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她又端着个脸盆出来,放床头柜上,准备帮他把身子擦擦。
正洗着毛巾,慕承衍突然问她:“小枝儿你爱不爱我?”
洗了把脸,慕承衍看着比刚刚要清醒了些,坐在床边,衣襟敞开着,脖根微红,透着一股子性感和迷人。
戴忆知拧了拧毛巾上的水,笑着应道:“爱呀。”
慕承衍盯着她,她说爱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着自己,他的唇角用力抿着,用控诉的口吻说:“你在说爱我的时候应该先过来抱住我,回答完然后吻我,这样我才能感觉到你的真诚。”
戴忆知听着,觉得他这话有点幼稚,越看他越觉得像个小孩子。
她忍着笑,拿着毛巾走到他面前:“慕承衍你几岁?”
慕承衍沉默着,用一种近乎执着的眼神盯着她。
戴忆知被他盯得没了办法,张开手抱住他,然后低头亲了下他的脸:“爱你,最爱你了。”
许是被这话给哄开心了,他抱了她好半天都没肯松手,戴忆知硬扒才把人从身上扒下来。
“水都要凉了,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擦擦身,这样睡得舒服些。”
慕承衍一直有锻炼,身材始终保持着,每次他光着膀子的时候戴忆知看见了,都会有种被迷住的感觉。
欣赏了会儿,一只手托着他的胳膊,从上到下擦了几遍才换另一只胳膊。
给他擦身子的时候,戴忆知的视线落在他后腰的刀口上。
当年捐给慕有晖的肾就是从那儿取出来的,长长一条疤。
虽然刀口早就愈合了,但每次看见这条疤,她就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交往那么多年,哪怕当初俩人即将面临异国恋,也从来没有过要分手的念头,就独独那一次,在他决定做捐肾手术之后,他怕耽误她,跟她提过。
回想到当时,戴忆知的情绪有些拨动。
虽然她和慕承衍的感情没有电视里演的那种轰轰烈烈,但俩人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才走到现在。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样的缘分是多么的不容易。
她扶着他的腰,一个吻轻落在那道长长的刀口上。
戴忆知只是缅怀过去,情不自禁的一吻。
可不知道怎么的,稀里糊涂的俩人就滚床上去了。
慕承衍虽然喝醉了,但没醉死过去,酒精会刺激神经,在他面前的人又是戴忆知,那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戴忆知见他在抽屉里翻了半天,她卷着被子只露出脑袋,泛着水光的眼睛望着他:“怎么了?”
慕承衍把抽屉关上,表情不太好:“没套了。”
他躺下来,伸过手抱她,戴忆知便顺势躺进他怀里。
他的体温很高,她的身体贴上去的时候跟火炉子似的,但卧室里开着空调,她也没觉得热。
两人静静的躺了会儿,戴忆知见他似乎不打算继续做下去,但她又明显感觉到有什么抵着自己,脸红了红,轻声问:“不做了吗?”
慕承衍抬了下腰,却只是老老实实的抱着她:“嗯。”
俩人结婚也有大半年了,刚结婚那几个月戴忆知没有做好生孩子的准备,虽然现在依旧没有,但也接受了这件事。
她想,要不就顺其自然吧,虽然结婚的时间不长,但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有五六年了。
而且做到一半,她也觉得有点难受……
“一次不戴没有关系的。”
她把脸埋在他胸口。
“不行,不安全。”
不管喝醉与否,慕承衍对安全措施这件事一直都做得都严谨,没了小雨伞,宁愿自己难受也不碰她。
“有了我们就生下来。”
戴忆知抬起头来,看着他。
慕承衍一下把她抱得更紧了:“我们两个人过,不要其他人。”
第663章 至于这么腻歪吗?
生日那天戴忆知忙了一天,晚上在于阳平的餐馆里吃饭,大家帮她一起庆生。
生日之后,日子依旧过得不愠不火,时间轴忙忙碌碌的转动着,转眼到了梁巧要结婚的日子。
戴忆知请了三天假,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天跟周璨璨两个人一起坐高铁前往纳北。
下了个高铁,梁巧的表哥已经过来了,俩人直接坐着她表哥的车去到她家里。
大家上回见面已经是戴忆知和慕承衍举办婚礼的时候了,时隔大半年,不仅没有任何陌生感,反而是一聊上就停不下来了。
戴忆知和周璨璨抵达时是下午四点多钟,薛子月晚了俩人两个小时,等到晚上大家在梁巧家吃饭。
梁巧还有个读高中的弟弟,她弟弟不太爱说话,但父母都很热情,饭桌上一直招呼着她们。
饭后大家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伴娘是梁巧的堂妹,刚念大一,性格比较腼腆,大家在聊天的时候她坐旁边都不说话。
周璨璨还悄悄的跟戴忆知说,说她的性格就跟梁巧堂妹的性格一样。
戴忆知问后囧了囧,她觉得自己话挺多的啊。
至少慕承衍是这么认为的吧。
因为大家明天得早起,都睡得早。
梁巧家房间不多,戴忆知和周璨璨还有薛子月三个人挤一张床,周璨璨睡中间,戴忆知和薛子月睡两边,梁巧跟她堂妹一起睡。
时间不到十点,周璨璨是个夜猫子,这么早哪可能睡得着,就拉着戴忆知和薛子月聊天。
旁边是周璨璨和薛子月说话的声音,戴忆知有点走神,不知道慕承衍现在在干吗?
他今晚有应酬吗?
已经回家了吗?
只是今天刚分开,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慕承衍。
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存在心有灵犀这个说法,戴忆知刚想着慕承衍现在在干嘛,然后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拿着手机从床上爬起来,对正在聊天的周璨璨和薛子月说:“我到外边接个电话。”
她打开房门走出去。
大家都回房睡了,晚上静悄悄的。
梁巧的父母睡在一楼,二楼就姐弟俩睡,她弟弟的房间在客厅的右手边,左边是条廊道,尽头有个阳台,戴忆知去了那儿。
“喂。”
她轻声应道。
慕承衍见她说话那么小声,以为她睡了:“已经睡了?”
“还没。”
戴忆知站在角落的地方,旁边的架子上种了不少盆栽,她借着隔壁家阳台的灯,打量了架子上的植物,“明天得早起,大家都回房间休息了。
你下班了吗?”
“嗯。”
每次只要戴忆知一不在家,下班回来都会有种冷冷清清的感觉,明明以前他一个人住惯了,就喜欢这样安安静静的没人打扰。
但和戴忆知在一起后,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不再适应这种寂静的生活方式。
甚至排斥它。
每当这时候就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想伸手抓住点什么。
“什么时候回来?”没有戴忆知的生活,他真的一天也不想过。
“后天吧,明天应该赶不回去了,我假请到后天。”
慕承衍虽然没有明说想她,但她能感觉得到。
她也好想他,光听声音很很想。
有人说,两个人的恋情保鲜期大概只有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新鲜感就会慢慢消退。
也有人说,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时候轰轰烈烈,海誓山盟,但时间久了就会逐渐变得平淡无味。
但是戴忆知觉得她对慕承衍的感觉,由始至终都没消退过半分,反而是时间长了,那种感觉更加深邃。
就像一壶酒,放的时间越长,品的时候味道越醇厚。
第二天,大家都很早起了,但最忙的是梁巧,要换衣服化妆做头发。
戴忆知觉得婚礼当天都很能闹,基本上每个新郎来接亲,都会被新娘这边的人给堵到门外,闹够了,收足了红包才开门。
婚礼在一家酒楼进行,抵达酒店后,除了新郎新娘伴郎伴娘外,其他人先到楼上就座。
中午快一点婚宴才开始,大家都饿得饥肠辘辘。
婚宴结束已经是两点多钟,戴忆知刚吃饱饭,周璨璨又给她塞过来一块西瓜。
婚宴结束后基本没什么事了,来参加婚礼的人在吃好之后陆续离开,戴忆知她们几个也坐着接送客的车子先回了梁巧家。
今天也没干什么,但就是觉得挺累人,戴忆知坐在床边脱了鞋,揉了揉脚。
周璨璨过了会儿才回房来,见她在,一边往里头一边对她说:“枝枝,我小舅舅刚打电话给我,问你怎么不回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