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坦荡荡 小人长嘤嘤+番外(68)
如今谈君子就和他隔着一堵墙,他的全部汗毛似乎都在充当耳朵去捕捉着隔壁的一举一动。他感觉自己还像在做梦。对的,就是做梦一样的感觉。开心到极致便是不可置信。
这四年半,他是靠着幻想和期待熬过来的,他一遍遍读着谈君子曾经发给他的短信,然后每晚在睡前都会抱着老手机边看短信边去回想当初的一些片段。光是一个“晚安”就能让他陷入深深的思念。
他每天都在想,是不是谈君子明天就会回来了,如今谈君子真的回来了,出现在他家,他又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觉得他的姑娘是被一团泡沫包围着的,只要轻轻一碰,立马就消散了。
他又气又怕,气什么不言而喻,怕什么也不言而喻。
昌缨不自觉地点起一根烟,拿打火机的手都在颤抖,好不容易点上,还没吸进完全一口,立马想到今天在车里谈君子闻到烟味似乎皱了下眉头,他下意识赶紧把烟碾灭,闻了闻屋子里是不是有烟味,然后立马起身把落地窗推开,让秋夜晚风吹进来。
风把细微的烟味带走后,他立马把窗关上,走到中央空调控制处,把室内温度划到了23度。又想了想,会不会太冷,23.5吧。
等等,打住,昌缨,你现在在做什么?又在不自觉地开始操心,她那么一个大活人能冷着吗?她不是可有本事了么,一个人跑走那么多年,又去边|疆,还杳无音信,也不管你死活(当然你也不会死),如今差0.5你也调调调的,给我调回去,就23,家里这0.5的温度你还不能做主了是吗?
可是,她洗了个冷水澡,秋天又干燥,容易上火,万一感冒发烧了怎么办?刚回来,小姑娘坐长途大巴,背那么沉的大包,那帮战友也不帮帮她,果然男人都不如他会|怜|香|惜|玉,算了,自己老婆也不需要别人怜|惜……说到哪里了?哦对,万一发烧了怎么办……发烧了还不是自己要照顾,等等……有些乱。
想着昌缨又把温度调高了0.5……
谈君子推开浴室门走出来,嘟囔了一句:“我的天啊,家里好热啊……”
这一声传入书房门缝,昌缨:……
*
谈君子看到隔壁门缝下透出一丝光,知道昌缨在里面,她在门前徘徊了一阵,想敲门,又觉得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他有很多事情在忙,今天停电时来她家找她时,似乎也是刚刚下班的样子。大家都不是十几岁的小孩了,离开校园后,大家都在被生活抽着往前滚,昌缨对待工作那么认真,肯定不希望自己现在去打扰他。更何况是要说旧事,本来他就在生气。
谈君子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转身要离开。她打算去楼下客厅等,等他忙完出来再说。
她正轻手轻脚走到楼梯口,背后的门打开了。她身形一僵,身后昌缨声音带着冷淡:“你去哪里?”
谈君子背靠着墙转过身:“其实我想问你我今晚睡在哪里?不过我还不困,你先忙,我去客厅待着。”
昌缨慢慢走过来,谈君子双手垂在两边站好,就像个罚站的小学生。
在今天之前,谈君子并没有见过穿正装的昌缨。如今看到,她觉得特别有威慑力,说不上来,再配上他那极近收敛轻狂的脸,有种矛盾的|禁|欲|感,尤其不说话时,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早就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
“是啊。” 昌缨靠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谈君子,一字一句地说:“我可忙了。” 声音里带着讽刺和愠怒。
这话说完,谈君子便是一抖。昌缨注意到了她在抖,但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她的头发上,半干不干,而且比走的那天长了许多,虽然不像读书时那般|齐|腰|长,已经长至肩膀,此时披散着,|软|软|地垂在脸颊边,有种|小|动|物|般|的|毛|绒|感。
不知为何,昌缨一直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他喜欢谈君子扎着高高的马尾那神采飞扬的感觉,但每次让他|失|去|理|智|的时刻,都是她头发散下来的时候。那次在江边是这样,现在亦如此。
他把手放在谈君子的|肩|上,然后用|食|指有些漫不经心地去|拨|她|的发梢。|指|肚似有意又无意地|触|碰|到她的|脖|颈|和|耳|后,看着谈君子的脸慢慢|升|腾|起|红|晕。
谈君子觉得|痒|痒,于是头歪向一边,手伸上来去按住昌缨的手指,不让他乱动。
因着她的反抗,昌缨心里动了气,手指不再去|撩||拨|她的发梢,大手忽地攥住她的手腕,按在墙上,|嘴|唇|便落在了因为歪向一边而露出的|脖|颈|间。
那|细|腻|的触|感令他浑身一震,还有扑鼻而来的、独属于谈君子的细细香气,那是他花了一下午去探索,铭记,然后又用了四年半的时间去回忆的味道。
他真的恨不得像吸血鬼一样狠狠地yao上一口。但是嘴唇落下,又舍不得,变成了|she|头|与|唇|齿的慢慢|tian|shi。
太想了,真的太想他的君子了。这女人真的狠心,自己也是真的没出息。
昌缨在这|甜|腻|中|沉|沦忘我,谈君子只是略略挣扎了一下,手便任由他攥着不动了。昌缨感觉到谈君子的乖顺,心里又疼了一下,便松开手不去攥她手腕。两只大手捧着她,一只在她脑后,一只捧着她的脸。
谈君子觉得痒,不想让他再|吃|脖子,便去用嘴找他的嘴,但昌缨偏不,只是tian吻着她的|耳|后,她的|脖|子,然后慢慢滑到suo骨……
谈君子穿着衬衫,昌缨一只手继续托着她脸颊,另一只手带着些不耐去|解|她|衬|衫|扣|子,谈君子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并没有抵触。但凭借一丝清明,手上来按住他的手,低低地急切说道:“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昌缨声音|嘶|哑,|堵|住|她|的|嘴:“先做了再说……”
谈君子|咬|着|唇|不|让|他|的|舌|头|进来,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不行,我要先说!”
昌缨嘶了一声,手已经|扯|开了她的前两个扣子,已经等不及一一解开,直接就换了个|入|口,从她下摆进去|揉|她|的|腰:“那边做边说……” 然后单手把她抗起来放在肩上,进了卧室。
*
谈君子被昌缨扔到大床中央,并没有摔得狠,因为自己陷入了一堆枕头中,下一瞬昌缨便压了上来。昌缨边吻着她的下唇,手便去解自己衬衫。
很明显,昌缨并不像对她的衬衫那样对他的衬衫,他直接一扯,上身便luo了,他指着谈君子的扣子说:“我帮你还是你自己解?”
谈君子手哆哆嗦嗦去解扣子,xiong衣露出来时,昌缨的头便落下来了。
昌缨的手固着她的yao,感受到她的|震|颤|,低声迟疑了一下,说:“别怕。”
看着俊美的男子埋在自己xiong口,谈君子眼神有些空茫,手悬在半空,犹豫半晌,心里轻叹一声便落在昌缨的脑袋上,一下下轻轻摸索着他的碎发。
感受到君子的抚摸,昌缨吻着吻着,竟落下泪来。谈君子不知所以,试图去捧昌缨的头,想让他看着自己。昌缨停止了亲吻,在女孩|丰|腴|的|xiong|膛|间,渐渐演变成了|低|声|呜|咽。
谈君子的心碎成一片一片,然后又化成水,手上依然一下下摸着昌缨的头,似安慰又似噫语道:“昌缨,对不起……”
昌缨哭了一阵,从君子|身|上|起来,也不看她,径直去拉床头的抽屉。
拿出几年前用了三个,还剩两个的|避|孕|套|盒子。
男人|jing壮的|后|背|露给谈君子,谈君子半支起来看他。
昌缨低头良久,背着谈君子抹了下眼泪,举着|避|孕|套|盒子转过身,语气委屈又失落:“这个居然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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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的半山公路上,亮起两束车灯光。
昌缨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越过中控台握着谈君子的手。
两人尴尬又沉默了一阵,谈君子摸了摸还红着的脸:“去哪里买呀?”
昌缨想了下:“就最近的,有个便利店。”
“噢。” 谈君子点了下头就没再说话。
现实和小说是有差距的。现实里,东西都有保质期,比如爱情,比如|避|孕|套。他们的爱情也许是一辈子那么长,但|避|孕|套不是。
于是夜里一点,两人驱车前往最近的便利店买|避|孕|套。
当时谈君子看着昌缨那失落的背影说:“没事,过期几个月不要紧……不用也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