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快穿之完成你的执念(977)
“公子,可否帮奴家答一下灯谜。”
柳洺闻声看过去,见到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站在她身边,似乎看着自己这边的方向,是叫她吗?
“奴家想要这盏仕女灯,只是才疏学浅又……囊中羞涩……公子……”少女声音软软的,带着羞赧与恳求。
柳洺一笑,仰头看向仕女灯的谜面。
年轻男子面冠如玉,气质清冽,双手背后微微仰头看着花灯,却不知自己也成了别人眼里的景。
帷帽下的少女接着纱帷遮挡,偷偷看着这个俊俏的郎君。
“是算盘。”另一个清朗的声音插进来。
柳洺和少女回头,柳洺神色怔忡一瞬。
“答对了!这位官人答对了,这灯归您嘞!”花灯小贩笑盈盈地摘下灯笼递过来。
张蔚恒接过花灯,在柳洺以为他会给少女的时候,直接提着灯转身走了。
少女低下头。
柳洺“诶——”了一声。
张蔚恒回头:“诶什么诶?还不走?”
柳洺看看失落的少女,又看看张蔚恒,见他脸色臭臭的,突然觉得好笑,对着少女说了一声“抱歉”,连忙跟了上去。
“你羞不羞?和一个姑娘抢仕女灯。”
“我猜中了灯谜自然是我的,你想送姑娘,你来买呀!”
“吝啬鬼,我才不买你的,我随便找几个摊子,猜个谜而已,想要多少仕女灯就有多少。”
张蔚恒停住脚步,微微弯腰对上柳洺的眼睛:“送了花灯明天是不是还要让媒人上门去?你不是说不成亲吗?”
柳洺想说这有何关系,突然想到,是了,在这个礼教严苛的朝代,唯一宽松的一天就是元宵节,男子送女子花灯有定情的寓意。
柳洺忘了这茬,理亏,闪烁视线,小声嘀咕:“我就算真娶妻也是有心无力,怕什么。”
张蔚恒顿了顿,噗嗤笑了,趁着人多拥挤,牵住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柳洺轻轻挣扎了一下,张蔚恒握得更紧:“跟牢了,小公子这么白面书生的样儿,人家可不知道你是大官老爷,小心拍花子把你拍走了。”
天子脚下,皇城边上,哪来的拍花子敢这么大胆?
柳洺心里吐槽,手上没有动了。
张蔚恒嘴角缓缓勾起,只觉得心头雀跃,脚底生风,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开阔美好起来。
两人牵着手走过长街,一直走到柳府门前,张蔚恒把仕女灯递过来。
“给我?”
张蔚恒替她拢了拢披风,笑:“本就是给你的。”
柳洺对上他含有深意的眼眸,一顿,想起了送花灯的寓意:“我……”
“好了,天冷,快回去。”张蔚恒掰着她的肩膀将她转向大门,推她进去。
柳洺握紧了手里的提杆,一步一步往里走。
一直走到要拐进照壁,回头看了一眼,门外月照清辉,什么人都不在了。
张蔚恒站在石狮子的阴影里,看到最后柳洺回眸,脚步轻快地转出来,轻轻一笑,这回真的回家了。
元宵过后,天气一日日暖和起来,春天来了。
运河化冰,成了穷光蛋的张蔚恒要南下做生意,有心留在柳洺身边软磨硬泡也不成了,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
柳洺半推半就请他吃了一餐饯别宴,在他离开后一头扎进了户部春种的杂事中。
户部掌管各地粮饷、税赋、盐课、俸禄、户口……显而易见,盐课赋税是朝廷重中之重,右侍郎百般争取,想要全权负责,柳洺不觉得这些是多好的差事,退了一步成全他,自己开始梳理全国的户口和官员俸禄制度。
做官不挣钱,这是张蔚恒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可是如果不挣钱,为什么一人做官全家升天?那么这其中的财富来自哪里?
杜绝贪腐,官员的俸禄制度是很重要的一环。
柳洺沉下心革陈除弊,提出的建言再次合了皇帝的心意,一连两个月忙着改良官员薪俸旧制。右侍郎不是无能之辈,只是没有柳洺大胆有想法,累死累活完成任务,却不像柳洺那般得皇帝欣赏,心里越来越憋屈。
两个月后,柳洺和皇帝私底下讨论多次的新俸禄法在大朝会上首次提起,引起百官哗然。虽然这个新法涨了官员的薪酬,尤其是底层官员,但是对于贪污的标准更加严苛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朝廷再次闹成了一锅粥。
柳洺这个出头鸟饱受同僚“击打”。
“好大喜功,急功近利!”
“初出茅庐,经历过多少事,也敢随意更改例行百年的官俸之法?”
柳洺身体不好,柳洺受不得刺激,每每朝堂上武官大嗓门文官诛心,皇帝被气得脸成猪肝色时,柳洺就捂着胸口打断:“各位大人,请慢慢说,我……我有些头晕……”
某些程度来说,张蔚恒当初觉得柳洺是奸臣的想法还真挺准的,柳洺擅长揣摩人心,每次打断“发病”都恰到好处,让皇帝对她充满好感又不怀疑她是装的——当初太医诊断还记忆犹新,皇帝只认为自己和柳爱卿同在一个战壕,柳洺总能及时解围让他下台阶,也总能与他同仇敌忾。
久而久之,越发信重柳洺。一帝一臣,无需多说,心有灵犀。
有一次有人不信,对着她狂喷口水,话语中倚老卖老把皇帝都带进去了,显然是早前皇帝收拾老臣积压的不满借题发挥,柳洺咣当一下,真的倒地了。
老臣半句骂人的话卡在喉咙,皇帝大怒,一边让内侍叫御医救人,一边将这些大臣骂得狗血淋头,不尊圣上,对同僚毫无友爱之情,在朝堂之上都是如此,你们当真能爱民如子?
柳洺被送去偏殿,御医诊断后还是老一套话:耗费精血太多,身体十分虚弱,即便好好保养着,也是寿命有碍。今日是气急攻心,血脉逆行,此病最好不要花心思动怒气,否则于病不利。
竟然是真的病弱?满殿的人惊呆了。
皇帝更气,把所有反对改革的人一个接一个点名骂过去,将这些人的老底全都掀翻了。
这时大家才知道,皇上竟然对他们了如指掌,他们干过的事情桩桩被记在心上。
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气势顿无,落了下风。
偏殿里,柳洺很快“醒来”,还感谢了一番老御医。
御医看着柳洺:“柳大人的脉相好生奇特,男身女脉,老朽只听闻过,头一次碰上。”
柳洺诧异了一下:“原来这还有专门的学名?我只当是我身子不好才导致的。”
御医脸带困惑沉吟着,看了看柳洺平躺下不太明显的喉结,想起书中说此类人身体发育偏向女子,毛发少,男子特征弱……最后摇摇头不再纠结,看着柳洺目露同情:“只是传说而已,老朽从前都当是谣传,没想到竟是真的,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柳洺忍笑,点点头:“此次有劳大人了。”
御医笑着摇摇头:“奉旨办事,不过柳大人的确身体虚弱,一定要小心保养。”
柳洺应是。至于奉旨办事……皇帝只是让内侍传话说得严重点,但是真昏倒假昏倒?皇帝不知情也不在意,因为柳洺昏倒的时机非常好,给皇帝递上了把柄。
柳洺一晕成名,从此朝堂之上一般人不敢对她大小声,再针锋相对都记得克制一点,只为一点——此人深得帝心,气死了她,自己的仕途也到头了。
很多人希望柳洺被气死,但是每个人都不愿做实行的那个人。
柳洺的日子一下子顺了,虽然还是很繁忙,但是心情非常好。
“柳公子!柳公子!救命啊柳公子!”这日柳洺在户部,外头官差来通报,说有个没规没矩胡乱喊人的小厮,说要找她,怕误打杀了人,来问柳洺是不是真的认识。
柳洺出去一瞧,竟然是张蔚恒那边的小厮,那小子哭得惨不忍睹,被官差们拖着喊救命。
她挥手让人松开,问:“小九?你怎么到这来了?”
官差听令松开人,小九连滚带爬抱住柳洺:“柳公子,快救救我家少爷,他出事啦!”
柳洺心停跳了一瞬,连忙扶起人:“出什么事了?他人在哪?”
“在家,刚到家,全身都是伤,呜呜呜……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怎么办啊……”
柳洺大惊失色,让官差去和户部尚书告一声假,匆匆往外赶。
张家上下乱成一团,柳洺冲进张蔚恒的卧室,果然见他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身上衣襟大敞,上面裹着纱布,血水已经晕染了好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