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距离除了可以产生美,还可以产生其他的东西。”
阿诗嗯了一声,点头表示同意:“毕竟有距离,才会有思念。”
他觉得跟阿诗对话,不能以正常的思维进行,要懂得另辟蹊径,才能弄清楚她的路数。
阿诗这句话刚说完,便伸出双手扣住他的腰身,凑近他的耳边,催眠他的情感:“楚先生,你放心。你不在我身边的每分每秒,我都念着你。”
这样的情话,于楚辞来说是没有招架之力的。云雨之欢后,他抱着阿诗,假设生活:“你都不介意我不陪你吗?或者说不害怕我被人诱惑吗?”
“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你能多抽时间陪我。可是,若两人成天都待在一块,做什么呢?事总有干完的时候,话总有聊完的时候。至于你说的被人诱惑,如果楚先生真是这么容易被鼓动的人,又岂会单身三十三年?”
他吻着阿诗的额头,她的聪慧与信任染喜他的眉眼。只是,他仍旧不忘告知自己,应适当的减少工作量,予她予她家人一份安适的陪伴。
阿诗将温热的粥与剥好的鸡蛋放在父亲的面前,却被他推诿:“不吃,不吃。”
她也学着父亲耍起了孩子脾性:“爸,你不吃我可要生气了。”
“不吃。不吃。”
阿诗也就真的不理他了,独自闷着头吃早餐。
父亲见她貌似真的像是在生气那般,总会时不时地凑过去看看。当阿诗接触到父亲靠拢的目光时,便会将头往另外一个方面转过。几次之后,阿光才慢慢地伸出手,将粥与鸡蛋端到自己的面前,也不说话,带着一股任性与不甘闷声吃了起来。
这样子的父亲,莫名的触动在她的心间潺潺而来。父母与子女之间的身份总是在对调,小时候我们害怕惹父母生气,甘愿收敛自己的脾气,只为换父母开心的笑容。随着年岁的增长,倒是父母收敛了自己的个性与脾性,只是不想惹怒儿女,怕遭来斥责。
这里面有孩子对于父母无私的爱,也有年迈的父母害怕子女远离自己的那份胆怯。
前者传递出的暖心,后者更多的是一份来自父母晚年的凄凉。
阿诗又夹起一只包子放进父亲的碗中,笑容慰心,那是在告知父亲自己不过只是与他玩笑而已。
施婷坐在边上看着父女间的这番有趣的互动,笑意连连。
春节期间,阿光在楚辞的带领之下,爱上了下棋。细究过往,他似乎爱好一切与智慧有关的东西,大家都知道,这是他在填补自己人生的那份不可得。
楚辞的细心教导,并未换来阿光棋艺的精湛,更多的是小孩子的那份闹性,带着一股不可撼动的认真。若是他正陷于思索之中,不管何事也不能将他打扰。
施婷回忆:“就跟我当年叫他读书认字时一模一样。”
“爸爸是不是妈妈教过的最认真的学生?”
“是。你跟你哥哥都比不上他的认真。”
“那爸爸写的最好的字是什么?”
施婷看着专心研究的棋盘的阿光,良久道:“是我的名字。”
我能给你最美的情书,就是抒写好你的名字。
阿诗双手抱着施婷的肩膀,感知着父母的爱情:“妈,我很幸运自己是你们的女儿。”
施婷握着阿诗的手,通过自己这段时间的观察了解,她对楚辞下了如此评价:“从楚辞看你的眼神,我读出了你爸爸对我的那份情意。只会多,不会少。”
阿诗故意:“妈,你跟楚辞不过才相处几月,这结论是不是下的快了点?”
“妈妈是过来人。一个男人钟爱一个女子,那眼神是装不了的。”语气是女儿找到归属的深深宽慰。
阿诗靠在母亲的肩上,笑的欢欣鼓舞。
对于下棋,阿诗曾在徐弘年的教导之下,有过浅显的认识,若要是让她当人老师,这资质还是不够的。然而,看见父亲端着棋盘一脸兴奋朝自己走来的模样,这拒绝又怎好?
只是,在两人的对弈过程之中,阿诗又一次的被父亲嫌弃了。次次道出阿诗落子的不好,虽然他也是初出茅庐,可有了楚辞这位前任之师,有这对比亦是情理之中。
阿诗无奈,就这样在被父亲嫌弃的过程之中,拼着自己不精的技艺陪父亲下完了全场。再来,阿诗没了那个精力,而父亲貌似也识趣的放弃了要她教导的念头。这对执教多年的阿诗老师来说,打击不小。
施婷喜欢这份缓慢流淌的时光,总觉得所有都得到了圆满。
阿诗吃过午饭返城,父亲拉着她的手,一个劲的念叨:“楚辞,楚辞。”
“爸,我下次一定把他给你带来。”
得到阿诗肯定的承诺之后,阿光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的手,还催促她离去。另一面,又是在期待她下次与楚辞一起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