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个男友好过年(592)
怎么会这样呢?
夏含清抬起手,替凌黛擦去耳朵下面的血丝,可惜,那血越流越多,根本擦不干净。
魇兽是天地间的奇宝,可再怎么说,也只是一种普通的动物,它们必然会经历生老病死。在绝对的危险面前,它们实在太脆弱。
特别是,它们现在的体型,那么小,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我不相信啊!”夏含清自己低声细语。
洛九天背对着夏含清,没有说话。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代替夏含清受伤。
可是,他做不到。
他甚至不能……
不能像魇兽,与夏含清同受这置人于死地的灾祸。
他是,那么的爱夏含清,可是这种时候,爱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
“行了行了,别这个样子,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呢!”
此刻唯一还能恢复冷静的,也就只有二刀了。
他先把已经没有力气控制自己的凌黛从夏含清手臂上挪开,而后仔仔细细地检查凌黛全身,并吩咐洛九天,挡住拼命往这边冲的小傻蛋黛凌。
黛凌东躲西藏,避开洛九天,朝着凌黛的方向突进。
“老实点儿,别添乱,好好待着,给我做对照,我还能有机会把它救回来,懂吗?”
洛九天心神不宁,根本拦不住机灵的小东西,还好二刀拿着大夹子,出手快准狠,把黛凌捏住。
黛凌拥有不输于人的思考能力,立刻听懂二刀的意思。
它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其实,二刀心里不是不慌。
毕竟,眼前有三条命在快速流逝。
人生不是游戏,没有那么多“命”,更没有重开一局的可能。
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他也慌,剩下这几位,怕是真的一点儿主意也没了。
淡定,淡定,淡定!
手里仪器握的很稳,一丝颤抖都没有,二刀麻溜地测试,记录数据,建模分析。
“凌黛!”
说到底,相比于夏含清,魇兽凌黛还是太弱小。
它一时没有坚持住,闭上了眼。
黛凌疯了。
第六百四十七章 谁叫当时不够老
“呀……”
“呀呀……阿卜……”
临水,艾黎趴在床上,一会儿也不老实,这里爬爬,那里摸摸,时不时还要伸出小手拍两下。
可怜的木床——几十年前毕艾华特意花大价钱用最优质木材打造的结实大床——此时被小东西弄的发出吱吱呀呀地声音。
“小东西,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把喂奶的小瓶子放到桌子上,毕艾华对着艾黎,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换做几十年前,赵红袖这么闹腾,早被她倒提着脚拎起来揍了!即便是十几年前,夏含清刚会动那时候,她也能直接动手,半点儿不显得手软。
但是,现在啊,她老了,碰上这么一个柔柔软软的小东西,就连吓唬,都不怎么舍得,更何谈动手揍人呢?
也怨不得人家总说,奶奶溺爱孙子,外婆溺爱外孙,差了那么些年岁,活了那么些年岁,怒气怨气自己个儿都消化的差不多了,只恨不得把全部的爱,都堆到小辈的身上去,还嫌不够多。
至于夏含清当年为什么会被揍……
咳咳,谁叫她出生那会儿,毕艾华还是个没那么“老”的年轻美奶奶呢!
“噗……不……”
艾黎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终于开始往外正经蹦字。
“不……思……黛……夏……”
毕艾华本以为小东西是在学说话,念出来的都是平时跟着别人听到的字眼,可这会儿,仔细把这些字联系起来,忽然觉得不对劲。
带?什么带?
夏?是夏含清的夏吗?
“不对!”
“不对劲!”
二刀家,正在演算数值的二刀,以及躺在床上的水色同时出声。由于生命力丧失,水色的声音非常弱。
收回双手,二刀看向水色,水色则盯着可怜兮兮抱头的黛凌。
意识到水色和自己想到了同一个地方,二刀直接走过去,把黛凌拎起来,强行放到检测器下面。
检测不到任何东西,小家伙生命力旺盛,在检测器下面活蹦乱跳,想离开。
这时候,洛九天也反应过来。
“一开始,黛凌就被水色扔出去……”
是的,他们刚到的时候,黛凌就往水色身上蹦,傻不拉几的哭,水色忍无可忍,把它丢出去,这个小插曲,它们居然全部暂时性地忘记了。
黛凌是第一个和水色接触的人,可它一点儿没受影响。与它同类、一母同胞的凌黛,却在撞上水色后迅速感染那种物质,现在甚至濒临死亡。
黛凌和凌黛,有什么不同?
夏含清也回忆起先前那一幕,她看着黛凌,又看着凌黛。
黛凌是从那个世界过来的,刚过来的时候,巨大的体积迅速缩小。凌黛是灵魂穿越而来,而后重塑的身体。
如果是灵魂的问题……
洛九天的灵魂,也不是原先的那个呀!
难道,是重塑身体的关系?
可她,从头到尾,都是夏含清。
世间,从未变过,唯一的夏含清啊!
而且,水色……
“水色,你以前,一直都是这样吗?”
夏含清转而去问水色。
水色陷入思考之中。
以前?
是,多久以前呢?
第六百四十八章 我带着含清去给你上坟
长生村。
“大刘,你说你这都四十多岁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呢?”
陈萍把村头刘金柱子一条腿绑上石膏,嘴里习惯性地念叨两句。
刘金柱子看一眼边上的夏无意:“夏叔比我还大呢,不照样把……”
“差你说!”夏无意顺手拎起拐杖,想揍刘金柱子。
“得了吧你!”陈萍回过脸,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让夏无意立刻变得老老实实。蹲在那儿闲得慌,夏无意没事儿掐手指玩。
本来是随意掐两下,看看村里谁家有什么大事儿小事儿,到时候过去凑凑热闹或者搭把手帮忙,结果,居然算出自家似乎摊上了大事。
“小丫头……”
夏无意放下拐杖,端正坐姿,双手合一,闭上眼仔细卜算。
“嘿呦,夏叔又老神仙附体啦?”刘金柱子见状乐呵呵地笑,就连腿上的疼似乎都消减许多。夏无意是老神仙,村里人都或多或少地在意,当然,鉴于老神仙那时灵时不灵的卜卦本事,大伙儿也没能全然把他当成那些接受香火供奉的“真神”,只当许多算准的卦都是巧合。
倒是一向高举扫除封建迷信大旗的陈萍,看到夏无意的模样,脸色严肃了几分。她本来就不是爱笑的性子,这么严肃下来,倒把气氛都弄的凝滞,连刘金柱子都不太敢继续说笑。
等到把刘金柱子的腿绑好,陈萍在水龙头底下洗手,刘金柱子的老子骑着三轮车来带他回家,陈萍习惯性地交代一句“爷俩路上小心”,而后便紧紧盯着夏无意。
眼瞅着夏无意迟迟没有睁开眼,陈萍实在等的心焦。
夏无意口中的小丫头,是夏含清,还是谁?
到底夫妻几十年,虽然一向表现的看不上夏无意的卜算之术,实则,经年累月,耳濡目染之下,就连夏无意到底是不是在卜算,陈萍都能看得出。
“啪!”
一巴掌拍在夏无意身上,陈萍眼底压着情绪,问:“到底什么事儿?”
明明都算出了结果,迟迟不睁开眼,不动不摇不说话,搁这儿卖什么关子?
夏无意睁开眼,揉揉被陈萍拍打的部位,琢磨了一下,才开口。
“你说,是不是因为你和景之都是医生,咱家的孩子,才总是和生生死死打交道?”
陈萍视线直直锁定夏无意:“说的什么鬼话?什么生生死死?跟医生有什么关系?医生那都是救死扶伤!真要是咱家有人影响了孩子生生死死,那也是你这个老东西一天到晚神神道道,才让孩子受影响!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含清有危险。”夏无意看着陈萍,“你知道,她命运不凡,这是天定的,可天也没说,天命之子都不会有危险,不会死。”
夏含清有危险,夏无意却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陈萍又急又气,怒火攻心,嗓子又干又疼,好半天才冷静下来,单手指着夏无意鼻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再不说明白,明年今天,我带着含清去给你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