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箫淡笑不语,只是朝他挥了挥手-
看他搂着女子上了楼,直到完全看不到背影了,这才端起酒杯一口喝尽,然后将酒杯放下,转身朝门外走去-
此时已经两点多钟了,她应该已经睡下了,这样挺好,可以免了两人老是大眼对小眼的尴尬-
其实他早已看出,她那彪悍无畏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份懦弱与胆怯-
从她生涩的表现来看,她根本不谙情事,不解风月,她只是为了努力地活着,努力地摆脱目前的困境而作出的困兽之斗而已-
她以为她演得很好,却不知道他早就看穿了她的内心-
今天下午她的主动挑逗,晚上的故意想用酒精灌醉她自己,都只是为了不断地推进她的计划,完全不让她自己有后路可退-
她,对她自己可谓是相当地狠绝-
这样的她,让他生气,让他烦闷,但更多的是担忧,是无奈,甚至不知不觉地沦陷-
所以,为了让她可以安稳自在地独处,也为了可以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他选择了离开,就当给自己一个摆脱的机会-
可是现在,当他面对jason的质疑后,他愈发地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她的彪悍,她的勇气,她不动声色的恐慌,她的善良,都深深地吸引着他。不仅仅因为她某些特性像那个女人,因为他很确定最吸引他的是她那份无法掩饰的善良-
即便自己身处险境也无法抛弃的善良-
这一点大大不同于那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是带着邪恶靠近,最后又以邪恶结束-
一边沉思着一边低头往小洋楼走着,心暖暖的,甜甜的,感觉自己终于有了种回家的感觉-
因为那幢小洋楼有了她,让他有了期待,有了一种久久飘泊在外面的浪子终于踏上了归家路途般的喜悦与激动-
当终于到达门口庭院,他站在香气馥郁的郁金花之中,抬头仰望,看到那一片微黄的灯光时,心越发地变得又柔又软,如一汪多情的春水般-
她,是在等他吗?-
像一个美丽而多情的妻子守着一盏孤灯等着她那在外奔波劳碌的丈夫一样等候着他吗?-
心,突然一阵狂跳,竟然又激动欢愉,再不迟疑,提起脚步就快步上前轻轻推门而入-
他没有开灯,凭着窗外透进来的淡淡月光,更凭着楼上小屋不经意流泄出来的微弱光线轻轻地快步上楼-
终于,在门前站定,他轻轻地进行着吐气吸气,缓缓地平复着方才快步上楼时而引起的轻喘-
直到确定自己的呼吸正常了,他才伸手握住门柄轻轻地推开了本就虚掩着的门-
走进去,原本充满期待的心突然一落,无以言表的失落感汹涌地席卷而来-
因为,在那张大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一看就知道她并没有在那里睡过-
她到哪窝着去了?-
是客房吗?-
原来是他想太多想得太美好而已?-
她其实根本就不屑等他?-
手,悄悄地攥紧成拳,转身就欲向客卧走去,却在转身之际,一眼瞥到了她全身蜷缩着躺在沙发上-
地上有一床毛毯,裹成了一团,想是她睡相太差,被她一脚给踢到沙发下的-
此时是深秋,夜凉如水,她抵不过寒冷,所以才紧紧地将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吧?-
她的脸颊仍然带着浅醉后的酡红,吹指可弹的肌肤就如一朵刚刚绽开的玫瑰花朵一般,饱满而美丽-
微启的红唇粉嫩而微嘟,露出几颗晶莹如玉的贝齿,像一枚成熟得鲜红欲滴的樱桃在盛情地邀请着人去品尝-
此时的她,美得惊艳,让他情不自禁地想上前深深地拥吻她-
可是当他真的靠近,当他的双膝微曲,当他们的脸与脸之间相距不过几公分的时候,他发现了她的眉尖微微地蹙着,她那如蝶翅般的睫毛在无助地轻颤,她微启的红唇里更是发出了一种几不可闻的类似于求助般的喘息声-
很显然,她在做噩梦-
而梦里一定有着如地狱修罗般的他狞笑着步步逼近-
对于她来说,他的存在并不是天使,而是罪恶、毁灭、恐惧的个代名词-
这样的她,刹时让他意乱神迷的心瞬间清醒了-
看来,自己得放慢脚步,让她慢慢接受自己,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得到她的真心-
如今就要求她像自己对她那样动情一般对自己动心的话似乎不太可能-
叹了口气,他伸手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出于对温暖的渴求,她本能地反手抱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的眉头舒展,惬意地伸手在他宽阔健硕的胸膛摸了摸,再捏了捏,然后舒服地叹了一声,“好温暖好厚实的被子哦!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