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衢:大清最后的格格/大清最后的格格:步云衢(35)

来了不少的客人,今天晚上应该很是热闹吧。

嬷嬷引着喜轿晃晃悠悠地一直抬到公爷府,在门前,喜轿停了下来。我以为要下轿了,正准备站起来,就听见轿旁的嬷嬷低声说了一句:“别动。”我又坐了回去。

只听见‘咚咚咚’三声闷响,我想,那应该是他向喜轿连发的三箭了,这样做,为的是赶走黑煞神以保平安。

然后有人上前来接过我一路拿着的苹果和如意,又递给我一只宝瓶,随后搀扶着仍搭那方红红的龙凤呈祥的盖头进入了公爷府。

王府、世家以及内务府,一般都称作‘大家’。而婚礼的规矩,也和平常人家有些不同的。听喜嬷嬷说,我们这些‘大家’,有四种习俗是和别人不同:一是内亲兄弟陪送,不扶轿杆;二是喜轿入喜房前,无过火盆之举;三是不倒红毡;四是新妇出轿门不跨马鞍。

主厅那里,应该有很多人已经等在那儿了,我头上顶着盖头,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让嬷嬷扶着,她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只能照着做什么。

待到拜完天地后,又递给我一条大红色的丝缎,我知道,牵着它的另一段,就是我的夫君,我的丈夫了。

牵着大红的绸缎,由他引着我进入了我们的婚房,房里早有四位中年妇人在等候在那儿。这四人统称‘全靠人’(亦称‘全福人’,即上有公婆、下有子女、丈夫在世者)。她们都是从至亲或族人中邀请来的,其任务,首先是揭‘盖头’,继而接宝瓶,接着为我梳妆,换礼服,然后,安排我和他在已铺好被褥的炕上分男左女右落座,接着由四名‘萨马太太’用满语念诵吉利之词。

此时,一人托着红木盆,内有烧熟而无味的羊肉,呈奉上来给我们俩分食,谓之吃‘阿什不拉密’(满语)。紧跟着‘全靠人’端来一盘微型饺子,让我们各咬一口,嬷嬷说这叫‘吃子孙饽饽’。边吃,‘全靠人’还边问:“生不生?”

他低声回答了一句:“生!”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整张脸都火辣辣的,连气都喘不过来。

至此,‘全靠人’一应人等,便一一退出洞房,只留我一人暗坐帐内。

我要一直坐在这里等到天亮为止,嬷嬷说,这是‘坐帐’。

而他是不得在此的,必须出去和各轩馆与清客们喝酒应酬,然后去静室休息。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我听了听,屋子里没有动静了,才晃了晃已经被沉重的首饰压到失去了知觉的脖子。从早上起来开始,沐浴,香熏,开脸,梳头,化妆等等,已经把我折腾个够呛,拖着一身的喜袍和首饰,我已经累了一天了,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来帮我卸下这些东西,还要让我坐在这里到天亮,真真是没有人性的规矩。

我现在是欲哭无泪,肚子也好饿,为了避免尴尬,从早上到现在,我练一口水都没有喝上。

第51章 他是故人(一)

看着喜烛燃了一大半,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吱呀’一声,我立刻向门口看了过去。

我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喜袍的男人,竟然忘记了微笑。

因为嬷嬷告诉我,不能抬头直视着他,掀盖头的时候,要低着头。而喜烛是放在他身后的桌上的,刚刚又是逆着光的,所以在刚刚他揭开盖头的时候,我并没能看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模样。

现在,我才看清楚他的模样。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很熟悉的,可是却又模模糊糊,想不起来了。

我的生活圈子是极小的,而他却能给我一份熟悉的感觉。

兴许是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他咳嗽了一声。我立马反应了过来,心想着怎么刚刚自己能那么失态呢,赶紧又低下头。

似乎他也不知道要和我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尴尬地坐着,除了外面还有一些动静以外,我简直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今儿个累了吧?”

我心头一松,看来他似乎也是想缓和一下气氛的。我斟酌了一下,才小声地应了:“还好。”

我抬起头,悄悄地打量着我的丈夫。只见他两腮绯红,可能是酒上头的缘故,他手里端着茶盏,站在我面前,从表情上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搭讪,只有坐在床边上手里不停地捏着衣角。我的手一直在发抖,手心里也沁出了不少的汗。

他仔细地打量起我来,看上去似乎很高兴,一把拉起我的手,我浑身一颤,突然想起了奶奶临行前的那些嘱咐……

他察觉到我的紧张,从桌上拿起那杯他喝过的茶,递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也没松开,“渴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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