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流漫不经心的拿着一件铁器揉来揉去,仿佛手里的东西只是一个面团似的。
这不是在威慑众人...仅仅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觉得自己的身体更痛。
“我没事,我很好。”
身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深入骨髓的痛苦似的。
这还算好?
所有人的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却不敢继续问下去。
在普通人类看不到的地方,系统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类。
这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连好话都不会说,就知道硬钢。
它倒是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220伏家用电不够,那么就再加。
反正它现在手里的能量不少,耗得起。
所以坐在众人中心的云清流又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增加了,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团肉泥。
这个时候的她又一次咬上了下嘴唇,差一点就把一块软肉给咬了下来。
毕竟她自己的力气有多大自己还是知道的,所以如果真的一口咬下去嘴上的这一块软肉是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下去。
只是她虽然及时反应了过来,却还是不小心伤到了下嘴唇,以至于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的往下流。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现在的他们终于知道主公下巴上的鲜血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原来不是别人的血溅到了下巴上,而是主公自己的鲜血从嘴唇上流了下来。
“快,快请大夫。”
“主公,千万不要伤到自己啊!”
“主公小心。”
“主公息怒。”
“……”
一群教官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云清流平静的挥了挥手。
“我没事,也不用请大夫,你们不用担心。”
欢迎落下,立刻就有一个教官说:“可是主公你流了很多血,看起来很可怕。”
“我说没事就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然比你们更加了解。”云清流不以为然的说:“给我倒一盆水来,我洗把脸。”
不一会儿,有人端上了一盆清水。
云清流低下头洗了一把脸,顿时脸上的所有鲜血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场的众人发现主公哪里都好好的,就是下嘴唇有些血肉模糊。看着就觉得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主公现在还好好的,一直没有喊一声疼。
他们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为什么小草是主公了,而他们却是手下。
大概是因为在同等情况下,他们比不了小草坚强和勇敢。
又过了一段时间,出去的教官们回来了,详细的讲解了一下刺杀之人的来龙去脉。
结合三棒子之前的经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
这估计不是什么阴谋,也不是什么筹谋已久的事情,而只是某个家伙冲动之下的产物。
冲动杀人,自古以来就有之,一点也不奇怪。
云清流晃悠着两条小短腿从椅子上跳到了地面,不紧不慢的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在电流环绕的情况下,她感觉自己就是喝了魔药的美人鱼公主,每走一步都好像是在刀尖上起舞。
可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
无论是在怎样的绝望下,她都要披荆斩棘的走出一条道。
之前就围成一团的教官们看到这一幕后立刻跟了上去,紧紧的跟在云清流的身后当一个听话的小跟班。
来到那一片大空地下,一群人看到的是站的乱七八糟的队伍,还有那神色哀戚的老夫妻。
不远处站着的某一个教官敏锐的察觉到了主公脸上并没有隐藏的不满,立刻大声的命令起来。
不管是吐了还是尿了的人群马上行动起来,逐渐形成了一个整整齐齐的方队。
高台上,几个教官搬来了一个特制的高椅,小心翼翼的摆放在了上面。
云清流走上高台,又顺着高椅上面的台阶往上爬。
速度比以往慢了多倍,仿佛蜗牛爬行一般。
然而没有任何人催促,也没有任何人不满,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她的行动。
半响后,云清流终于爬到了最高处后,转身坐在了椅面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人。
“今天晚上有人闯到我房间里刺杀我,我很高兴。因为当时我心情不好,正需要发泄,正好有一个人跑到我面前来,那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话音落下,人群中一片哗然。
高台上的两夫妻更是受不得这个刺/激,又一次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好在教官们有经验,很快就用手段让他们苏醒了过来。
云清流晃晃悠悠的甩着小短腿儿,说:“你们两人之前说,那个谁的所作所为和你们无关,那……”
两夫妻紧张的抱住了同样弱小可怜无助的伴侣,瑟瑟发抖。
这个时候,他们的脑海中想了很多很多。
什么凌迟,什么砍头,什么五马分尸……
即使他们没有读书习字,可是还是听说过这种事情的。
岂料,主公是说:“我就不找你们的麻烦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在这样的时代中,可没有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说法。
不然连坐、满门抄斩、灭九族……又是怎么来的呢?
一位主公遭到了刺杀,却不处理刺杀之人的家人的麻烦,想想就觉得诡异。
云清流环顾一周,准确无误的看到了所有人眼中的惊讶,面上的笑容越发扭曲。
无他,疼的。
可恶的系统还在放电,差一点让她从高椅上摔下去。
恰在此时,一位大嗓门的教官站了出去。
“同志们,先前主公就已经说过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三棒子犯了错,又如何连累到他的父母身上?”
赵家村的村民们听到这样的话,又一次对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这句话有了新的领悟。
当然,他们也觉得这个主公真是傻,明明有能力却不杀了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三棒子死在主公的手里,难以保定三棒子的爹娘不会为三棒子报仇。
只是这件事情主公说了算,他们也不好插手。
再说了,他们和那两夫妻是熟人,也不愿意这两夫妻死了。
不久后,月上中天。
上头说了声什么,所有人一哄而散。
大着肚子的王晓丽看见三棒子的爹娘想要把三棒子带回家,等来的却是一鞭子。
夫妻两人哭的心都碎了,那绝望的声音让人心有余悸。
村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只有三棒子这一个儿子。
现在儿子没有了,可不就是绝户了嘛!
什么,还有女儿。
开什么玩笑,女儿能传宗接代嘛?
别忘了,不管怎么样,这里都是重男轻女的时代。
恐怕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两夫妻才哭的这么伤心,这么难过,仿佛天塌了一般。
王晓丽摇了摇头,挺着个大肚子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
至于这两夫妻,又关她什么事?
她还没那么大的能耐给这两夫妻赔个儿子。
第二天一早,王晓丽在一个偶然里从其他人嘴里得到了三棒子的消息。
听说昨天晚上他就被教官们挫骨扬灰,并且随便找了个地方给埋了。
至于棺材、香火、葬礼什么的,一概没有。
不过那家伙可是胆大包天的去刺杀主公了,有这样的下场也正常。
与此同时,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在那里窃窃私语,话说个不停。
“哎,你们说,三棒子怎么会变成那样?”
“三棒子本来就那样,一天到晚不行好。”
“我是问他怎么变成一头肉泥的,看起来真吓人,昨天晚上差点没把我吓傻。”
“不知道,大概是被教官们剁成这样的。”
“瞎说什么,你们当剁肉馅呢!”
“我听说是被主公打成这样的。”
“开什么玩笑,打人可不会打成这样。”
“我打听过了,是真的被主公打的。”
“听说主公力大无穷,几百斤的东西都不是事儿。”
“我也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过一件事情,说是主公的父母对主公不好,直接被天上的星子携来天火给烧成了灰烬。”
“你们都退后,我来告诉你们真相,我可是从村长儿媳妇那里打听到的。”
“咋的了?”
“还是你有本事,快给我们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