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闪耀:霍少,请过招(482)
可能是两人还不太熟悉,念晚晚看了看中年女人也没再问什么,转头就看向窗外,飞散了思绪。
很快到了医院。
中年女人扶着念晚晚走到医院住院部的三楼,急诊区域。
念晚晚询问过前台护士,才知道霍顷昱刚从急救室出来,人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接受观察治疗。
没耽搁,念晚晚抓着中年女人的胳膊,一瘸一拐的往重症监护室走去。
随后,到了重症监护室。
念晚晚隔着透明玻璃,看到霍顷昱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鼻子上带着氧气管,心电仪也在他旁边缓慢跳动着绿色曲线。
那虚弱的气息,却仿佛随时会让霍顷昱就此消逝不见,看得念晚晚内心五味杂陈。
她攥紧拳头,克制着自己情绪,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清冷的讥讽,“怎么,终于良心发现,肯到医院看先生了么?”
闻声,念晚晚转头看去,毫无意外是霍然。
但相比之前的恭敬,此刻霍然看着她的眼神却都是埋怨和冷清。
没介意这个,念晚晚看着他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个,只想问你,之前还好好的,霍顷昱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先生之所以会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霍然冷眼横着她,满满都是怨气。
“因为我?”念晚晚疑惑的反问。
霍然深沉口气,刚想告诉她一切真相,旁边的中年女人就缓缓走到重症监护室的窗户前,满眼震惊的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霍顷昱……
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她双拳紧攥,眼神炽灼,连呼吸都变得不稳定起来。
发现到她的异样,念晚晚看着她问,“阿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中年女人颤抖着嘴唇,盯着病床上的霍顷昱好半分,才说出话来,“里面,里面的人叫什么?”
“他叫霍顷昱,是我丈夫,怎么了?”念晚晚虽然不解她为什么这么问,但也如实回答了她。
中年女人却满眼惊异的看向她,“你说,他叫霍顷昱,他就是你的丈夫?”
“是啊,怎么了?”念晚晚被她搞得有些糊涂了。
得到肯定,中年女人却仰头苦涩的笑了,泪水随之从她眼角滑落。
“老天啊,你真是太会跟我开玩笑了。我离开那么多年,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小昱。偏生还是他这样凄惨的状态,真是造孽啊……”
念晚晚一看她这样,就更懵了,“阿姨,你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就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还哭了?”
中年女人深深闭了下眼睛,继而泪眼朦胧的看向她,“十五年了,我竟然与我的儿子霍顷昱,重逢了。而你,竟然是我的儿媳……”
“啊?”念晚晚瞬间放大的瞳孔,这下换她震惊了。
做梦也没想到,会离奇的出现这一幕,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心脏砰砰狂跳起来,念晚晚诧异的看着她,“所以,你就是林蓝,霍顷昱找了十五年的母亲,对么?”
“嗯。”中年女人含泪看着她,点点头。
念晚晚被惊的向后跌了一步,有点没法吸收这突来的状况。
谁能想到,路上救她一命,还送她到医院来的中年女人,会是霍顷昱的亲妈,林蓝?
十五年都没见了,还好巧不巧在重症监护室,将霍顷昱给认出来了。
就算是八点档的狗血剧,也不敢这么演,太离谱了。
想到之前肖琳的假林蓝事件,念晚晚收起震惊,对她提出了质疑。
“你说你是林蓝,这十五年来,你既然活着怎么都不来找霍顷昱?他身上又有什么特点?你别光用嘴说,得拿出证据啊!”
已经被肖琳骗一次了,这次她必须得谨慎点,不能轻易相信。
面对这些质疑,中年女人没有急着反驳,倒是更加的自责。
“怪我这么多年太自私了,扔下小昱一走了之,都没回来看过。这孩子肯定受了不少苦和委屈,我这个做母亲太不称职了,真是没脸见他啊……”
她捂住心口,靠在旁边墙上,哭的伤心不已,那眼里的悔恨真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装出来的。
也与肖琳之前极力证明相比,有着很大的差别。
念晚晚皱眉看着她,还是没放松戒心。
“你也不用在这里忏悔,这么多年冒认是霍顷昱母亲的人多了。你要是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是霍顷昱生母林蓝,我也不说你什么,毕竟你救了我一命,看着也不是坏人。”
第六百二十五章 她竟然是林蓝
听念晚晚这么说,中年女人更浓烈了眼里的悲伤和泪水,看着她。
“小昱是我儿子,不需要任何证据来证明。他的骨血,他的名字,甚至他心口上那道伤疤,都是我给他的。血浓于水,就算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唯独这么多年我抛下了他,这心里实在对他有太多的亏欠了……”
中年女人指着心口,哭得撕心裂肺,转而就将领口扯开,露出了,那临近心口位置的月牙形烫伤伤疤。
之前肖琳的在脖子后面,还是个心性的刀伤,这个映在念晚晚眼前,才是真正林蓝伤疤的位置。
因为,这是当初,霍松鹤与林蓝相爱时,在床上抱着她,亲手用月牙烙印给印上去的。
霍松鹤对她说,她是他心上唯一的白月,纯洁至上,无人能及,会永远爱她一辈子。
而霍松鹤也在同样的月牙形烫疤,以此作为他们深情不移的见证,却是印在了胳膊上。
可即便明眼人都看得出霍松鹤对她不过是一时的哄宠,玩玩而已,她也把心都交了出去。
在后来知道霍松鹤有老婆,她也忍耐着不争抢任何东西和名分,最后只落得被迫逃出霍家的份儿,凄惨无比。
但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是,自食恶果,占用别人老公的报应,就像现在,她再见到霍顷昱,只是无边无际的愧疚和自责,是一样的。
念晚晚看着她,那痛苦和悔恨,还有她指着那月牙伤疤时,眼里的怨和痛,真的不是能装出来的。
尤其她在难过时,眉眼里还能看出霍顷昱的影子,亦是那样的决绝悲戚。
或许,眼前的真是正主,林蓝吧。
念晚晚深吸口气,走过去,将林蓝咧开的领口整理好,“我信你是霍顷昱的母亲,等他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你就去与他相见吧。”
林蓝梗着眼泪,低下头来,将贴身带着的那个蜻蜓玉佩摘了下来。
“我现在没脸见他……你把这个他小时候带的蜻蜓玉佩,转交给他,告诉我来过就好,我先走了。”
说着,林蓝将那蜻蜓玉佩塞到念晚晚手里,就要离开。
“伯母,你不能走!”
念晚晚倏地抓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心中有愧,可顷昱找了你十五年,中间还被人给骗过那么多次,受了好多伤害。你要是这么走了,他怕是到死都会有遗憾,您真的忍心么?”
“我不忍心看他受苦,也最想他过的好。可我扔下他这么多年都没管过,实在是没脸见他,我不配做个母亲,就让他当从没有过我这个母亲,把我忘了吧。”
太过愧疚,林蓝说这些时,头都没敢回,却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见她执意要走,念晚晚用力拉住了她。
“天下母亲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当初你也是情势所迫,被逼无奈才丢下顷昱的。你那时要是不走,就得死在霍家了。我都理解你,顷昱更会懂你的。他已经做了那么久孤儿了,您还想让他继续没有母亲么?”
还想让他继续没有母亲么?这话触及到了林蓝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她倏地停顿了下来,失声而泣。
念晚晚见状,转头冲霍然喊着,“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拉到座位上去?等着你家先生醒了,弄死你么?”
霍然是十七岁才跟的霍顷昱,虽然对林蓝没印象,但看眼前这人眉眼与霍顷昱有着几分相似,也赶紧过来拉住了林蓝。
“现在先生还没醒,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好歹也得在他醒后去看他一眼。否则,就单单只是我们转达你来过,他会疯掉的。”
听霍然也这么劝,林蓝感伤的长叹口气,也就没再要离开。
念晚晚一瘸一拐坐到她旁边,抽出纸巾,给她擦着眼泪,安抚她别哭伤身体。
林蓝平复了一会儿,便起身到窗口,满眼疼惜爱怜的望着病床上的霍顷昱,恨不能自己进去代替他的样子,让人看着都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