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恪却仿佛饶有兴致,他伸手轻轻挠着她的下巴,看她不自觉眯缝起眼,像只餍足的猫儿一样,把下巴抬高了一些。
午优忍不住推搡他,嘴里含糊不清说着:“别捣乱啊……”结果嘴里的泡沫飞出来,有几点落在周恪脸上。
午优:“……”
她尴尬的伸出手指,刮了刮他脸颊和鼻尖上的白色牙膏沫,讪讪道:“谁让你捣乱来着,这不能怪我。”
“嗯,怪我。”周恪低低笑了一声,大手抚着她的后颈,“快点出来。”
说完转身离开。
等午优穿戴的整整齐齐才从浴室里出来,迎面又撞上了周恪,他二话没说,又把她拦腰抱起,轻松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
午优头皮发麻,终于忍不住告饶:
“我错了,我腿不疼,腰也没事了!”
周恪轻轻扫了她一眼:
“真的?”
午优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怕晚一秒就被他当废物又抱到别的地方去。
周恪眼神微妙,末了凑近。
幽幽道:“正巧,我也不累。”
午优眼皮一跳,一个纵身扑上去。
捂住他的嘴,干笑两声:“不你累了。”
周恪盯着她。
慢慢放缓了身子,朝后靠。
两条手臂舒展,搭在沙发脊上。
看起来闲适自在。
午优的掌心贴着他的唇,凉热相触,有一股隐秘的电流攀沿而出。
她动也不敢动,紧张道:
“男人的腰很重要……得保养好!”
周恪微微眯起眼。
意味不明。
午优便凑近。
奖励似的轻轻啄了下他的额头:
“昨晚辛苦了,周先生。”
周恪没说话。
只是抬起右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点点把她的手拨下来。
周恪声音低沉:
“没关系,能者多劳。”
午优给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恰在这时,听到玄关门响。
她急忙转移话题:
“是琴姨吗?”
自然不是。
琴姨知道密码。
自然不需要按门铃。
周恪缓缓道:
“琴姨休假,我点了餐厅的外送。”
午优顺理成章 的从他怀里蹦下来:
“我去开门。”
说着像只兔子似的就往门口跑。
周恪跟着起身,抬脚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到玄关前,把人抵住。
慢吞吞道:“午优,你在慌什么?”
午优也不知道她是在慌什么。
那种事都做过了,现在紧张未免矫情。
可她的确有点心慌意乱。
即便昨夜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门铃再次响起,午优抵着周恪的胸膛,抬起眼睛:“……不开门吗?”
周恪托住她的后脑,俯首,鼻尖轻柔碰着她的鼻尖。
并没有过多触碰,可就是分外慵懒撩人。
门铃声停了。
跟着是密码的输入音。
午优一怔,还没反应过来。
门开了。
她人还在周恪怀里,两手轻环着他的腰。
他揽着她的背,一手轻轻抚弄她的发根。
开锁声惊动两人同时向外看去。
视线里透着一点惊讶。
等看清门外站着的人,这惊讶瞬间就变成了错愕。
还有让人双眼发黑的不详感。
午优整个人僵在原地。
直到听见那个声音颤抖的叫了她一声:
“优优?!”
-
午盛凡大概死也没想到。
自己突然回国想给女儿个惊喜。
却变成了她给自己的惊吓。
他今年也才刚四十岁。
人至中年,意气风发。
外兼一副年轻至今从不减色的儒雅俊美皮囊。
即便性格上有些差强人意,也挡不住皮相动人。
再加上他常年钻在研究室里。
不沾烟酒,保养得极好。
一米八五的身高,虽然比周恪要差些。
可衣着休闲,皮肤白净。
只看外表和气质。
说是三十五六也不过分。
只是再俊美的一张脸,此刻看到被托管的女儿和半个“监护人”搂搂抱抱,明显超越了普通男女关系,午盛凡脸上仍旧克制不住的有些狰狞。
不过也只持续了瞬息。
他抖着唇,表情见了鬼一般。
根本没来及发出半个音。
竟然眼一黑,直接厥了过去。
午优脸色大变:
“爸爸?!”
还是周恪眼疾手快,捞了他一把。
免于他一头栽倒在地的危险。
把人弄进门。
因为不清楚情况。
周恪不好移动。
就把人平躺下来。
解了他两颗衣扣散风。
吩咐午优:
“叫覃循过来。”
午优抖着手打电话。
根本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
浑浑噩噩,直到覃循赶到。
初诊之后,告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