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非本丸内本丸[综]+番外(747)
刀鞘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白屑,只被那只细白纤弱的手抖了抖就落了下来,与地上仿佛白蛇又仿佛蛇骨的东西混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发觉了内藤如安的视线,还是只是想与同伴汇合——总之,能面狰狞的少年轻松的几个跑跳就落到了“大飞出”的身旁,内藤如安甚至没能反应过来,眼前的就只剩下那一条白蛇。他猛地一转头,视野里撞入两张恐怖的脸,其中之一已经跨过了近侍倒下的躯体,以缓慢的步伐接近他,而后跪坐在他身前,手也自然地将太刀横放在膝上,泛金的能面瞳孔似乎真的在直直地瞪视着他。
微风仍在吹着。院里的草与树木都已经因为季节的缘故枯败了大半部分,被风一刮就摇曳出哗啦啦的响声来。有闯入者的消息并不只有近侍知道,只是尽快回报给他而已,此刻外面已经渐渐有人的喊声想起,似乎离他越来越近,又好像越走越远。
内藤如安将袖子攥得更紧了。
他抿了抿唇,竭力以无所谓的口气问道:“你们是谁家的忍者吗想要来做什么”
“我们对您并无敌意。”一期一振平静地说道,“若言辞不足以取信于您的话,我这张无用的脸或许能够为我讨得您片刻的信任吧。”
披着黑袍的青年抬起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将脸上凶恶的能面掀开半边,露出比起常人要俊美得多的面孔,以及从额上滑下的、水色的发丝。
……这种完全不同于常人的、奇怪的发色——
“你是织田家的‘甲贺忍者’!”
“甲贺忍者”的传闻太过广泛,只靠这难以以颜色染就的发丝,内藤如安就能够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他之前已经靠着自己的判断,确信明智光秀不可能将整个内藤家杀光,但此刻突然看到与明智光秀理应是同一阵营的甲贺忍者,他的心里却还是没能放松,甚至连之前隐隐的不安也找到了源头。
是了。明智光秀确实在攻伐上的手段从来就是刚柔并济,因为丹波的局势缘故,一向以先劝和为主……但是明智光秀只是家臣,他的主公织田信长从来就是锱铢必较、狂妄残暴的人啊!!
浅井长政背叛了织田,织田信长便以他的头骨为酒器饮酒。比叡山延历寺帮助了朝仓,织田信长便烧了寺庙。石山本愿寺不愿意将寺庙所在地让给织田信长建筑城池,织田信长便与本愿寺敌对,镇压一向一揆,屠杀一向宗的信徒,直至现在仍然是要将本愿寺赶尽杀绝的态度……
哪怕早年就已经皈依了基督教,对于织田信长的数次屠杀,内藤如安仍觉胆寒。他确定自己不会因为明智光秀丢掉性命,也确定自己的前路唯有臣服织田这一条路,但是他不确定,一度支持过足利义昭、甚至现在仍然向往着将军所代表的“大义”的自己,到底能不能得到织田信长的好意,他已经丢失了许多的、内藤家的领土,到底能不能在那个残暴成性的人手中保留下来。
“我……是有什么地方触怒了信长公吗”
内藤如安此刻只能压抑又茫然地问道。
“内藤氏已经决意支持明智先生。之前波多野与赤井势大,内藤家难以出声,但也未曾有过背叛的举动。”
“我来这里为的不是这个。”
一期一振仍然态度温和地说道,手上已经重新将能面扣回脸上,配合着能面的表情,他的口吻似乎也多出一分质问的意思。
“有关松永久秀的事,您知道多少”
内藤如安一时间愣住了。
他大概是联想到了什么,立刻就情绪激烈地反驳道:“你的意思是,是我为毛利传话,才致使松永久秀背离织田吗!我从未做过此事!”
一期一振:“……”
初次尝试打探情报这一重任,一期一振才刚刚进入正题,就被内藤如安的激烈反应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哪方面除了差错才让内藤如安联想到这方面上,眼下也没有让他回味自己的话的时间。因此他只能以比刚才还要更加平静亲和的口气说道:“我只是想问问内藤殿下,你对于松永久秀是否有过了解而已。”
内藤如安的脸色忽青忽白,显然并不相信一期一振的问话只有这么简单。但他注视着后者膝上的太刀,内心也十分清楚,如果对方对自己真的怀有杀意,在近侍倒下的瞬间,自己就应该身首异处。
他舔了舔唇,语气仍然有些激动,但比起刚刚的急于澄清,此刻更像是示弱:“我与松永久秀并不熟识。虽然我的父亲也经常自称是松永久秀的‘第一个小弟’,但祖母病逝之时,自称只有我父一子……我与那个人没有过任何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