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印(25)
接着,给自己做粥,从冰箱拿出咸菜扁豆,还拿出肉松和鸡蛋饼。将肉松撒在碗里面,她用勺子搅拌了下。
余绍芬走过来,“下周一是圣诞节,要不要零花钱买礼物送给朋友啊?”
虞西喝粥道:“不买。”
“你这样谁和你做朋友,”余绍芬怪了一句,“感情都是要经营的,这两个钱你平时省省不就有了吗?”
“知道了。”虞西把粥喝完,“圣诞节那天你和爸爸出去吃饭吗?”
“对的,你到时候晚上自己回来热热饭。”
虞西一边无语,一边出了家门。
然后到了学校,就看见温茹弯起狐狸眼,在和许紫欢说笑。虞西走过去,问了一嘴,“你怎么这么高兴。”
“才艺比赛,”温茹语气骄傲道:“绘画组交上去的我都看过了,不过如此,等我拿个冠军回来。”
虞西:“你都看过了吗?”
温茹说:“对啊,今天晚上就截止了,我看了一眼,都不是很突出。”
虞西喃喃哦了一声。
坐在位置上,她开始回忆季礼的手语,难道那不是妥协她会参加的意思吗?
“虞西,”温茹继续道:“乔琦莫刚才跟我说她要参加,对于她,我还没什么胜算,心里有点紧张。”
虞西看了她一眼,笑说:“你还紧张,输给她你又不丢脸,话说她擅长画什么啊?”
“擅长油画。”温茹说起乔琦莫的时候,狐狸眼都微微翘起,唇角也抿起来,心情仿佛格外愉悦的样子,“当时我学素描,她就说要和我并肩,就选了油画。”
“好吧。”
温茹看到文艺委员进来,手上仿佛拿着什么画。她立刻站起来,朝文艺委员走去看画儿。
虞西慢悠悠叹了口气。
季礼没被她劝来参加,乔琦莫倒是被她劝来参加了。
此刻。
虞西感觉有点挫败,她往后看了一眼,季礼已经好几天没来学校了。除了不免升起的思念,心底更有种气都消散后的怅然若失。
过了会儿,虞西写作业,背后被人揪了过去。
微弱地出了一声,就像拎小鸡仔一样,虞西整个人都贴向了桌后。她茫然一秒,随即扒开季礼抓着她衣服领子的手。
虞西转了过去,眼底亚黑:“你别老抓我衣服。”
她眼睛像月牙一般。
说话的时候,季礼恰巧能看见她侧着的脸,白皙而清透。
下一秒,一张白色的画卷塞到了她眼前。
然后抛向了她怀中。
虞西一怔。
差点儿没接住,好不容易才拿稳在手心,但她心底似乎还没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她看着季礼,一句话也说不出。
季礼眼窝扫着浅色的光圈。
唇角微勾起,似乎把平日的倦怠一扫而光,意外地精神而有风采,他双眼往上一挑,仿佛眉梢都带着愉悦。
季礼塞过它,接过沉甸甸的画卷,虞西看到了上面的小纸条。
——艺术比赛作品。
她一边拿给艺术委员,一边愕然,季礼准备好了参赛作品。原先的失落感也少了许多,她把画纸交给负责人。
“这是谁的?”负责人问。
虞西:“季礼的。”
负责人一边问,一边已经把卷着的画纸打了开来,一副画呈现在眼前。
是五彩斑斓的油画。
题目是——丑陋的灯油瓶
绚丽的色彩,交织着光线的明暗。古铜色的艺术气息铺在画卷上,就连画轴也是金边而做,椅子上放着一个破败的灯油瓶。
但值得寻味的是,这只灯油瓶有一只眼睛。
窗边一缕阳光穿进透过。
优秀是优秀。
不过……当看到画的时候,虞西心底产生了一丝震惊和意外。
她印象中,季礼是擅长水墨的,而不是油画。
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怎么了?”负责人看她表情怔住。
不过很快,虞西就释然了。一个人会两种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没事,那我交完走了。”
下课的时候。
虞西将作业做完,许紫欢推了推她,想出去上厕所。虞西一边点头,然后让出了位置,转眼的时候,恰好能看见季礼正在写东西。
然后,虞西就响起了他昨天还会哑语的事。
虞西喊了一句:“季礼。”
她的笑脸温暖漂亮,就像阳光照射一样,仿佛直逼人心。季礼微微咳嗽了一声,似乎抬起眼睫,扫了她一眼。
“季阿姨身体好了吗?”虞西开始玩儿季礼的笔,他的笔都很简单,是晨光的黑色水笔。
季礼面色淡淡,点了下头。
虞西长长地哦了一声,她笑着说:“你能不能笑一个啊,我刚才都为你跑路,交画卷去了。”
他喉咙滚了下,似乎陷入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