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松了口气, 【那明年可以结了吧?】
裴言悦:【只要人家念念家愿意, 当然是可以的。】
凌静还没松口气,看到那边又发来:【但苏家那几位也不像好说话的,我怕咱会被人赶出家门。】
凌静:【……】
她犹疑半晌,还是把刚刚的事委婉透露给了裴言悦。
【咱家是一定要负责的。】
那边突然没了声音。
凌静敲着手指等待,就见裴言悦发了个语音过来,连声音都变了:“妈,说真的,裴言卿要不是我弟弟,我一定要把他打死。”
凌静:【……】
-
半小时后。
苏念念奄奄一息地裹紧外套,窝在沙发一脚,生无可恋地发着呆。
她看着裴言卿进了洗手间洗手,出来后,抽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手指骨节分明,白皙如玉,连指甲都泛着粉。
而这只手刚刚触碰过自己背部每一寸皮肤,抚过每一节骨头。
苏念念脸颊倏地发烫,看着裴言卿蹲下身收起药酒瓶,又重新放进药箱。
屋内一片安静。
没一会儿,身上每一处被按过的地方开始隐隐发着热,就好像肌肉在释放着疲惫,酸酸麻麻的,苏念念舒适地眯起了眼。
这感觉,确实还不赖。
裴言卿从冰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蛋糕放在桌上,看着苏念念餍足的小表情,笑着摇头。
“吃东西。”裴言卿坐在她身旁,“宁宁说这是你最喜欢的。”
苏念念连眼睛也懒得睁,冷淡道:“不吃。”
裴言卿低头点开手机,温声道:“那就等会吃。”
他低头,目光凝在裴勋刚刚发来的信息上,手指僵住,眸色几经变化,猛地扭头看向门关。
裴言卿起身走向门边,视线逡巡一圈,最后顿在被踢倒的鞋上,明显是来人走得太匆忙,来不及收拾导致的。
手机又嗡动一声,他低眼,看见凌静刚刚发的消息,——
【一定要做好措施!人姑娘实在太小了 ,今年都结不了婚,你千万不要乱来。】
裴言卿额角突突直跳,他回复:【你误会了。】
那头显示正在输入,身后传来小姑娘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苏念念懒懒掀起眼皮,看见裴言卿对着门发呆,纳闷地问了句,下一秒扫到桌上的小蛋糕,她眼睛嗖嗖发亮,“啊,是小天鹅!”
裴言卿回过神,“吃吧,还有三个。”说完,还补充:“宁宁说你最多能吃四个,我就买了四个。”
苏念念:“……”
“你养猪啊?”她瞪了他一眼。
裴言卿坐回她旁边,一时还不知该不该告诉她这件事,捏了把她脸颊,低笑道:“是养猫。”
苏念念打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才是猫。”
她指了指小蛋糕,“手疼,你喂我。”
裴言卿拿过碟子,将小天鹅弄成两半,刚叉起一块,就听苏念念心疼地嚎着,“小天鹅这么可爱,怎么可以这么对它?”
裴言卿:“……”
他看着被自己弄下来的头,无奈问:“最后不都要吃掉吗?”
“所以要一口吃掉啊!”苏念念理所当然道:“让它完整地离开。”
裴言卿:“……”
他无可奈何地威胁:“到底吃不吃?”
苏念念一把夺过小碟子,“给你表演个原地消失术。”
她拿过叉子,将小天鹅的头复位,勉强凑成只天鹅,随即张唇,一整只小天鹅就此消失。
苏念念鼓着腮,一边还得意地冲他挑眉,眉目间具是“快夸我”的嘚瑟。
裴言卿看着她灵动的眉眼,忍俊不禁,偏过头直笑。
苏念念又踢踢他,“给我抽张纸擦嘴。”
裴言卿盯着她唇边的奶油,没有动,只问她:“甜吗?”
“甜啊。”苏念念一挑眉,“这可是荷兰那边的奶牛……”话未说完,便消了声。
她看着头顶骤然压下的黑影,瞪大了眼睛,纤长的眼睫上下起伏,带着些无措。
裴言卿的鼻息落在她脸侧,殷红的薄唇若即若离,后脑被他的手掌按着,动弹不得。
苏念念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带着致命的蛊,一下在她脑中炸开:“我能尝尝吗?”
不等她回答,下一秒,男人的吻落在唇角,轻柔又缱绻,不过片刻,他微微后退了些许,黑眸深邃,声音染笑:“不用纸,我替你擦干净了。”
苏念念全身紧绷着,脑中就像是炸烟花一样噼里啪啦的,她一动不动地盯着男人,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却触及到其更加晦暗的视线,带着从未有过的侵略性。
她头皮发麻,不敢看他,想要移开头,却被男人微凉的指尖握住下巴,裴言卿凑近她耳畔,状似礼貌:“不太甜,我能再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