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养玫瑰[娱乐圈](54)
她驻足观看。
木质的相框,玻璃板被擦得锃亮。照片中的齐宴还很稚嫩,他被父母抱着环在中间,从小就能看出俊秀的底子。
他的父母那时也都还很年轻,尤其是他的母亲,有着超乎这种小城镇的漂亮。
照片中齐母穿着一身绛红色旗袍,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后面,气质出众,比好多明星还自然漂亮几分。
她身旁的齐父穿着黑色西服,较之面容并没那么出色,但他眼神清润,气质稳重,和齐母站在一起郎才女貌。
阖家欢乐。
沈霓然移开视线。
她其实隐隐有些羡慕齐宴,他虽然没有出生在一个物质充裕的家庭,但从点滴中就能看出来。
他的家人,一直用一种郑重的方式,毫无保留地爱他,然后爱屋及乌,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却连带她也偏爱。
她回到床上,突然想到了他们的初见。
低迷沉醉的玩乐场所,少年姿色出众,脸上还带着稚气,许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他分明是不自愿的,连触碰都战战兢兢,但在那种地方,落在她腿上的手颤抖得有些可笑。
尽管如此,他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
她后来才想明白,他是在用自己稀薄的力量去奋力挽留。
她开始想不通,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既然都到了那一步,又何必强求。
就连她的母亲也是…
可现在她明白了,他生来在爱里浸泡、滋养,而他需要的一切养分他的父母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他。
所以他当初宁愿放弃尊严与自我也要去承担本不该承受的重担,而只有被这样猛烈爱着的人才会不遗余力地去回应爱。
没一会儿,敲门声忽至,她朝门口投去目光。
“进。”
房门没有锁,门从外面推开,客厅里的说话声钻了空,若有若无地跑进来。
齐父喝醉了酒,向来沉闷的男人只有借着醉意才敢毫无保留地表达,他高兴的情绪抑制不住向外倾洒,齐母语气埋怨却又明显纵容,语气里也带着散不去的欢欣。
像是怕吵到屋里的她,齐母提醒了一句,然后客厅的声音明显变小。
最后就是齐宴端着两杯水出现在她的视野。
他今晚陪着齐父也喝了不少,脸颊绯红,双眸水润,但他走进来时步子却很稳。
因为不了解他的酒量如何,沈霓然也看不出他这副样子到底喝醉了没有。
在她思索间齐宴稳稳地走到她面前,从衣服口袋拿出一板药扣出两粒递给她,接着是一杯白水。
声音因为喝了酒有些哑,他清了清嗓子:“这是过敏药。”
边说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中挟裹着炙热的光茫。
他没有问她明知自己会过敏为什么还要吃,其实她刚刚也完全是可以拒绝的,也不会有人说她半句不是。
但她就是接了,像是有一种极其温柔的东西在他心里凿开了一条裂缝。
“药我吃过了。”沈霓然指了指床边的空水杯。
齐宴迅速瞥了眼,然后撤回那只手,没有吭声,却将另一杯水递给她。
沈霓然也没问是什么,再拒绝就有些过分了。
她伸手接过杯子喝了口,像是咬碎了一颗被糖衣包裹的甜豆,甜腻的味道瞬间在嘴里爆开,然后蔓延。
是红糖水。
她双手捧着水杯,温暖的温度熨烫着手心,暖意直达心底。
同时,那股甜味在嘴里愈演愈烈,像是一种迟来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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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宴出去后屋子里再次陷入安静。
困意再次袭来,沈霓然打开行李箱准备拿睡衣洗漱休息,但她将箱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发现睡衣的踪影。
她蹲在行李箱面前想了半天,这才意识到她好像忘记装进去了。
她迟疑了一下,目光突然遥遥落在床对面的衣柜上,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起身,然后随手拿了件衣服后进了浴室。
夜里寂静,浴室传来哗啦的水声。
客厅外面逐渐安静下来,齐父齐母不像年轻人那么能熬,今天到这个点已是罕见。
齐宴收拾好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应。
他直接推开门。
屋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香味,是他常用的沐浴露香,父母一直给他备着。
沈霓然刚洗漱好从浴室里走出来,一头长发拿夹子随意地夹起,垂下的一缕头发湿哒哒的,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滴水。
因为发量太多,有些发丝夹不住已经散了下来,水珠随着一缕头发一起落在她的锁骨窝,随着她走动在那一处盘旋,然后没入。
她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衣,齐宴眼神晦涩。
衬衣沾了水有些透明,她里面没有穿内衣,隐隐露出浑.圆的乳,齐宴眼神隐隐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