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教授的念念不忘(45)
“合理怀疑不是在拍戏，易神是不是平时就用这种眼神看溪溪的？”
“……”
徐清川刚刚监考完，电梯里挤满了学生。前面两个女生头挨着头凑到一起小声嘟囔：“续命的糖来了，赶快赶快。”
另一个说：“池易不会真的喜欢赵听溪吧？他们录综艺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俩人挺搭的。”
后面的徐清川闻声皱了皱眉，他个子高，稍稍抬了抬下巴那张路透图就落进了视线。
临近傍晚，徐清川给玖业执行总裁李逸柯打电话，询问了一下玖业近来的情况。
李逸柯照例一一汇报。
“《光华》那边的拍摄怎么样了？”徐清川问。
李逸柯：“再补拍男二的戏份，年前应该就能杀青了。”
徐清川想了想说：“晚上去现场看看吧。”
李逸柯顿了顿说：“老板，我晚上还有几个新项目的申报要盯，《光华》那边进行得都挺顺利的，要不过几天再去？”
徐清川说：“新项目先放一放，《光华》最重要。”
还有很多比探班更重要的工作要做的李逸柯不得不跟着徐清川到了片场。
正逢剧组在赶夜戏。
剧中女主不眠不休指挥工人架设信号塔，天气恶劣，大雨瓢泼，女主体力不支倒在施工现场。
池易不顾大雨冲到赵听溪身边，他一手替她遮住雨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雨水顺着他的头顶倾泻而下，他仿若未觉。赵听溪恍惚睁开眼，池易倾身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满眼疼惜与她对望。
徐清川沉着脸，转身走出拍摄现场。
“徐先生不再看会儿了？”跟着过来的一位副导演给徐清川和李逸柯介绍情况：“池老师和赵老师的演技真是没话说，只要有他们的戏份那些个小演员都过来围观。我从来没见过他们NG，全都是一遍过。”
徐清川眸色冰凉，“最好是一遍过。”
副导演被那眼神冷得心里一个哆嗦，忙叫人去买几杯热饮。
徐清川声音淡淡地问：“项目已经延期了吧？这电影到底还要拍多久？”
副导演以为资方爸爸不高兴了，于是解释道：“再有两周就能杀青了。之前因为两次换角耽误了不少时间，不然不会延期的。已经尽量赶工了，这不最近还加了不少夜戏。”
徐清川沉默一会儿说：“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收工之后我请大家吃饭。”
副导演的脸色总算缓过来一些，连忙应下。
收工后赵听溪去卸妆，京京兴高采烈迎上去说：“溪溪，徐老师来探班了，跟玖业的李总一起来的。导演说等下要一起去吃饭。”
赵听溪心里开出一朵灿烂小花，“听见吃饭你就开心。”她笑着睨京京一眼，又去翻手机，微信界面干干净净，没收到他的消息，她又不太高兴地努了努嘴。
剧组的人订了一间24小时营业的火锅店。冬天天气冷，吃点火锅暖和又热闹。
在座不少人上次和徐清川一起吃过饭，知道他跟赵听溪关系好，于是默认把徐清川旁边的位子留给了赵听溪。
她笑眯眯坐过去打量他两眼小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没告诉我一下？”
徐清川帮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你跟池易对戏的时候我就来了，怕影响你状态就没说。”
“不会的呀，”赵听溪摇摇头，“我拍戏的时候基本上没什么事能影响到我。”
徐清川看她一眼，沉声说：“当着合法丈夫的面拍亲密戏份也能应对自如？”
赵听溪哽住。
关于结婚的事两人领了结婚证之后就没有再提过。赵听溪一直选择性忽略，徐清川也一直不说，她有时候甚至怀疑徐清川是不是也和她有一样的心理。
可是他现在忽然这样问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他着急了，想去办手续？
赵听溪心里酸涩起来，有一种假千金终被退货的无力感。她深吸一口气说：“我最近的通告很满，等我空下来我们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徐清川脸冷下来，皱眉看向她。两人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跟池易拍个戏就要离婚？
他原本不信网上的那些传言，现在开始隐隐担心起来。
赵听溪见他脸色不悦，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她也不说话了，用筷子默默戳着碗里的小丸子。
火锅吃得热闹，导演叫了几瓶酒，给大家斟满，轮到徐清川时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一句：“徐先生能喝酒吗？”
徐清川很少和不熟的人喝酒，今天不知怎的很想释放一下情绪。他点了点头，导演帮他倒满。
池易扫了这边一眼，刚才还聊天来着，这会儿就互不理睬了。
赵听溪心不在焉地戳着手机，池易叫她一声：“溪溪？”他扬了扬手里的酒杯笑着说：“喝一杯，敬合作愉快！”
“并不愉快，”赵听溪挽起嘴角，“雨里那场戏你压着我的头发了，我又不敢出声。”
池易笑，“我自罚三杯。下次我注意点，不会再压你头发了。”
“呦呦呦！”旁边一个小演员笑得一脸暧昧，“两位老师说什么呢？什么压着头发，我妈就经常这样骂我爸。”
“对对，”另一个说：“我老公睡觉就总压到我的头发，一般情况下我都会狠狠踢他两脚，他还哭唧唧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这朵盛世雄白莲！”
周围几人纷纷笑开。
徐清川蓦的起身，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酒气氤氲在火锅腾起的薄雾中。大家你来我往仍旧说说笑笑，不少人喝多了酒，舌头都硬了。
旁边的座位还空着，徐清川已经离席好一会儿了。他好像也喝了不少酒，刚刚离开时的脚步都有些不稳。
赵听溪挣扎再三，还是没忍住。她四下张望一圈，快步朝卫生间走去。
夜里的餐厅人很少，卫生间里灯光幽暗。
“徐清川，你在吗？”赵听溪有些害怕，小声叫他：“徐老师？”
话音未落，一直手将她拉了过去。她踉跄两步看见徐清川紧绷的侧脸。
赵听溪被他拉到楼梯间，他两步上前把她死死抵在墙上，然后铺天盖地地吻了下去。
她不由瞪大眼睛，红唇微张。
他便更专横跋扈地攻城略地。［獨］
赵听溪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淡淡的，带着酒气的藤叶木香。
声控灯暗了下去，她慢慢闭上眼，任由他在唇上辗转厮磨。
她觉得，自己也醉了。
第40章
不知过了多久, 赵听溪只觉脸快要烧起来了，她呼吸不畅，从鼻尖溢出一声轻“嗯”。
徐清川钳制她的手蓦地紧了一下, 他呼吸渐重，克制地退出她的唇舌。两人额头相抵, 他大口喘气。
楼梯间一片漆黑, 耳边只剩下暧昧的喘息声。
他略微有些冰凉的指尖在她脸颊上描摹，声音哑得像被沙子磨砺过，“为什么忽然要离婚？”他问。
赵听溪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响。
明明是他先提的, 怎么现在又跑来问她？
但她没敢说。
今晚的徐清川好凶。他一只手仍旧桎梏着她, 眼睛里带着薄薄的怒气。
餐厅那边忽然传来一道男声, “徐先生，在吗徐先生？”
楼梯间的声控灯亮了。
两人此时的模样清晰地映在彼此眼中。
赵听溪的脸蛋绯红，无措的双眸里泛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她的唇瓣鲜红, 沾着莹莹水光。
徐清川的脸也很红，衣服有些凌乱，原本一丝不苟系好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着。
赵听溪的脸更红了。
没人回应, 那人又叫了一声：“溪溪，赵听溪？”
声音越来越近, 赵听溪无措地看向徐清川。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对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朝里面看过去。
赵听溪闭上嘴乖乖站在他身后, 目光落在他牵着她的手上，心跳一声声加速。
外面的男人嘟囔：“这一个两个的，都哪去了？”
另一个劝道：“可能是出去吹风去了，走吧走吧。”
脚步声越来越远，赵听溪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来。
回到桌上，刚刚旁边讲笑话的女人拉过赵听溪问：“哎，你去哪了，这都要吃完了，你看看要不要再吃一点？”
赵听溪笑着摆了摆手，她视线随意扫到一边，没多久，徐清川也回来了。
女人戳戳赵听溪又问：“徐先生喝多了吧，刚好像出去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