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是小奸细(59)
今日朝中休沐, 难得温璧一醒来就能见到沈瑜。
这是自成婚后为数不多地共用早膳,倒惹得她稍稍有些不习惯……
用过早膳后, 沈瑜便去了书房, 温璧一人无聊, 自个儿坐在小榻上抄写佛经。直至夕阳斜下, 天色欲暗时, 温璧才见到沈瑜的影子。
他今日穿了件玄色锦袍,戴白玉冠,衬得面容沉静,身量颀长。温璧起身行礼道:“阿璧见过殿下。”
他笑了笑, 竟比往日里柔和了几分,“不必多礼。你在做什么?”
温璧抬眼看他,看他俊朗的面颊与眸中染上的笑意,她禁不住红了耳根,垂首道:“阿璧正在为殿下抄写佛经祈福。”
沈瑜闻言上前拿起小炕桌上的几页纸,上头字迹整齐娟秀,一笔一划皆透着股认真劲儿。
他轻轻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纸,丝毫不领情甚至藏了坏心思,稍显顽劣道:“本王又不信这些,你抄了也是无用,往后不必做这些。”
温璧鼓了鼓腮帮子,心中暗骂他不知领情感恩,开口时还是窝着股气,不自知地嗔道:“可阿璧已抄写了一整日,手腕都酸了,只可惜殿下不喜欢。”
沈瑜轻嗤了一声,目光落在她垂在身侧的手腕上,又收回了目光,懒散道:“王妃是心诚的佛弟子,抄写佛经竟为取悦本王,不知佛祖知晓,该作何态。”
这人,真是坏透了的!
她翕动着嘴唇,涨红了脸,索性别过身去,尽是姑娘家娇态,“那阿璧只能由着佛祖惩罚,阿璧心不诚,罪有应得。”
沈瑜笑眯了眼,凑到她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将她如玉似的手腕包在手心慢慢揉捏,低声道:“本王哪舍得你受累?就算佛祖要罚,也该罚本王扰了你心神才是。”
他声线低沉悦耳,温璧脑中嗡地一声炸开了锅,脸颊上红晕更盛,胜过世间最珍贵的脂粉。
她又羞又气,自己抄写佛经本是为了静自己心神,根本就不是为了他!
他的指腹温度稍高,替她揉手腕时力道刚刚好,的确缓解她手腕上的酸痛,但温璧还是抗拒着抽出自己的手腕,小声道:“阿璧不疼了,不敢劳烦殿下。”
“可想出府转转?”沈瑜稍稍收敛,面容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温璧不敢相信地抬眸看向他,惊讶道:“殿下要陪阿璧出府?”
沈瑜点头,“难得休沐,本王亦想出府透透气。”
温璧心中雀跃,早就听闻今儿个如意楼中有绝美舞姬献舞,她是想去凑凑热闹的,“听闻如意楼中有歌舞可赏,殿下可能带上阿璧同去?”
沈瑜低声应下,看着她这副欢欣模样,他也跟着开怀,“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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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璧收拾好自己后便同沈瑜一并出府。
抵达如意楼时,天色已深,里头歌舞起,陆念柔将二人引至二楼视角最好的雅阁中便退下。
温璧趴在玉栏杆上往下看,沈瑜就坐在她身后慢慢饮酒。
她心情大好,忍不住转头向沈瑜主动搭话,“京城中的中秋节确是一番繁华。”
沈瑜弯起唇角,抬手倒了杯酒给她,淡声道:“这繁华,不过是你看到的罢了。”
温璧接过酒,豪迈一饮而尽,而后歪着头看着他,“殿下说得也不错。阿璧来到京城,见过长姐放任冤案不理,知道夫人害死了哥哥,还被杜小姐推到冷水中无法呼救……”
他凝着她柔美的面颊,低低喃喃自语道:“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温璧对此浑然不知,只走到他身边给自己又倒了杯酒,捧在手心中没饮,低声道:“阿璧有时会想,若是爹娘不曾故去,该有多好。”
沈瑜睨了她眼,只淡声劝解道:“故人已逝,切莫过于忧心。待真相水落石出,也算是你报还了他们的养育之恩。”
她小口喝着酒,缓缓点头,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眶。
楼下嬉笑声、歌舞声不断,隔壁雅间的门被人推开,隐隐传来男女对话与衣料摩擦的细细簌簌的声音。
没一会儿,一阵阵似哭非哭的娇啼传来。
温璧懵懵地看着沈瑜,抬手指了指隔壁,“殿下,那雅阁中……是在做甚?”
沈瑜掀了掀眼皮子看她,扯着唇角也不避讳她,咬字清晰道:“睡觉。”
“睡觉?”她皱起眉疑惑反问了一声。
哪里有人睡觉要这样的……听得她身上起了鸡皮……
他撑着下巴看着她,笑眯眯地低声道:“巫山云雨,懂吗?”
温璧怔愣片刻,蓦地红了面颊,忙将脑袋埋在胸前,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才好,索性不说。
“歌舞可观赏够了?”沈瑜问她。
她忙不迭点头道:“看够了的。”
“那不如出去转转”,沈瑜起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