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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前那件事儿,估计是良心发现,陈骜没再找她麻烦,她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不过,这只是一时的风平浪静。
危险仍在持续。
凌晨两点。
睡梦中的林春遇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上面显示未知来电。
林春遇直接按“挂断”。
不料对方又打来。
林春遇只好接了,眼睛还迷迷糊糊地闭着。
“喂?谁啊?大半夜的,有病吧”
忽然对面传来一声冰冷又低沉的声音:“你他妈说谁有病?”
听到声音,她一骨碌就从床上坐起来。
瞬间清醒了。
这声音,化成灰她都认识。
又是陈骜。
但是陈骜怎么知道她号码的?
她有点小心地问:“有事吗?”
“出来”
“啊?现在?”
“嗯”声音一点没有人情味儿。
但是明天第一次月考,她才睡了不到三小时。明天第一次考试,怎么着也要认真对待啊。
她深吸一口气,跟他讨价还价:“陈骜,我明天有考试,等考完,我再出去行不行?”
“不行”口气既霸道又任性。
“10分钟,梨苑广场,不来,后果自负。”
然后直接电话就忙音了。
没有给她一点机会,她气得把手机扔在床上,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
真他妈有病!
她裹了件大衣就出去了,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她都困得不行,一边走路,一边骂陈骜。
凌晨三点,别说人影了,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寒冷的风直接穿过她的衣服,刺进她的骨头里,冻得她直打哆嗦。
她之前没去过梨苑广场,还是靠百度地图导航找到的。
后面她几乎狂奔,生怕迟了,陈骜又得发疯。
她最腰弯下去,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梨苑广场上还有几个灯发着微弱的光,很空旷。
也是,不空旷才怪,谁他妈凌晨三点不睡觉跑到这里来玩?
她扶着腰,直立起来。
就看见一群不良少年,坐在台阶上,匪气滔天。
但是在林春遇眼里,真他妈像一群二百五。
她走过去,一眼看见了不良少年中的陈骜。
他穿着带帽的白色卫衣,整个脸都在帽子里,看不清他的脸。
别人都坐在台阶上,就他一个人站在一个柱子旁边。
他往外一瞥,看见了她。
他直接从台阶上跳下来。
朝她走过去。
他个子很高,白色卫衣更显得他身材高大,他似乎还是没有脱帽子的打算,她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他一靠近,她就感到了一阵压迫感。
她身体自觉地往后倾斜。
“挺准时啊”
林春遇真想翻白眼,但是又不敢。
她开门见山:“叫我干嘛?”
她还想着早点回去,说不定还能再睡上两小时。
他踢了踢旁边的箱子。
她低头,发现一个大纸箱里都装着类似“手榴弹”东西。
“这是什么?你要干嘛?”
他淡定地说:“去炸学校”
她一脸震惊:“什么?”
“炸学校”
她刚想去抓他衣服,又顿住,收回来,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你是疯了吗?”
陈骜看了她几秒,忽然就笑了。
林春遇很疑惑。
陈骜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手榴弹”,举在手里。
林春遇马上往后退了两步,眼里有点惊恐。
陈骜做出要拉上面的环的动作,林春遇双手把脸捂着。
等了几秒,想象中的爆炸声没有发生,反而听见陈骜低低的笑声。
林春遇慢慢张开手指,透过指缝的缝隙看眼前的场景。
穿白色卫衣的陈骜,手里拿着的“手榴弹”里喷出一大团蓝色的烟雾。
原来那个不是“手榴弹”,而是彩色□□。
那些不良少年也纷纷加入,他们欢笑着,呼叫着。
蓝色的,红色的,绿色的烟雾都似火山爆发地涌上半空。
她看见陈骜的两只手都拿着蓝色□□,一簇一簇地烟雾从里面争先恐后地冒出。
蓝色烟雾弥漫在他的脸上,他隐进烟雾里,他的身影若隐若现。
她感觉到了震撼。
那场景似迷雾森林,热血的,虚幻的,迷幻的,神秘的。
林春遇就在一旁站着,看着他们把一整箱的□□都放完。
狂欢之后,是一地狼藉,乱七八糟的粉末都聚在一起。
她是真心疼早上的环卫工人。
陈骜的白色卫衣被染成了五颜六色。他的帽子已经摘了,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显眼至极,头发上,脸上都是彩色。
他头顶是橘色的光打在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上,竟有种落拓不羁之感。
他刚刚似乎玩疯了,没太在意林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