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上玉兰(7)
这天晚上,月夜风高。虹和她的前男友刚又联系一下,她是被分手的。曾经的柔情蜜意,现在男人的绝情,虹难以接受分手的事实。她从家走了出来,在大街上一个人逛,这时已经九点多了,虽然在罗安这样的大城市,安保方面做得挺好的,但是一个女生独自一人在大街上走,也挺令人担心的。巧的是,Z这时也很想念田子,想念田子便想起田子赋予他的照顾责任。于是便发短息给虹,问现在好些了没?虹说不好,在外面闲逛。Z说天晚了,让她回家。她说不想回。Z说天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太不安全,要不你来我这吧。
虹便搭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去了Z家。虹那天心情难以平复,说想喝酒,Z就去买了酒。本来Z还可以像我和田子住他那儿时那样安排:虹住他的房间,他去住隔壁舍友房间,可是边喝边听虹诉说,天已经太晚了,隔壁舍友们都睡了。一个在诉说前男友的绝情,一个诉说自己对女友的想念和痴情,虹觉得老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那么痴情的男人不是给自己的呢?于是有些主动,加上酒精的作用,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这件事发生以后,两个人很尴尬,都觉得很对不起田子。当田子再在**上给虹留言,关心她是否从失恋中走出来时,虹回复的很少,对失恋的悲痛支支吾吾,当田子和Z聊天时,Z在表达思念时越来越多的掺杂着对未来的期许和承诺时,田子只是感觉很奇怪。这两个人都怎么了?现在看来,田子也是忒神经大条了。
或许两个人之后还有过第二次,但是当新鲜感过后,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未来要过一生的人,开始痛哭,这次哭,是哭这一团乱麻的局面,该如何收场?Z、虹都不知道。有些事情,在决定开始时不想解决办法,当后果出现时也会倒逼你去想。
第一个向田子坦白的人,是Z。Z既然决定去向田子坦白,说明他已经想清楚,自己的心爱的还是田子,虽然身体可以饥不择食,但是心只爱它自己的。既然坦白的目的是为了乞求原谅,那么自己在这次错误事件中就不能当主犯,他向田子坦白时说他是被动的!他的这一决定和定位使得虹的地位更加尴尬,虹更加不知如何处理这种状况了。
田子是早上收到Z的坦白的,一串痛彻心扉的道歉和对爱情的表白之后,田子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田子端着水给看护的病人洗脚,差点给人烫着,田子给病人扎针,屡屡不能成功。病人的训斥招来了领导。领导把她叫到办公室,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说没事。领导说下午让她休息一下吧,调整一下状态。田子拒绝了,她现在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这份工作,她害怕独处,她需要工作中的繁忙和琐事来牵走自己的思想,以免被伺机而动的悲伤和愤怒占据。
可是下班时间,终会来临的。田子不敢看**,不断闪动的讯息像一个闹铃,提醒她该直面现实了。两个人争相辩白,可是对她来说,至于当时什么原因导致的,谁主动,谁被动的,都不重要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想问的是,为什么爱情和友情,都经不起考验?这个问题,他俩都回答不了她。
这件事的影响持续了一年之久。之后Z回到了哈萨克斯坦,回国后他一直在向田子乞求原谅表忠心,说即使家里不同意,也要再去日本留学,要和田子在一起,田子一直置之不理。虹也不断发短信乞求田子原谅,约半年以后,田子回复虹说原谅了她,但沧海桑田,再也不是无话不说、推心置腹的闺蜜朋友了。
这一生,和你结婚的男生只有一个,如果结婚不成,分手了多数再不联系。这一生,和你成为好朋友好闺蜜的女生可以有好多个,为了贪欲和虚荣,抢闺蜜男人,最后,既没有得到本不属于你的爱情,也伤了本可以一辈子拥有的友情。
田子的这段经历使我陷入深深思考,都说人生趁着年轻可以试错,可是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却是致命的,不可饶恕的,面对外界那么多的诱惑和欲望,我们每一次都需要作出选择,那么我们该如何保证每一次作出的抉择是清醒的,慎重的,且日后不会后悔呢?我心里还没找到答案,一日我在书城看书,读到荀子关于取舍的标准,顿时有醍醐灌顶之感:“欲恶取舍之权:见其可欲也,则必前后虑其可恶也者;见其可利也,则必前后虑其可害也者;而兼权之,孰计之,然后定其欲恶取舍。如是,则常不失陷矣。”意思是,喜爱还是厌恶、获取还是舍弃的权衡标准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事物,就必须前前后后考虑一下它厌恶的一面;看见有利可图的事情,就必须前前后后考虑一下它可能造成的危害;两方面权衡一下,仔细考虑一下,然后决定是喜欢还是厌恶、是获取还是舍弃。如此,就不会经常出现偏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