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情人(49)
他摇摇头,不接受她的大餐。
她连忙说:“你可不要狮子大开口。”
他睨了她一眼,突然提及:“后来我又练习过两次煎牛排。”
她立马问:“需要我当吃客?”
他十分随意的轻嗯了一声,表示:“我个人认为能打八十五分了。”
她做保证:“我一定给你打一百分。”旋即,被好奇心驱使,“我能不能问问你,牛排是要做给谁吃的?说真的,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想用一块色香味俱全的牛排向孙小姐求婚。”
他一脸嫌弃的看向她:“用一块牛排向孙文蓁求婚?亏你想得出。”
她的好奇心不减反增:“既然我们已经是关系很亲密、很要好的朋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知道你这块色香味俱全的牛排到底是要做给谁吃?”
他十分干脆的拒绝解答她的疑问:“不可以。”
她碰了个硬钉子,心里虽有些不爽快,但也不再费劲的纠缠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而是撕开牛肉夹馍的包装袋吃了起来。
他见她立马就能抛开前一秒的好奇心,又有点不甘了,主动发问:“你真想知道?”
她连抬眼看他都不看,直接摇头:“不想知道了。”
他差点气节,故意抬起强调提醒她:“你知道你现在跟谁说话吗?”
她点点头,慢条斯理的咽下嘴里嚼碎的食物,然后一本正经的怼他:“跟我BOSS说话呗。所以不该问的问题不要问,不该知道的事不要关心嘛。”
她巧舌如簧,他拿她没办法。
航班起飞的时间一再延迟。
七点半时,喻旭良打电话给喻宝昀,告诉她拍片检查的结果与医生的初步诊断一样。
她虽然心疼外婆身体受苦痛,但也庆幸没有摔到脑袋或是摔出更严重的问题,骨头伤了那就卧床休息,好生照顾、慢慢恢复。她与已经住进病房的外婆通话。
外婆不跟她说自己哪里不舒服,而是着急的表示:“宝昀啊,这个单人病房的费用太高了。我不同意住,他们非要把我推进来。你跟你爸爸说说,给我换个四人间的,我不住这里。”
她劝道:“单人间条件好,您就安心住着吧,不用考虑钱的问题。”
外婆十分在意:“怎么能不考虑钱的问题呢?你们赚钱多不容易啊!不能因为我一下子就花光了。”
她正要再说点什么,却突然惊觉此时此刻的外婆神智是清醒的,不但唤她宝昀,更惊奇的是不排斥见到喻旭良。她很意外,询问钟小艾缘由。
钟小艾解释不清外婆这忽好忽坏的失忆症,大胆希望:“说不定这一跤把外婆的失忆症治好了。”
摔一跤就能把失忆症治好?喻宝昀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没有摔到头部,未造成重大刺激。
原本四点十分的航班,到真正起飞时已经十点过半。
喻宝昀和阮绍祁都在漫长的等待中消耗掉了大半的精气神,飞机平稳飞行后他们默契的选择闭目养神。机舱内无人私语,喻宝昀很快失去清醒的意识,进入睡眠的状态。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最后是被身旁的阮绍祁给拍醒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人还在迷糊中,喃喃问道:“已经到了吗?”
他突地将一个六寸大的圆形蛋糕送到她面前,欢声说:“生日快乐。”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非常惊讶的侧头看他。
他却示意她看蛋糕,并说:“你就假装这根蜡烛是点了火的,许个愿,然后把它吹灭。”
她脸上不由自主的带着笑,很好奇的问:“哪来的蛋糕啊?”
他睁着眼胡说八道:“我变出来的。”
她继续追问:“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仍不解释过程,只说:“让你知道了,还能有惊喜吗?”
她确实高兴极了,掩不住语气中的欢乐。她说:“真的太惊喜了。我第一次在万米高空过生日。”
他告诉她:“我十九岁的生日就是在大西洋上度过的。”
她看了看他,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旋即猜测,“是琳达说的吧?她前两天就在计划去南京给我过生日。”
他没有答她的问题,而是说:“许愿吹蜡烛。”
她于是交合十根手指,闭上眼,对着蛋糕正中间那根未点火的蜡烛许起愿来。
机舱内光线暗淡,头顶上有些许黄晕的光亮照在她脸上。他觉得这样的她看上去十分的温柔可亲近。
她差不多闭眼一分钟后才缓缓睁开,也真按照他的要求,装模作样的吹熄了蜡烛。
他问:“这么长时间,许什么愿了?”
她摇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却笑称:“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实现。”
她于是说:“我希望世界和平。”
他知她没有吐露真言,但也不勉强人,只做出无能为力的表情:“上帝都实现不了你的愿望。”
她说:“切蛋糕吧。”
他压根没做这个打算,说:“不用切了,就我们两个人,我吃这边,你吃那边。”然后递了叉子给她。
蛋糕是芒果牛奶味,香甜滑嫩,美味可口。
他吃了两口蛋糕,推了下她的胳膊,笑说:“空姐在帘子后面偷偷盯着你的蛋糕。”
她往他说的方向看了一眼,更正他的话。她说:“哪里是盯着蛋糕,分明是偷偷盯着你。她们早把你的资料掌握清楚了,此刻此时估计是在悄悄讨论我是你的第几个情人。”
他是人精,对此事心知肚明,却还要装作不知情的问:“是吗?”
她很快更改自己的言论:“我瞎说的,她们其实就是在盯着我的蛋糕。”
他轻松笑了笑,说:“我觉得应该让她们更嫉妒你一点。”
她不解的抬头看他。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盒给她:“生日礼物。”
这又出乎了她的意料:“还有礼物?”她迟迟没伸手去接。
他问:“怎么,不想要吗?”
她认真对他说了声谢谢,旋即问:“可以拆吗?”
他做出请的手势。
她拆掉包装纸,打开盒子,看到在宝蓝色绒布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事一枚五色坦桑石发卡。她就知道他那双溜溜尖的眼睛之前肯定注意到了吴爱丽头上别着的发卡!她哭笑不得的问他:“你会不会太记仇了一点?”
他不否认她对自己的评价,并且提醒她:“你的头发已经长长了。”
她将礼物收好,说:“我保证这次不会转赠她人。”
他故意厉声警示她:“你再转赠给别人,我就跟你翻脸。”
她朝他呵呵笑了笑。
他又问:“迈进三字头,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她蹙起眉头,使劲想了想,说:“感觉自己特别年轻、特别有活力、特别有朝气。”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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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个白天加大半个晚上,喻宝昀回到家中时已经快两点。
她倒床睡了几个小时,一早起身后赶去医院。
喻旭良与院方关系交好,外婆住的又是条件最好的单间,钟小艾和钟雷达因此得以同时陪护在侧。
喻宝昀见到外婆的左半身几乎全被固定住了,十分心疼。
外婆的心态很好,不但不诉苦求安慰,还笑呵呵的吩咐钟小艾:“你姐姐今天过生日,你去买几碗长寿面来。”
钟小艾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怪自己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然后整个人从喻宝昀后背趴在她肩上,笑呵呵说:“生日快乐,年年十八。礼物在家里,回去再拿给你。”
喻宝昀笑道:“谢谢。”
钟雷达忙说:“我和你小姨也准备了礼物。”
喻宝昀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用这么客气。”
钟雷达笑了笑,说:“三十岁是大生日。”
大家吃完面,钟雷达和钟小艾回家休息,没过多久,杨娇枝来了。
喻宝昀与杨娇枝一同找医生进一步了解外婆的情况。
医生很实在的告诉她们。
“老人家磕磕碰碰撞撞摔摔是比较常见的,从二楼摔下来没有伤到头和脊椎、没有引起更严重的问题是万幸了。只不过她的骨头比较脆,韧带的自我修复功能比较差,想要恢复正常行走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喻宝昀向医生提出心中疑问:“我外婆之前患有失忆症,经常把人和事搞混,整个状态是在四十年前,但摔跤之后,好像恢复正常了。这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