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衢:大清最后的格格/大清最后的格格:步云衢(115)

没一会儿,炕就烧的发烫了,大娘和我铺好了被褥,让大霞也点了油灯上来陪着坐会儿。

唠了会儿家常,外头彪子喊了大霞一声,大霞这才披了衣服回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本是打算收拾了和老孤头一块儿上路的。但是吃早饭的功夫,老孤头说,今儿个起来后看了看,天儿不怎么好,还得待几天。我笑了笑,也答应了,天要留人,走不得。

大霞和彪子他娘可高兴了,中午的时候,大霞告诉我,她已经把我那堆的衣服都洗干净挂里屋晾上了。搞得我倒是挺不好意思的。不过要真让我洗的话,估计我也是洗不大干净的。我身无长物,想着,到时候走的那前儿,多给她们一些钱吧。

又待了五天的功夫,终于能上路了。大霞给我烙了整整一大包的玉米面烙饼子,彪子他娘也给我装了一包花生和大枣。我想留些钱给她们,可是她们却死活不要,连彪子都说,我再这么的,就是看不起她们了。

歉意地笑了笑,受人以惠却无以为报,这让我倒是挺不舒服的。

老孤头倒是跟彪子一样,说她们这是稀(xie)罕我,别人看不上眼的,她们连瞅都不会瞅一眼。

再三谢过了他们,跟着老孤头上了路。

天儿挺好的,太阳暖暖的。

老孤头哼着东北特色的小曲儿,我听着倒是觉着不错,也跟着哼了几句。老孤头说,这叫莲花落(lao)。他见我有兴趣,也是愿意教上两句的。

他唱的是一段儿西厢,听着和昆剧不大一样的西厢,我觉得挺好玩儿,也挺容易学的。

正哼哼地起劲儿,突然听到‘嘭’地一声枪响。

老孤头停了车,仔细听了听,远远又传来几声枪响。那声音越来越密,中间还夹杂着像是炮火一样的动静。

老孤头脸色变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从车里将长杆儿枪和一梭子子弹褡裢拿了出来斜挎着系上。

他神色肃穆地看着我说:“闺女,估计是寨子那边儿出事儿了,我得回去看看。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到晌午前儿我还没回来,你就别再往北边儿走了。赶着车往回去,听见没有?”

我愣愣地看着老孤头,“大爷,出什么事儿了。”

“别问,别管,你就在这儿等着我。”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寨子那边跑过去。那动作麻利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头。

我想了又想,终还是扯了缰绳,拿起鞭子往回走。没一会儿功夫,就追上了老孤头,我放慢了车速,将鞭子丢给他,“大爷,上车!”

老孤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利落地跳上了车辕,‘啪’地一鞭子让马车飞跑了起来。

越往近走,那枪声听着就越响亮,我心惊胆战的捏着手里的枪,下意识地将它上了膛。手在发抖,牙齿也在打着颤。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出决定将马车赶回来,但是我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必须要这么做。是的,我即便是害怕,但是却也这么做了。

那枪弹后的硝味儿越来越浓,等快到寨子的时候,路边林子里竟然发现了几具尸体。有寨子里的人,也又穿着军服的士兵,那马儿就站在死去的人身边,时不时还用鼻子拱拱他们。

老孤头将车赶到一处稍微隐蔽一些的地方,他下了车,再三吩咐我不准下来,就在这儿等着。

我点了点头,老实地躲在了车上。

看着老孤头远远走了,我心里更加害怕了,双手拿着枪对着车外面,眼睛更是四处察看着。

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听到枪响声,我冷的手都已经快要拿不住枪了。但是我绝不敢将枪放下,只是将手凑近了嘴边呵点儿热气儿,好让手有些知觉。

再等不住了,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了。我下了车,按照记忆里的路往寨子那边走去。

还没有走上多远,我便遇到了骑着马的士兵,想躲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站住,再动就开枪了!”他们那黑黝黝的枪管对着我,厉声将想要逃脱的我呵住。

我将手里的枪藏到了怀中,慢慢转过身来,“军爷,您……您别拿枪对着我啊。”

他将我打量一番,嘁笑一声,收了枪,回头跟另一人说:“哟,竟然在这儿还能碰上一小娘们儿啊!”

另一人看着我却是皱着眉,“当心着点儿,谁知道是不是那帮胡子的女人!”

本来还笑着的那人听了这话,也是谨慎了起来,又将枪对着我,“给我老实点儿。”然后又吩咐旁边的士兵,“给我把她捆上!”

旁边的士兵得令后下马,拿了一根粗粗的麻绳过来,两人将我按在地上紧紧绑住。

他们将我往马上一横,又调转了头往寨子那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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