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她胆小如鼠/律师她有点帅+番外(39)
晚上回到自己的小屋,谭知秋好好收拾了一番。她的这个房子非常小,传说律师很有钱,但是和北京的房价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钱。她经常加班又不想住太远,就在市中心买了个老破小。
房间和客厅连在一起,旁边是卫生间和厨房。其实没什么人会来,客厅也不能算是正儿八经的客厅,只是放了一个长条沙发,沙发后面床,床那边是阳台和大窗户,阳台上放了个大书桌,方便她居家办公。
沙发的正对面没有装电视,而是放了一个满墙的书架,堆满了她爱看的书,有专业书,也有《小王子》这样的小故事书。
收拾好之后,她坐下来发了会儿呆。
也许是今天受到了刘憨憨婚讯的刺激,也许是受到王欣桐逼婚的蛊惑,她忽然想要联系方庭信,于是给他发了个信息:“周一开会之后可能会有点晚了。要是方便的话,我们明天就去你们家公司看看?”
第三十四章
方庭信很快就回了信息:“好啊,明天早上10点,我去接你。”
她收到回信,有点兴奋得睡不着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会儿琢磨明天穿什么,一会儿又琢磨见面之后说什么,琢磨半天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怎么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
第二天上午,方庭信开车到谭知秋家楼下,见到一个妆容精致,衣着考究的女孩儿向他走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谁,直到她拉开了他的车门。
他的眼睛都瞪大了:“谭……谭律师?”
谭知秋心里也有些忐忑的,之前在办公室里搬砖的时候总是灰头土脸,现在打扮一番,说实话自己也不太适应,不过她还是很镇定:“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他反应过来之后,笑道:“没什么,差点没有认出来,和你之前在广州的时候,不太一样。”
她心里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分隆重了,明明是特意打扮的,但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特意打扮给他看的。出手拿人真是一件矛盾的事,完全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她若无其事道:“哦,在广州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是临时置办的,自然不一样。”
他也没戳破她,嘴角微微翘起,开车带她往西边走:“先带你去看看我们家老头子的项目。”
周末北京的路还算顺,不太堵车,很快就到了一个医院附近。
谭知秋好奇道:“你爸爸是开私立医院的?”
他神秘地笑着,摇摇头:“不是的,他们公司的项目在医院下面,是做地下空间的。”
“哦,是地下工程。”她恍然大悟,这个行业她也略微了解一点,是在已有的建筑物下面,通过施工掏出一个空间来。比如说这栋楼原本没有地下室,后来通过他们的工程,掏出一个地下室来。这种项目属于工程项目里技术含量比较高的。
他领着她进了工地,进去之前要戴上安全帽。谭知秋后悔了,出门的时候为了美,弄了个松松散散的丸子头,安全帽往上一盖,怕是要塌了。
最恼人的是,安全帽根本就戴不上有没有,她觉得自己要囧死了,早知道就清汤挂面出来了。
他看她弄了半天也没戴好,就伸手过来帮忙。
他站得离她很近,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很清楚,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头,他的指尖在帮她理头发,让她心里像给小猫挠痒痒一样。
弄了半天还是戴不上,她也没耐心了,把安全帽拿下来递给他,开始解自己的头发。三下两下,头发就散了,微卷的发丝披下来,在阳光下闪着微微的光芒。然后她再拿过安全帽,轻松地戴上,对他道:“走吧。”
工地外面堆了很多土,能看到各种机器在忙碌地工作。他给她介绍,这是什么吊车,那是什么挖掘机。
正聊着,一个穿着工服的微胖老人走过来,还没走近就跟方庭信打招呼:“庭信,在干嘛呢?”
方庭信低头跟谭知秋小声道:“这是我老爸。”
谭知秋有点不自在,本来今天是鼓足了勇气来“抓男人”的,现在好了,被人家的家长见到了。
方庭信对老人道:“爸,这是我朋友,叫谭知秋,是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老人叫方贤,是这个公司的大股东,也是董事长兼总裁。他笑呵呵地伸手过来跟谭知秋握手:“谭律师好,这么年轻就是合伙人呀,真是年轻有为。”
谭知秋也跟他握手,笑道:“方总好,不敢当,谢谢您的夸奖。”
方贤又问方庭信:“谭律师是你请的法律顾问?”
父子俩有不同的公司,方庭信自己有一摊子事,方贤也不太知道儿子的动向。
方庭信答道:“不是的,谭律师是广州欧瑞德的上市律师,是我朋友。”
方贤点点头,对两人道:“既然是朋友,知秋,你就不要叫我方总了,叫伯父吧。”
谭知秋有一瞬间的愣神,老人家很和蔼,有一种儒雅的气质,不太像做工程的人。她和方庭信对视了一眼,笑道:“好的,伯父。”
方贤问她:“知秋,看出什么门道没有?我们这样的企业,要防范什么样的法律风险?”
谭知秋对工程类的企业不算很了解,只是大概知道一点情况:“工程类企业,我其实没怎么接触过。但我想,最重要的应该是招投标的合法性,分包的合规性,劳动用工的规范性,这几个方面吧。”
方贤很满意,工程基本上都是招投标,如果在这过程中有什么违法行为,后果相当严重。而合法分包,也是操作中非常难做到的问题,很多企业不小心就做成非法转包了。劳动用工就更不用说了,这个行业使用很多的农民工,一直都是劳动保障部门监控的重点。
他和谭知秋又聊了几个操作中的问题,两人相谈甚欢。
方贤问道:“你看我们这样的企业,适合上市吗?”
谭知秋迟疑了一下,答道:“我个人觉得不太适合。做工程的企业,很难证明资金往来的真实性,各项规范成本也很高,您公司暂时不缺现金的话,还是自己闷头挣钱吧,不要轻易去趟资本市场的水。”
方贤赞许地点点头:“你是跟我说了大实话呀。很多券商、律师来游说我去筹备上市,可是我知道,上市这种事本来就是双刃剑,拿了资本的钱也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老了,这个代价我付不起了,将来庭信要是想做,再由他决定吧。”
方庭信被晾在一边,半天才能说上话:“爸,再聊下去,咱们就该付费了,我带知秋过来不是给我们家免费咨询的。”
方贤哈哈笑道:“说的也是。那你应该把人带家里来,带到工地里有什么意思?”
谭知秋心想,带到家里去,那得熟到一定程度吧?
方庭信大约也知道他老爸在想什么,直言道:“带到工地上看看才知道咱们家做什么营生嘛,等一下我还打算带她去我公司看看呢。”
他还有自己的公司?谭知秋并不知道这件事,疑惑地看着他。
方贤还没等他解惑,又笑道:“那你可不要吓着人家小姑娘,你那个公司我都不愿意去看。”
“到底什么公司这么吓人啊?”谭知秋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方庭信看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逗她道:“你猜呢?”
谭知秋看看旁边的医院,脱口而出道:“贩卖人体器官的?”说完又觉得这个问题好愚蠢,明知道这是非法的。
方庭信对她道:“我现在就带你去。”
说着跟他老爸说声再见,就拉着她往外走。方贤在背后喊道:“你真带过去呀?”
他回头笑道:“去办公室,不去工地。”
路上,谭知秋问他:“你在广州上班,这个还有公司?你是怎么兼顾的?”
他嘿嘿笑道:“自然是有办法啊,你以为广州那点事能让我忙成那样?”
谭知秋想想也是,大家在一个办公室里,他作为公司配合提供材料的人员,虽然经常要跑腿,但也不至于天天和他们中介机构一起加班到那么晚,原来是干着自己的私活呢。
她问:“那个公司是你自己的?”
他开着车,很愉悦的样子:“不能算是我自己的,公司股东虽然是我,但有两个朋友帮忙,他们一个负责技术,一个负责市场,还有专人负责现场。我只是提供资金,另外做一下协调工作,具体业务参与得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