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是小奸细(39)
温璧心中苦涩,不敢去想姑母要恸哭成什么样,“母亲费心了。”
夫人没应话,反而道:“宫中递来消息,婚期定在八月初三这日,过几日王府便会送来聘礼。你得跟着嬷嬷好好学着规矩,不能因着这事而失了分寸。”
温璧点头应下,又听夫人道:“你这段日子倒是听话,如此母亲也不必让那四人日日守着你那院子,况且你也不好多接触外男,恐落人闲话。”
她心念一动,但还是压着情绪低声道:“多谢母亲。”
“明日月矜欲在檀园办场曲水流觞,请帖已递来,你长姐不得不去,你也得跟着,好照应她,不能叫她落了脸面”,夫人道。
温璧道:“母亲安心便是,阿璧定会照顾好长姐。”
翌日温璧起了个大早,梳洗后便到府门口上了马车,苏盛安正闭眼假寐。
这些日子她消减不少,整个人看着也没什么精神,那点胭脂色也遮不住她面容的疲倦。
温璧不敢多言,一路上两人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待到了檀园,才见里头苍翠一片,丫鬟引她们入竹林中,中有条湍湍溪流,两侧至蒲团,闺阁小姐便都坐在上头,言笑宴宴。
温璧老远便瞧见着一身杏黄色的杜月矜,她身子似是强健了不少,神采奕奕。杜月矜见她俩来了,忙上前招呼道:“盛安姐姐来了,这几日可好?”
苏盛安浅笑道:“劳妹妹惦念着,姐姐自然是好的。”
杜月矜神色担忧,轻轻叹了口气,“那便好,只是听闻那日出了这事姐姐便病倒了,想来是坊间传闻,信不得的。”
温璧侧目去看苏盛安,见她面上浅笑不变,也跟着放下了心。
杜月矜如此做属实是刻意的,专挑人痛处戳,丝毫不手软。
“自然”,苏盛安道,“那等人如何值得本小姐伤心伤肺?”
杜月矜笑了笑,“如此甚好。”
两人找了空位坐好,虽说是要作诗,但贵女们更偏爱闲谈,没一会儿便一起进那闭月楼中躲避暑热。
一群舞女来献舞,其中一个身姿尤其妖娆妩媚,温璧看得入迷,忽闻身边女子窃窃私语道:“这舞我倒是没见过的,可真是稀奇。”
“自然,听闻十几年前坊中一舞姬创作此舞,名声大噪,许多舞女因着身段不足而无法完成呢。”
那女子感叹:“如今能见到,也是难得之喜。估摸也只有陆姑娘能跳,不怪她讨男子喜爱。”
陆姑娘?温璧思索了一番,想起来她就是如意楼那位一年也不露几次面的舞姬。
楼中丝竹声美妙,歌舞伎貌美,四角放着冰鉴,舒适而清凉。温璧起身欲去更衣,楼中服侍的丫鬟引她至楼外的一间屋子,没想到她更衣后,门却被锁上。
“有人吗?”她喊道,外头并无回应。
那小丫鬟应当是锁上门就离去了。
除了杜月矜,温璧再想不到第二个人能做出此事,更何况这楼中都是杜月矜的人。
温璧走向窗前,窗户小而窄,她用发间钗子捅破窗户纸,费力掰开木制雕饰,将累赘外衣脱下,只余抹胸,所幸她身量纤细,爬出去倒也不费力气,只是白嫩的皮肤上难免被磕出青紫的印记。
出去后又翻过了堵墙,墙的那一侧却是别有洞天。
温璧茫然地往前走了几步,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林间阴凉的风吹得她身上起了层鸡皮,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忽然见到个熟悉面孔。
“臣女见过殿下”,她行礼道,手中的外衣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她面色晕红仿若红霞,一直蔓延至耳后。
沈瑜视线落在她身上又移开,轻嗤笑话她,“倒也不必穿得如此清凉。”
上次见到他,还是哥哥遇害那夜,哄她不要哭的时候温柔似水,眼下又成了那副模样,不嘲讽人就缺点儿什么似的。
温璧面色更红,手忙脚乱去穿外裳,却不想越着急越出错,腰封怎么系也系不好,他在一旁看着,墨眸如点漆,深遂好看,此时染着笑意,开口笑她:“本王竟不知要娶的王妃连衣裳都穿不好。”
她瞪起了眼,正要驳斥他,对上他那双眼眸时,却又软了下来,低下眼的模样有点委屈,“方才臣女自那小窗爬出来,衣裳累赘,这才脱下。”
小姑娘雪肤香肌,眉眼清丽,微微皱着眉时眸色楚楚可怜,论谁见了不动心?
第二十一章 的确是本王唐突。这耳坠,……
沈瑜移开视线,双手垂在身侧微微握起,似是在克制些什么。
“你为何要从哪里爬出来?”他低声问她。
她低下眼,不欲隐瞒此事,开口说话时嗓音软糯动听,“约莫是臣女又做了什么惹了杜小姐不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