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都混吃等死了[无限](28)

齐夙仔细观察这座村子的格局,给大家分析:“坐南朝北,背水靠山,房屋形似棺材,没有窗户,南面种大片竹林,明显的招鬼地形。”

唐星巧作为专业人士,予以补充:“这里鬼气很重,月光都快那股子黑烟遮住了,可见孤魂野鬼不在少数——我怀疑它们之前都栖息在那座竹林里,大概是竹林被砍了个七七八八,它们无处可去,就都被放出来了。”

古话有云,竹林多鬼。鬼怪若不能往生,大多愿意藏身在阴气浓郁的竹林之中。

竹林附近本就不适合建立村落,若是建立了却不改善风水,或者粗暴地砍伐竹林,只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这不是个好地方。”钟澄猜测,“咱们貌似又来了个恐怖主题的空间,可能也是无限流游戏,但玩家还没正式进入。”

“那挺好,我们可以先试试新。”谭青阮说,“就当是首批内测了,怪有意思的。”

易骁侧眸看向她:“那我们进去找一找,看还有没有活人。”

“行啊。”……

结果等众人走进村子深处,却发现里面光影明灭,像是正在举行什么奇怪的祭祀仪式。

房前那片空地上,点燃了一圈篝火,村民们裹着绣有花纹的头巾,穿红戴绿好似戏装,围着篝火转圈行走,每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只铃铛,一边摇晃一边跳舞。

没有人说话,一时间只有铃声作响,他们在那不知疲倦地走着跳着,气氛诡异莫名。

好奇心使得钟澄往前走了两步,他来到了篝火中央,借着火光,试图看清这些村民的正脸。

然后他正巧跟其中一位村民对上了眼。

“……”

他捂住鼻子,默默离开篝火区域,回到了队伍。

唐星巧奇道:“哥你看见什么了?”

“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眼。”

这回另外四人都去了,在摇曳的火焰光亮里,他们亲眼目睹了那些村民的真容,犹如参观了一场死状博览会。

为什么说是死状博览会呢?

因为他们死得都很惨。

他们的脸上,都画着浓重而夸张的油彩,有的村民被一柄剪刀扎进眼睛里,破碎的眼珠流出来,粘腻的垂挂在颧骨;

有的村民,额头楔进了半块板砖,血流得满脸都是;

又有的村民,被锋利的斧子或者菜刀砍进颅骨,就这么顶着,也不掉下来;

还有的村民被带着锯齿的砍刀,从脖子一路划到腹腔,砍刀像生了根似的粘在他身体里,而他的五脏六腑都涌出来,走路时甚至可以看到他拖着一根血淋淋的肠子……

他们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仍旧机械麻木地转着圈,连摇铃的频率也整齐划一,很有节奏感。

谭青阮观察半晌,蹙眉疑惑:“血社火?这么古老的表演,也亏得信息院那边还能拿来用。”

血社火,又称“扎快活”,是颇具历史感的、失传很久的一项传统民间文化,一般会在正月祭灶、庙会迎神等场合出现,表演风格恐怖血腥。

唐星巧有点惊讶:“姐你还知道血社火呢?你以前对这种东西都不感兴趣的。”

“时空总局定期会考核相关知识,我学习时读过这一段。”

“……K不是审判总长吗?他都不提前把试卷内容告诉你?”

“他拿不到完整试卷,更何况就算关系近也不能明着作弊,多少要避嫌的。”

他都把你骗成未婚妻了,还避嫌呢?这不掩耳盗铃吗?K果然很擅长做这种又当又立的事儿。

不过大家谁也不敢当面吐槽,担心脑袋被谭青阮拧下来。

易骁伸手,探了其中一名村民的鼻息,他转向谭青阮。

“我记得,血社火一般是由活人画脸谱,以装扮的形式表演。”

换句话讲,表演者是以精湛的化妆技术和道具,演绎出恶人被惩戒的凄惨死相,本质是假的。

谭青阮反问:“所以呢?”

“这些村民都死了。”

是真的死了,不是单纯的表演。

为了验证这一事实,众人又绕场一周,确定所有村民都停止了呼吸,有的撩开衣服,身上布满尸斑,甚至已经开始腐烂了。

好端端一场血社火,硬是被搞成了诈尸现场。

听得唐星巧说:“他们应该不是鬼,是鬼我就看出来了。”

死得这么惨,没道理不化厉鬼,估计属于另外一种情况,即魂魄早已离体,在这的只剩一具空壳。

谭青阮简单粗暴,直接将一名脸上插着剪刀的村民踹翻在地,她用折扇挑起他的艳粉上衣,从他后腰处拔下了一根约莫二寸长的柳木钉。

那根柳木钉两头削尖,形似纺织机上的梭子,上面像是刻着什么复杂符文,纹路里沾了不少凝固的血垢。

她端详片刻:“柳木钉蘸黑狗血,刺入尸体命门穴,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易骁略一颔首:“是赶尸人的常用手法,能使三天内死亡的尸体重新直立行走,并依照指令行事。”

可想而知,这一空间的背景,是有人屠村,指不定在修炼什么邪法。

竹林里可能藏着鬼,现在全村人都死了,可能都要变成鬼,这也有鬼那也有鬼,纯天然大型鬼屋。

哪批玩家要是赶上这一关,真算倒了八辈子血霉。

然而对此,谭青阮的反应是:“全村没活人,那所有的房子都能随便住了?”

易骁表示同意:“看看哪家锅灶齐全,能不能让阿夙生火做顿饭。”

齐夙:“老大,这时候你倒是挺照顾我。”

“毕竟术业有专攻,怕你手艺生疏了。”……

*

从七八年前开始,吃好睡好,就是这支小队永恒不变的基本原则。

无论到了哪里,下一秒要经受怎样的战斗考验,没关系,总之这一刻必须补充体力。

因此他们真的就找了一间看上去最顺眼的房屋,进去生火起灶了。

这幢房子里,正对着门口的桌案上,摆着一张黑白的结婚照。

没错,就是黑白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年轻男女穿着中式喜服并肩而坐,眼神呆滞地望向镜头,表情似哭非笑,很是渗人。

再往里走是间卧室,卧室当然也没有窗户,墙皮斑驳脱落,床上铺着灰扑扑的褥单,褥单上有一块一块晕染的黑色污迹,不晓得是血还是什么。

床头柜上立着一面圆镜,镜前有女人常用的眉笔和粉盒。

谁知当谭青阮无意间打开粉盒的时候,发现里面早就没有脂粉了,只有一颗圆溜溜青红相间的东西,边缘还黏着细密的丝状物。

她将粉盒举到油灯下,认真观察。

“哦。”她淡定开口,“是人的眼球。”

易骁插着口袋倚在门框上,闻言应了一句:“不知道半夜三更的,会不会有人来讨回自己的眼球。”

“那就还给他,又不是我挖的。”

他笑着又补充:“这眼珠旧了,不能用了,万一对方贪得无厌,想要一只新的眼珠,可能会对谭副长不利。”

“也未必会对我不利,还有你们几个备选。”

“但只有谭副长你碰了粉盒。”

谭青阮感觉自己很无聊,居然有闲心在这听他废话。

“……你到底什么意思,趁早直说。”

易骁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回答:“为保证谭副长的安全,我申请今晚与谭副长同住。”

“?快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骁哥骚了吗?骚了。#

#并且下一章真的同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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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血社火,算是陕西省的一种传统民间文化,现在几乎失传了。

因为我书中所写,有相当虚构和添加的成分,所以感兴趣的小可爱,建议去了解一下真实的血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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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抽奖截止到明天中午,所以今晚在16、17、18任意一章留言,还能参加,赶紧去啊!

第20章 夜半

齐夙在脏兮兮的封闭式厨房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点燃灶火,烟囱八成是堵了,呛得他鼻涕眼泪齐流, 还搞了个大花脸。

唐星巧站在他不远处, 用外套裹住半张脸, 手持非常钝的生锈菜刀, 切着土豆和西红柿,以及墙上挂着的风干腊肉。

她回手,草率地替他擦了擦脸:“夙哥,这腊肉是猪肉吗?万一是人肉怎么办?”

“你杀了这么多年猪,还认不出猪肉和人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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