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问明月(21)

成片的半枝莲，高高的美人蕉，一丛丛的玉簪花，一层层地黄菊，远处的蒲公英……

什么杜仲树、山茱萸、山楂、刺五加、首乌藤、鸡血藤、毛杜鹃、大花栀子、木槿、三角梅、大花曼陀罗……

望着美景我迟疑了！真不知道这条幽径是否通向我内心的深处去寻找往日的记忆。

有人说：思想即烦恼。

在半山腰，当我转过一块天然形成的泼墨山水画般的巨岩壁后，一股极清洌的泉水活活泼泼地扑面而来。

我倒退了一步定了一下心神向四周环视……蓝天、白云、骄阳、碧野……

我突然想用泉水洗涤一下我的灵魂……泉水清，泉水明，何时才能入我的心……

泉水清，泉水明，何时……我在心里暗想，这泉水是清的，河水是浊的，海水是蓝色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种？！

只见那泉水熨贴地抚摸着五彩岩壁舒缓如织锦一般铺入幽潭。在枯水期让我欣赏不了银链飞挂，也欣赏不了水雾升腾形成的彩虹横跨……但是，就这熨帖的感觉是我无法用语言贴切地形容出来的呀？也正是因为枯水期，我才没有听见飞瀑下泄时喧闹不安的声音。

在这里让我感受到的是静谧之美。

潭水似少女般温柔地亲吻着山峦的臂弯，在转过一个小小的峡谷之后是就那碧波荡漾的镜湖。一千年以后，如果没有了水的陪伴这里的五彩岩壁会不会感觉到孤独。也不知还有谁会如此长时间地在此伫足。我索性坐在石阶上望着岩壁发呆。我有点怕没有水的滋润五彩岩壁会寂寞的死去。

一个女孩子的温柔声音传过来了……

“自从回步百花桥，便独处清宵。”我听后不由自主地吟道：“凤衾鸳枕，何事等闲抛。”

我马上回过神来……刚才是一个清纯的女声，我太唐突了。

我站起身想走……

第23章 偶遇

“张晨原来是你！？”我寻声望去，是陈娟在微风中衣带飘飘地走过来。

她脚上的那双银白色的高跟鞋更显她走路时身姿绰约了……我的脸一红却不敢低下头了。

我不自信地小声问：“你也喜欢这里的景色吗？”

“我俩真是……”她不说了，可是，她的那双明眸灼地我面红耳赤。

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问：“你也经常来吗？”

陈娟拢了拢额头的刘海，笑着回答：“是的，你也喜欢柳永的词？”

我不自然地搓手，结结巴巴地说：“偶尔，偶尔……”

“你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她的笑容真的好看。

我支支唔唔地说不全话了，“我，我……”

她笑着走到我的身边站住了，一阵淡淡的兰花香悄悄地钻进我的鼻子里，搅动地我的脸更烫了。

她慢慢地弯腰把身子前倾，她的头靠得我很近，很近，以至于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我在暗想她想干什么？她伸慢慢的伸出右手在我的头发上轻轻地拿下一粒蒲公英的种子……她在我的注视下轻轻地把蒲公英的种子放在左手心里，自言自语道：“他那里不是你的好归宿！”

一阵风，蒲公英的孩子背着降落伞旋转着飘飘荡荡地飞了起来。

我想她是想看透我的心事。我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前前后后算起来，她在我身旁只停留五秒钟后就侧身向山上走去。

她走了几步以后站住，转身笑了一下，问：“听说，你经常有作品见报，你有什么写作的秘诀吗！”我只是腼腆地笑了笑，说：“没有，这是没有的事……”

“那我听季阳说你经常去编辑部，那是干什么？”

“送水，勤工俭学……”我想最后再搪塞一下试试。

“你……”她笑弯了腰，她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指着我，说：“你把我逗得肚子疼了，太谦虚就是骄傲！”

“是真的……”

“张晨，你太讨厌了……”

“我真的没有写过……”我一脸诚恳地解释。

她却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从小巧玲珑的手包里，掏出一小片剪报，抖开轻声道：“在秋风里还有一条笔直的甬路留给春天，我的心迫不及待地想去追寻那春的印记了。啊！春的印记在哪里呢？在台阶旁的嫩草芽尖，还是在氤氲的东南风中，还是那凉丝丝的冰入心房的春雨里，还是……还是……在她的眼角眉梢……她对我，微笑……可是，在如今，我却看见的是——在绿柳芽间看到了黄叶在风中漫卷。看来……就是在春天里，秋的气息也已经占据了我的心扉……烦恼，让我挥之不去……她身着一条红色长裙仿佛从天上走来，是那神仙怕我寂寞派她来为我消除心中的烦恼。她走在甬路上把希望送给了满天的云霞，夕阳原来是这么美丽……我的心境是怎么了？我在宿舍窗前注视她良久良久……张晨，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