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杯喝完,伊夏的意识模模糊糊的,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噩梦醒来
伊夏醒来的时候发现这个房间有点眼熟,仔细看了看还真是眼熟……泛着黄色的天蓝色窗帘,铺了半地脏衣服的地板,委屈在地墙角的她的笔记本电脑,还有——季然。
头疼啊头疼,伊夏一动就觉得脑袋里面的手雷炸了。
季然看了看她:“醒了。”
伊夏点点头,她的第一个反应是:你怎么在这里?
第二个反应是:我怎么在这里?
第三个反应是:季画在哪里?
她正在考虑这三个问题的提问顺序的时候,季然起身走了,伊夏傻傻地看着门,两分钟后季然回来了,手里端了一碗汤。
伊夏看了看那碗汤,红红的一片。
有绿豆的味道,伊夏喝了一口,果然是绿豆汤,里面似乎还加了红糖。
季然看她眯着眼睛品味的样子,在旁边添了一句:“还有甘草,昨天送你回来的时候在中药店买的。”
伊夏觉得四好青年现在可以再加一个五好的封号,还没等她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时候,季然开始数落她:“一个女孩子跑到酒吧那种地方喝那么多酒像话吗?”
不像话,真的不像话,可是我在工作啊……
伊夏眨巴着眼睛看着季然,敢情昨天晚上向她打招呼的那个人是季然。
“要是说去工作倒也有情可原,可是工作哪有打扮成你那个样子的?”季然继续教训伊夏。
“我打扮成什么样子了?”伊夏忍不住还嘴。
“嘴巴抹的像吸血鬼,眼睛化的像大熊猫,脸擦的像装修队刮的大白,我远远看着都忍不住发毛。”季然很刻薄地讽刺她。
伊夏不相信,伊夏一点都不相信,她觉得昨天她的嘴明明是红艳艳的樱桃小口,她的眼睛明明涂成了王菲的烟熏妆,她的肌肤是象牙白,她的鼻子是……
“你不信可以问季画。”季然补充了一句。
说到季画,伊夏才想起来她作为家长的责任:“她去上课了?吃早饭了吗?”
“这个时候早走了,我给她煮了两个蛋。”季然指指地上的脏衣服,“休息好了就起来收拾屋子,一个女孩子还能把房间弄得这么乱。”
伊夏心中的羞,被被打击的恼无情地遮盖了,她很没有风度地瞪着季然。
“你瞪我做什么?”季然没好气地将伊夏喝完的汤碗收起来,“要不是我,你现在还不一定在哪个小旅店哭呢。”
“你什么意思?”伊夏懵然。
“那两个人明显存心不良,把你灌醉了还能干什么,你是太纯洁啊还是太傻啊?”季然看伊夏这种没常识没戒备心的样子就觉得来气,低声又咕囔了一句,“打扮成这样也有人看得上,那两个人什么品味。”
伊夏很气,非常气,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季然的话都是对的,她窝着那口气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反应出一件事:“你昨天在这睡的?”
季然点点头。
“你……你,你在哪里住的?”她和季画一张床,季然在哪里睡的答案可想而知。
“在主卧啊。”季然回答的理所当然。
伊夏的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那不是我的房间,你怎么能随便住呢?”
季然觉得伊夏这逻辑真成问题:“照你这么说,你的房间我就可以随便住了?”
“那个房间连我都不能随便进的,你不但进了还在那里住了,你……”伊夏心口窝着的那口气抒发了一半,“你关灯了没啊?”
“关了,不关怎么睡啊?”
“你……”伊夏扯着嗓子干嚎,“你赔我的房租,你赔我的房租!我自己谨慎小心,把季画教育的也准时开关灯,没想到居然载到你的身上了,你你……”
季然吓着了,半晌才说:“不要你房租就可以了,你正常点可不可以?”
“什么叫不要我房租就可以了,你谁啊你?”现在唯一能够平复伊夏心中悲愤的就是一摞一摞的钞票,季然显然不知道伊夏这不见钱就抓狂的品质,僵直着背脊戳在那里。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去,三十五分钟过去了,外面的敲门声惊天动地,终于把伊夏的干嚎声压了下去。
伊夏披头散发的过去开门,门口整整齐齐站了四个老太太,左首的老太太神色严肃地说:“你们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伊夏觉得自己这气愤确实有点发泄过头了,咱们把小区的治安协管给招来了,她只能拼命摇头:“没有没有,没有什么事。”
其中一个老太太努力往屋里探头,季然正从屋里施施然地走出来:“伊夏,怎么了?”
“年轻人虽说血气方刚了一点,但是做什么都要有个节制是不是?”左首的老太太在伊夏和季然的两个人的脸上扫了一圈,神情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