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深庭风雪乱(27)
第二天一早,江辞起床收拾完回家带的东西,不多,只装满了书包。江辞嫌麻烦,就没有带皮箱。收拾完之后,他将铺盖卷起来,一个假期不住,临走前所有的人都会卷起铺盖。接着他就出了门,锁上了宿舍的门,然后就去了弟弟江寒的学校。快到江寒学校的时候,江辞给江寒打了个电话。
江辞到江寒学校的时候,江寒已在学校门口了。这虽然不是江辞第一次去江寒学校,但与第一次去也没什么差别,一切都很陌生。
江寒带着江辞去了他宿舍,一路上都是去食堂吃饭的同学,已经是中午了。他们路过操场,有同学在打篮球,有男生,也有女生,江辞瞥了一眼,刚好看到一个女生在投篮,一投即中,江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江辞到了江寒宿舍,放下背着的书包,就跟着江寒去了食堂。食堂有两楼,饭比他们学校好吃,也比他们学校的便宜。晚上江辞跟着江寒去了打水的地方,水房很远,需要走十几分钟才能到。
等到江寒考完试,他们坐公交去了汽车站,买好汽车票,准备踏上回家的路途。
江辞和江寒上了车,江寒在打游戏,江辞听了会歌。车还没出省城,江辞就觉得有些困了。也不知是为什么,只要一坐车,尤其是这种跑长途的大巴车,人就特别容易犯困,特别想睡觉。眼睛虽然闭着,可就是睡不着,想把眼睛睁开,却又觉得眼皮,像是被粘在一起似的,难以睁开。
旁边的江寒也已经放下了手机,头靠在车椅背上,闭着眼睛,车里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未能免俗。偶尔会有人拉过了车帘,看着窗外的景象,可也就是一会功夫,就又拉上了车帘,继续将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假寐。
等到了县城的汽车站,江辞先是上了一个厕所,然后与江寒出了站。站外有接人的,也有送人的,人来来往往,一茬一茬的换着,这车站也不知已经见证了多少的聚与散、欢与悲。
江辞与江寒去了车站旁边的一个小面馆,吃了一碗面。是熟悉的味道,江辞觉得在省城里吃过的面,可都比不上这碗面。当然这碗面,也比不得家里母亲做的面好吃。
没有比较就没有优劣,买东西也要货比三家,别人家的孩子,总是那么的优秀。每个人都不高兴,这一切的根源就出在比较上。比上不足,私欲总是得不到满足,长此以往,离真正的快乐,也就渐行渐远了。
吃完饭,还得坐车,回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一天的时间,都是在车上度过的。
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饭,就等他两回来吃了。母亲看着狼吞虎咽的两兄弟,一个劲的说瘦了。在母亲的眼里,出过门的孩子,就没有不瘦的。
以前上中学时,每个假期都有作业要写。江辞总是在期盼,过一个没有作业的假期,真的如愿以偿了,就不知道干嘛了。突然挺怀念以前有作业做的假期的,至少没有这么无聊。江寒彻底放飞了自己,每天都在打游戏,从起床到晚上睡觉,就是玩不腻。
很快,期末考试的成绩就出来了,看着班级群里聊的火热,没挂科的在晒成绩,挂了科的一个劲的自嘲。人人都是演员,尽情的飙着戏,文字语音不够展现,图片表情包纷纷来凑。个个都演技精湛,嘻戏笑闹自成一派。
江辞只是看着每个人或夸张,或精怪的聊天,从不加入其中。他也不查成绩,觉得假期就得有个假期的样,至于查成绩,那是上学后的事情,不能本末倒置。他不查更深层次的原因在于,他相信自己不会挂,他有这个自信。
寒假最热闹的是过年了,家家户户采办年货,江辞以前是不会参与的。但今年,他也是异常活跃,家里的年货,都是他与弟弟采购的。
大年三十那天,江辞与他们宿舍的其他人通了视频,也与李子一通了电话,回了所有的祝福消息。但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社会的进步,物质资源的丰富,年味却是越来越淡了。不知是社会发生了改变,还是我们丢了当年的自己。
以前,走亲戚都是从初三开始的,如今,初一就已经有人开始走动了。江辞是初二坐着来他家的舅舅的车,去的外婆家。从上了中学以来,他就没去过了,江寒随着母亲,倒是去过几次。
从外婆家回来,假期也就没剩几天了。朋友圈、微信公众号、QQ群,都被假期余额不足的话题刷着屏。
回了家的人都不愿离开,可又不得不离开,踏上前往他乡的旅途。求学也好,上班也罢,都是为了前途与生计。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迫不得已四字,又藏着多少,无法言说的辛酸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