着萧行言倏然展开的笑脸,一时间忘了接下来的话。
宽敞的包间里灯火通明,明亮的光线照在萧行言清隽的脸上,像无暇的美玉般温润柔和。
“她不用抢,”萧行言的指尖抚过婚戒,深邃的眼眸如同月下的大海,“我本来,就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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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Chapter 68-
本来就是……她的……
男人声线优雅矜冷, 落在姚昙惜的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砸得她的脑子嗡嗡作响。
周遭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声, 表情各异的脸上像小丑一般不怀好意扯起的嘴角,眼前神色漠然清冷的男人, 白亮的灯光……
整个世界仿佛都变了形,万花筒般在眼前旋转, 姚昙惜脸色白得像抽离了所有的血色, 她捂着胸口, 徒劳的呼吸着,却如同是一只离了水的鱼,没有一丝空气进入胸腔……
姚昙惜的身体晃了晃,猝然向前栽倒。
……
许显阳:【@宁纬 不要这么sour,谁还不是lemon eater】
宁纬:【我的眼泪流成river,今天我是爱情的believer】
宁缙:【以为小妹夫只会玩computer,典型的直男阿宅character,谁知竟然是个甜言蜜语master, 给男同胞们鸭梨山大的pressure】
大姑姑:【@宁缈 @萧行言 你俩什么时候需要babysitter?姑姑我volunteer[举手]】
……
家庭群里玩起了单押battle,玩得不亦乐乎。
宁缈简直不敢想象萧行言发现自己人设崩塌风评被害,会是什么表情……
萧行言从饭局回到家中,发现宁缈迎到了门口, 像个贤惠的小妻子一样,伸手接过他的大衣——虽然只是多转了一道手又递给管家,然后挽着他的胳膊, 一边往里走一边嘘寒问暖。
“外面冷不冷?饭局人多不多?吃饱了吗?有没有喝酒?要不要吃宵夜?厨房今天煲的鲜人参炖竹丝鸡汤还不错,我让他们一直温着……”
小嘴叭叭嗓音又甜又软,萧行言越听心中的疑窦越深。
干什么坏事了这是?
萧行言随着她往餐厅走,一个个问题挨着回答,“不冷,不多,没吃饱,没喝酒,好——你干什么坏事了?”
神转折突如其来,宁缈的脚下险些一个趔趄,心虚之下眼神嗔向萧行言,“哈?我一个人在家里能干什么坏事?”
餐厅里的吸顶灯洒下暖白的光线,男人清隽的眉眼柔和,要么是城府太深,等着待会儿跟她算总账,要么……说不定对群消息开了免打扰,还没看到?
太好了,只要偷偷拿到他的手机,把群里的那一大串battle记录删掉……
“饭局上遇见姚昙惜了。”萧行言在餐桌前落座,接过被宁缈从佣人手里抢来、接着递给他的热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一边说道。
“——什么?!”宁缈正要去接勺子的手顿住,瞬时绷直了脊背,瞪圆的眼睛横向萧行言,“她去干什么?去找你吗?然后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要知道详细经过,精确到标点符号,说!”
凶巴巴的小模样,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连她身上散发着的馨香,都透着一股柔软的味道。萧行言轻笑着勾过她的腰,抱在怀里亲了亲,亲得她险些要着恼,才悠然将饭局上的闹剧讲述了一遍。
当然,省略了“她不用抢”的那一句——当着本人的面,不知道为什么,反倒有些难为情的说不出口了。
“……晕过去了?”这个结局的走向着实出乎意料,宁缈呆了呆,“那,然后呢?”
家里的厨师煲得一手好汤,热气腾腾的鸡汤香味扑鼻,萧行言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不清楚,应该送去医院了吧。”
“应该?”宁缈挑起眉梢,眼眸微眯,“你没有接住她,来个公主抱,焦急的飙车送她去医院……什么的?”
“……”
小醋坛子蹭蹭的往外冒酸气,连鸡汤都突然好像有股酸味。
萧行言无奈又好笑,“客人在会所里晕倒,该会所负责,服务生又不是不会打电话叫救护车,关我什么事?”
啧,真冷血。
……不过她喜欢。
宁缈撇撇嘴,哼哼道,“人家姚昙惜肯定是希望你送她去医院啊,寒冬腊月孤苦伶仃的……哦,”她突然想起来,“她以前就跟我说来着,什么你们有相同的身世,在一起给彼此温暖,我这种高高在上的公主永远也不会懂,呕……”
萧行言剑眉微扬,“身世相同就要在一起?玩消消乐吗?”
宁缈:“……”
“噗!”宁缈倏然扑哧笑了出来,继而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哈哈哈哈……你,你太坏了吧!消消乐……噗哈哈哈!”
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中,萧行言不急不慢地将一碗鸡汤喝了个精光。
动作优雅拿餐巾擦了擦唇角,接着慢条斯理地起身,微微俯身将笑趴在桌子上的宁缈轻松地抱了起来,长腿迈步朝楼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