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扔紧扒着他的手臂不放。
周恪拍着她的肩膀:
“放松点……”
午优摇着头,心里巨大的恐慌。
如同阴影,呈乌云灭顶之势。
周恪不知道她惨痛的经历。
只当她胆小,始终拒绝学骑马。
他倒也不是变态的非要教会她。
只是看她脸色实在难看,忍不住心软下来。
轻轻摸着她的头,宽慰:“怕什么?不是有我。”
说着双腿一夹马肚,绕着马场悠悠慢行。
午优脸颊木木的。
抓着周恪手臂的五指紧张的骨节泛白。
这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和恐慌。
在周恪揽着她走到第三圈时,总算缓解几分。
她听到周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以前摔过?”
午优一窒。
知道丢脸,却还是说给他听——
“……是十二岁的时候。”
“闵溪云找了她认为最好的马术老师和保姆,自己不来,偏逼着我整个暑假天天打卡。”
她说着闭上眼。
脸上一抹难掩的烦躁。
那个暑假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碍于一点本就若有似无的兴趣。
她便被闵溪云强迫着学骑马。
于是为数不多的兴趣以更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最终在她的抵抗情绪下酿成惨剧。
“……我讨厌她,更讨厌她像个机器人一样,刻薄的要求我把每件事都做到她心目中的最好。”
“我是故意的……本来只是想假装摔倒,可是马惊了……”
午优的脸色一点点褪成惨白。
声音轻的像一缕薄烟,随时会散:
“我从马上摔下来,断了两根肋骨。”
“躺在医院两个月,而闵溪云,她只露过一次面。”
女孩儿的声音分明很轻。
却压的周恪心一点点往下沉。
他沉默良久。
最后勒马止步。
轻轻拍了拍午优的肩做安抚。
旋即翻身下马,将手递过来:
“下来,我接着你。”
午优坐在马背上垂眼看他,面上微怔。
眼睛里有一股说不出的伤感。
她到底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并闭上眼,轻轻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双脚落地的同时。
手一紧,她被周恪扣进怀里。
温暖的大手不轻不重拍着她的后背。
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午优心里酸酸的。
眼眶发涨,眼泪无声无息洒在周恪肩膀上。
周恪闭了闭眼。
感觉她在自己怀里轻微的颤抖,啜泣。
其实动静很小。
但又无比深刻的砸在他心上。
他轻拍着她后背的手不觉停了下来。
片刻,缓缓上移,扣住了她的后脑。
没等他自己反应过来。
吻已经落在了女孩儿前额。
如春日凉风般温柔。
含义复杂。
午优浑身一颤。
眼泪止住,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第22章 酸&甜
周恪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此举动。
吻不比拥抱。
无论怎样解释都显复杂。
最直接的处理方式大概就是。
不予理会。
他垂眸, 长指漫不经心地拨了拨她鬓角微乱的发丝,声音温缓:“别哭了,很丑。”
午优脸一红。
不知是恼是羞。
她慌忙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低着头往外走。
刚走两步, 手腕被人捉住。
轻轻一扯,将她整个人带的转了个身。
午优噘嘴:“又怎么了?”
周恪失笑:“你走反了。”
午优:“……”
她也不想做出这么一副没见识的模样。
可事实上那个吻的温度犹在,分明不烫,却硬生生烙印在心尖上,让人遗忘不得。
从马场出来,乘小车绕过高尔夫球场。
午优跟周恪并肩走进周宅。
晚饭人并不齐。
老爷子外出会友未归。
周先生有饭局。
周准即便平时也是姗姗来迟或干脆缺席。
这次自然也没在。
至于明殷。
她工作室最近忙得很。
生日宴结束次日就飞了国外。
于是餐桌上除了周太太和周恪。
就只有一个午优, 三不五时出言, 全做活跃气氛。
毕竟周恪这样的人。
问他话也是三言两语。
能少说。
绝不废话。
周太太跟午优闲聊。
不知怎的又言及明殷生日宴那天,明太太的提议。
“……我婉转打听了下, 是明太太娘家兄弟的老来子, 叫袁森, 今年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正在科大读研,性格温和又开朗,最重要的是跟你一样,目前没有异性交往对象……”
周太太笑吟吟看着午优。
眼神意味深长。
午优喝汤的动作微顿, 不自觉想去看坐在对面的周恪神色, 到底忍住了, 无奈笑道:“您不是说了我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