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个男友好过年(217)
与此同时,两人的所有假期都用在了准备婚事上。尽管红本本早就捏在手里,但在临水,只有举办了婚礼,那才叫真正的结婚,而为了举办婚礼,还要经历重重关卡,例如请媒人提亲、到岳家下聘,带着未来媳妇扯布做衣裳……
呸呸呸,什么未来媳妇啊,人家是合法夫妻,那都是一早就搂在怀里的。
当然,因为夏景之预先“骗”自家宝贝女儿领了证,夏景之可没少受赵家两老“刁难”。赵家两老都是知书达理的文化人,万万没想到自家女儿会私自和男人定了终身,算来算去,还是这个夏景之的错!没揍他一顿,那都是轻的!
那会儿是外出打工最流行的年代,夏景之的两个哥哥都在外头打工,平时不回家,唯一的妹妹也忙着读书。赵红袖是幺女,上头还有个哥哥在当兵,一年到头压根儿就没空回来。当一切礼数都全乎,两家人坐在一块儿合计了之后,夏景之他爸,那个闻名全县的老神棍夏无意敲定了婚期:就在年前农历腊月初八,好日子!
那天要按公历算,刚好是1月2号,是2001年的第二天。夏含清初中学生物的时候,拿这事儿来嘲笑自家爸妈:“效率不错啊,一年之内结婚生娃。”最疼女儿的夏景之没说什么,赵红袖克扣了夏含清两个星期的零花钱。等到夏含清在夏锦琛的指点下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主动去找赵红袖求饶,赵红袖捏着自家丫头的脸教训她:“孬东西,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我和你爸2000年就领证了知道不?呸呸呸,我说这个干嘛……”
总之,那一回,为了重新拿到零花钱,夏含清不仅为自己的“童言无忌”而反思再三,还顺带被赵红袖教训了一顿,赌咒发誓将来绝对不会学她妈,悄悄地交了男朋友还不告诉家里人,还敢自己领证!
嗯,有些事嘛,大人可以做,但是小孩子是不可以学滴!
为了筹办婚礼,夏景之从家里拿了不少钱,最大的一笔开销就是婚纱摄影。2000年的时候,临水县第一家婚纱摄影店开张,资费高昂,门可罗雀。不抽烟、不喝酒、做饭都要算计一下怎么最省钱的夏景之,拍一回照片直接用掉了自家老爸大半年的辛苦费。可把夏无意给气的,他一天到晚说破了嘴皮子骗点儿钱,儿子拍几张相片就给花出去了,他连个响儿都听不见,他容易吗他?
赵红袖也埋怨夏景之太浪费钱,就拍几张相片,不能吃不能喝的,比她辛辛苦苦一学期的代课费还贵。夏景之随便她埋怨,就只是笑,不说话。
婚礼在夏景之老家举行,宽敞明亮的青砖大屋被精心布置过。那天,夏景之穿着笔挺的西装,赵红袖穿着洁白的婚纱,成了当时最时髦的新人。所有的宾客都为新娘子的美丽而惊艳,而那些挂在墙上的婚纱照,更是让人称赞新婚夫妻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婚礼之后,小夫妻把这些婚纱照带回了县城,放在他们自己的房子里,几年后买了新房子,这些照片也跟着他们搬到了新家。在未来的很多年,这些装裱细致的婚纱照没有被收起,放在不知名的角落,而是永远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就算年华逝去,也能借着它,追忆青春。
每当目光触及那些照片,赵红袖的脸上都会泛起微笑,她很庆幸,在柴米油盐的生活里,她嫁的那个人,总是给她力所能及的浪漫。就像那个戴在手上的戒指,花去了他入职后积攒下的所有工资。虽不名贵,一生珍藏。
第二百九十九章 性别
2001年的6月1日是赵红袖入职后的第一个儿童节,作为初中教师的她,接到了临水小学的活动邀请,作为教师代表参加活动,还要进行表演。赵红袖大学的时候练了四年的舞蹈,本身也是一副好嗓子,表演节目对她来说,真是小菜一碟。
她准备唱一首歌,叫《好心情》,这首歌的演唱者是李玟,她大学的时候就听过,今年过年,李玟在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上演唱了这首歌,到现在,大街小巷的人都能哼唱一两句。
歌选好了,赵红袖随便练两回就已经很满意,为了表演效果更好,她自己又编了一套舞蹈动作。儿童节当天,表演效果非常棒,不仅小学生们很给面子,就连观众席的家长都拼命鼓掌。
万万没想到,最后一个动作——本不是最后一个动作,谁让它之后就再没有动作了呢——赵红袖把腰给扭了,当场就疼的厉害,她勉强撑着鞠躬退场,刚到后台就疼的坐在了地上,可把周围的其他老师和学生给吓坏了,连忙过去扶她。
这天是周五,夏景之轮休,一早就混进临水小学要看媳妇的表演。当赵红袖出场之后,可以说,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媳妇身上。是以,当赵红袖没有做完所有动作,就草草退场,他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当几位老师把赵红袖扶起来之后,夏景之已经狂奔着冲进后台。
“红袖,红袖……”
近乎粗暴地挤开扶着赵红袖的老师,夏景之急吼吼地问:“红袖,你怎么样?”
赵红袖本来很疼,疼的话都说不出来,此时见了夏景之的模样,却笑了。
“傻样……”
赵红袖坚持自己只是不小心闪了腰,歇一歇就会没事了,可当夏景之将她放平在后台的沙发上,卖力地替她揉捏按摩时,她却觉得,疼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还转移了。
夏景之是正经中医药大学出身,按摩的手法绝对一流。以往赵红袖觉得辛苦的时候,让夏景之给她捏捏,很快就会缓解疲劳,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再说了,就算按摩无效,也顶多是无法缓解疼痛,那也不能转移疼痛啊……
转移……
况且,这转移的地方,也不对劲诶?
心头隐隐有了一个猜测,赵红袖抓住夏景之的手,放在自己腕上。
起初,夏景之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等到指尖感应到赵红袖那比往常更为有力的脉搏时,眼神都惊了: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这是,这是……
一把抱起媳妇,夏景之疯了似的冲出去,只留下后台的几位老师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夏景之和赵红袖刚领证就住在了一起,从那会儿起,两人就一直盼着来个孩子,然而,尽管小夫妻已经很“努力”,赵红袖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见多了夏景之为她把脉之后隐隐的失望,赵红袖就劝夏景之,也许是他们盼的太紧,把孩子吓到了,不敢来。这事儿急不得,得顺其自然,反正他们夫妻身体没问题,孩子总会有的。
没想到,顺其自然之后,这孩子真的来了,出场方式还这么“刺激”。
抱着赵红袖冲到学校门口,刚好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那儿,往常小夫妻可舍不得花这个钱,但这会儿,夏景之毫不犹豫就打开了车门:“师傅,人民医院!”
当天晚上,把赵红袖当成瓷器一样捧在手里送回家,值夜班的夏景之往家里打电话。在夏景之上大学那年,家里就已经安装了一部固定电话。村里电话初装费太贵,基本上没人舍得装——当然,大多数人也掏不出那么多钱。夏无意为了能让自家媳妇不用天天惦记担忧远在南石的儿子,狠狠心装了一部。不过,随后他想出了付费打电话的法子,这几年居然靠着这台电话挣回了初装费。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夏景之知道,这部电话放在母亲陈萍的诊桌上,而这会儿,母亲一定还没有离开诊室。
“喂?哦,是景之啊?”
陈萍正在看书,接到儿子电话,微微有些疑惑,还在猜想夏景之打电话的来意,接下来,就被丢了一颗炸弹。
“什么?你说红袖怀孕了?”
内心激动的陈萍连问了三遍,生怕自己听错了,随后,同样压抑不住内心激动的夏景之再三向母亲确定了这个消息,还告诉她白天发生的事情。
“哎呀,你个孬东西啊!”
知道怀着身孕的儿媳妇居然在台上又唱又跳,还扭了腰,陈萍那叫一个气啊,连连责备夏景之:“你小子啊,小学就跟我学把脉,大学还正儿八经学了五六年医,连你媳妇怀孕都看不出来……得亏这次有惊无险,这要是把宝贝孩子弄没了,你看我不打你哦!”
“妈,这不怪我啊!”夏景之很无奈,“红袖她一点儿征兆都没有,也不显怀,我哪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