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也婉拒,“老师,您忙了一天回去休息吧,我不太饿。”
李康健是他们外科学的老师,去年刚升为主任,之后不会再带本科的课程,只偶尔带研究生。
他的理论和实践都很强,而且和沈渊的爸爸是校友,都是从知名医科大学毕业的,沈渊爸爸还是他的学长。
沈渊跟他亦师亦友,本科论文导师是他,之后不出意外,研究生导师也是他,原本来二院实习时的代教老师也应当是他,不过那会儿他忙着出SCI,把沈渊分给了同样很优秀的赵医生,之后就一直跟着了。
平常两人约着吃饭也是常有的事,甚至师母经常邀请他去家里吃饭,但今天他实在没什么心思。
李康健见状也没勉强。
沈渊从办公室里出来以后途径护士站,护士小姐姐们看着他的脸都欲言又止,他去赵医生的办公室里把白大褂叠放在柜子里,离开医院。
等他离开后,护士站的小姐姐们低声讨论。
“那女人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小沈那么好看的脸她都敢打,我天,气死了。”
“不过有一说一,小沈的脸有个巴掌印都是好看的。”
“估计小沈没受过这么大委屈,一整天都耷拉着脸,看着好凶。”
“哎,像这种小富二代,就不该来学医,又忙又累钱还少。”
“小沈的颜值进娱乐圈才不浪费啊,吊打选秀出来的小鲜肉们。”
“都别花痴了。”护士长站在后边低声提醒,“人家有女朋友了。”
众人:“……”
嗐。
好好的帅哥怎么就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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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从医院出来时在护士站拿了两个口罩。
他的左半边脸虽然刚被打后冰敷过,但效果不大。
那女人是吃铁长大的吧?
沈渊想起来也还是生气,从小到大没人打过他脸。
而且是这种被打了还不能还手的情况。
昨天他还在安抚傅意川,结果今天同样的事情落在他身上,他也觉得——忍不了,而且傅意川那个,他还能安慰,毕竟对方有精神疾病。
但他呢?
病人身体上的病,家属精神上的病。
沈渊真是有气没处发。
从医院出来以后才8点,离言忱下班时间还早。
他在大街上晃荡了会儿,稍微平复些心情后才打车去了蓝夜。
八点多的蓝夜刚开场,言忱还站在台上唱粤语歌,整个酒吧的灯光都充斥着诗意又浪漫的感觉,台下听众还不多,陆陆续续都有来的。
台上的言忱穿着件黑白色调的衬衫,底色是黑色,上边点缀着白色图案,袖子挽到了手肘处,露出来的那截肌肤在灯光映衬下愈发白皙,她的紫色头发有些褪色了,但仍不影响美观,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好像自带滤镜,扫过场内的人,在看到沈渊时扬起一抹笑。
沈渊却一直都拿右脸示人。
他坐在吧台前喝了几杯酒,因着最近常来,调酒师都认识了他,也知道他和言忱认识。
平常很少和他搭话,但许是今天人少,调酒师给他调了杯酒后忽然凑过来低声问:“帅哥,你是不是在追言忱?”
沈渊眼皮微掀,懒洋洋地发出个上扬的尾音,“嗯?”
“还没追到?”调酒师看向台上的言忱,“这美女啊,带着刺的。”
沈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乐队已经换了谱子,言忱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的吉他,她坐在高脚凳上,慢慢和乐队合了拍子。
酒吧内的音乐变成了慢摇滚。
她的烟嗓和灯光愈发相称,沈渊盯着她看,忽而轻笑。
别的美女不知道,但言忱确实带着刺。
还是仙人掌的刺。
今晚乐队营业到10点半,言忱结束了最后一曲,和乐队一起鞠躬致谢,然后去了后台拿东西。
沈渊戴上口罩去酒吧门口等着。
五分钟后,言忱和她乐队的人一起出来,大家看到沈渊还主动地挥下手,除了于清游会拽不拉几的从他身侧路过。
言忱今天带了吉他,她背着吉他走过来,看见沈渊戴着口罩多看了几眼,“你怎么戴口罩?”
7月份的北城正是热的时候,哪怕是晚上吹来的风也带着热气,街上戴口罩的人寥寥无几。
沈渊低咳了声,“感冒。”
他不太想让言忱看见脸上的痕迹。
言忱将信将疑,“夏天怎么还感冒?”
“热感冒。”沈渊说:“昨晚空调吹多了吧。”
言忱:“……”
她又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踮起脚尖儿伸手探向他额头,沈渊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言忱的手搭了个空。
“……”
“我查过了。”沈渊说:“体温正常。”
“那你声音也正常。”言忱皱眉,“你不会在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