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邀嗓门大,早嚷开了:“哟,你们也来这了啊。”
周洵将视线移过来,面色一喜:“这么巧。”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帐篷,“来露营?”
“对啊,你们呢?”
李邀就是个自来熟加话唠,这会就跟倒豆子似的停不下来了。
周洵身子微侧,把挂在肩上的画具露出来:“来这儿写生,以后实习了就没这时间了。”
李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是,你们的好日子也差不多要到头了。”
许言睨他一眼:“废什么话,再不去天就黑了。”
李邀反应过来:“我差点忘了,待会再聊,我们要去捡干柴了。”
周洵一怔:“捡柴干嘛?”
“烧烤。”
焦糖看了徐燃一眼,也转身跟了过去。
地上都是落叶多,干柴很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多少。
李邀一直在旁边贫嘴。
“你见过狼吗,我奶奶他们那辈以前就在这上面砍柴去镇上卖,听说后来总是有人离奇失踪,过不了几天就会被人发现带着血的衣服,和被啃剩下的残骇,说是衣服吧,其实就是些被咬烂的破布片,听说有的上面还有……”
李邀老家住在这里,不过后来他爸生意做大,就都搬走了。
“行了。”焦糖开口打断他,“你别说了。”
李邀跟过去:“你是不是害怕了。”
焦糖嘴硬:“我怕什么,我连炸弹都不怕,还会怕狼啊。”
她扒开杂草丛,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突然想起了李邀刚刚说的话,喉头一沉,放慢动作往一旁挪。
李邀不明状况的走过来,见她走的缓慢,还以为她有点累了:“你要是累的话,就先回去休息,我和许言继续捡。”
脚边的那团毛茸茸受到惊吓,四处乱窜,碰到焦糖的腿,她吓的大叫一声往后退,脚一下踩空,跌在地上。
幽深的深林,她的喊叫声格外清晰。
李邀连忙走过去扶她:“你没事吧?”
她摇头:“没事。”
刚想站起来,脚腕一阵发痛,她嘶了一声,紧皱眉头。
许言听到声音赶过来:“怎么了?”
“摔着了。”李邀看她这样子也是走不了了,蹲在她面前,“上来吧,我背你。”
焦糖试着动了动脚腕,好像有点扭到了。
这种时候就算是想自己走回去也不太可能了。
道了声谢,她就在许言的搀扶下爬上去。
李邀站了好几次,才站起来。
“看不出来,你还挺沉。”
他说话的声音都很吃力,憋着气一样。
焦糖虽然瘦,但个子高,所以比一般的女孩稍微重一点。
将她背回帐篷以后,李邀让白芷去找点药给她擦擦。
白芷进去找了一会,面露难色的拿了一盒创可贴出来。
“就……带了这个。”
……
……
许言起身:“我去问问他们有没有。”
焦糖急忙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许言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点头:“行。”
度假屋和他们搭建帐篷的地方离的不远,许言扶着她过去。
他们应该刚整理完,这儿平时很少有人来度假,度假屋的生意也很惨淡,看上去也就他们几个人。
许言把焦糖扶进来,问周洵:“你们这有没有什么治疗扭伤的药啊。”
周洵愣了一瞬:“怎么回事,脚伤了?”
“扭着了。”
“有,就在我房里。”
他话音刚落,浴室门被推开,徐燃刚洗完澡,边走边用毛巾擦头发。
看到焦糖了,脚步顿住。
眉峰轻微皱起:“怎么回事?”
焦糖抿了抿唇:“脚扭了。”
眸色一沉,视线移到她变红肿的脚踝上。
他把毛巾递给周洵,走过来,将焦糖打横抱起:“我去帮她擦药。”
周洵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垂首看着手中那条湿了一块的毛巾。
还真是奇了怪了,徐燃那个性冷淡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热心肠了。
他刚准备跟过去,被许言拦住了:“嘛去啊。”
“我得看着点,万一焦糖被打了怎么办,徐燃那人的脾气怪的很。”
许言轻哂道:“怕谁被打?焦糖吗?那个可以徒手打死一头野猪的焦糖?”
……
“哪有你这么形容女孩子的。”
……
这个度假屋虽然有两层,房间却也不多。
再加上他们这次来的人不少,所以是两个人住一间房。
好在房间足够大,床也有两张。
徐燃把药涂在她的脚踝上,动作尽量放轻,即便如此,她还是疼的龇牙。
虽然这其中也有一点点夸大的成分。
徐燃抬眸看了她一眼:“很痛吗?”
她瘪着嘴:“痛死了。”
眸色微动,徐燃低头,对着她的脚踝轻轻吹着气,药水被吹干,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