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则嘉勉(69)
这个痞子,他是打算浑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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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勉给了周轸一记后,他疼得弯腰,随即就愣愣地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什么都没带,周轸要小旗去追她,送她回去。
小旗看着老表如斯狼狈,一时间好奇不怕死,问老表,“你这是来硬的了?”
“冯开旗,我上次说什么来着?”
小旗好不容易追上了倪小姐,要送她回去,说是老表交代的。
嘉勉不理会,当着小旗的面,拦了计程车就上车去了。
小旗回来复命的时候,还不忘告诉老表,“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老表:“我去你妈的。”
*
节后嘉勉第一个外勤就是鲜花供应商的洽谈,
师兄姚方圣那里最后敲定了一家,要嘉勉出外勤去询证一次,以后她单独接洽也有底些。
她提车那天,原本说好和嘉励一起请师兄吃饭的,中途出了周轸这个幺蛾子,嘉勉荒唐回去后也没什么精神了,联络嘉励,希望嘉励去替她赴师兄的约。
结果嘉励把她车子给开回来,上牌手续都办好了。
但师兄那头,嘉励不高兴去了,说等嘉勉调整好心情罢。
至于叔叔婶婶那里,嘉励保持缄默,她是个绝对自由论的人,出身在这样家庭的孩子,很少会艳羡别人什么,遑论嫉妒了。
她很清楚,周轸虽然浑,但向来光明磊落的歹人,他从来没和嘉励暧昧什么。
但嘉励还是那句话,“你和他不是一路人,嘉嘉,你玩不过他的。”
你信不信,他们这种家庭养出来的公子哥,心是灯做的,想亮就亮,想熄就熄。
换个没有心的和他玩,也许打个平手,散伙就散伙;
但是嘉嘉明显不是,她是个容易吃心的人。嘉励问她,如果他哪天把灯熄掉了,你要怎么走出来?
……
鲜花供应商在桐城,老板有自己的花圃、农场,但很多名种还是在和昆明那头合作,冷链物流直接运输到客户那里。
嘉勉驱车去了趟桐城,初步洽谈很顺畅,她权限之内的报价审核也做好了,等递上去听会再议。
花圃老板姓蒋,四十岁开外的模样,开着辆途观,风里来雨里去的缘故,车子脏得看不见原来的颜色,
趁着下午间,没什么生意,插着水管,和三四岁的女儿一齐洗车子。
黄昏的天,干燥炎热,水枪冲出来的“瀑布”引得女儿开怀得很,穿着一双雨胶鞋在跺水塘,还要姐姐看,有彩虹。
“姐姐”是在唤嘉勉,彩虹是爸爸水枪上的七色光。
嘉勉静静地观望着,笑意从心蔓延到眼里,问蒋先生,“她今天不上学嘛?”
“感冒了,她妈妈不让送去幼儿园。”
嘉勉点头,随即拨正腕表,表示时间不早了,她得回城了。第一轮报价结果出来,她会联系蒋先生的。
不料,她的话才说完,那头的蒋先生关了水枪,“那什么,……,倪小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帮我看一个小时的孩子。
哎?就很突然……
嘉勉面露微微的难色,她、她好歹也是个甲方罢,怎么还给看起孩子来了。
蒋先生无论如何拜托倪小姐的颜色,说他待会有点事得去趟冷链仓库,孩子实在不便带着,就看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他保准回来。
嘉勉:打工人好难,带孩子更难。
蒋先生如他所言状,很忙,匆匆开着他洗了一半的车子出去了。
嘉勉临时看起了孩子,她和蒋家女儿又是剪刀石头布、又是画画猜谜、又是玩消消乐……
十八般武艺快使完了,蒋先生还没回来。
天都全黑了,窄仄的玻璃房里,轰隆隆地响着空调外机的声音。五月天已经有蚊子了,嘉勉坐在小板凳上一个劲地拍蚊子,一个小时多过去了,她始终没闹明白蒋家女儿叫什么,
孩子奶声奶气的,口音很重,也很难准确说清是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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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囡囡,水池的池?
外面传来一阵动静,有人移开玻璃门,接上她的话,“迟到的迟,”
嘉勉回头望,
周轸手里提着一盒乐高系列迪士尼城堡的积木玩具礼盒,
手扶在移门上,看着里面坐在小板凳上的人,取笑意味的颜色浓烈,解释道,“抱歉,我也迟到了。”
第30章 4.2
周轸说,老蒋的这个女儿得来不易,夫妻俩都过了四十岁才来的。
小名叫迟迟,纪念姗姗来迟的意义。
嘉勉看着他的声音随他的人影逐渐俯低在她眼前。他总有本事这么光明正大地看人,哪怕他十分的企图心。
“为什么不叫姗姗?”嘉勉看似木木地,问他。
某人声音低低的,像是怪罪,又像是私房话,因为当着人家小孩的面议论人家很不好。他单膝跪着的姿势,伸手拍拍小女孩的脑袋,再来回望嘉勉,“因为土,都叫姗姗干什么,就叫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