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富二代天天装穷+番外(38)
姓张的在她身后破口大骂,比当年张淑琴骂的还要难听。
离开工作室,宁可把录音键关闭。
然后趴在路边,拼命干呕。
季臻的电话打过来:“在哪?”
宁可颤声说:“楠江市区这边。”
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语气,沉声说:“定位发我。”
宁可极力维持着平静,轻声说:“你要来吗?不用的,我一会儿就回去。”
电话被挂断了。
宁可抬手擦掉眼泪,起身,一抬眼,就看到阶梯上站着的少年。
季臻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问:“出什么事儿了?”
宁可说:“都解决了。”
“什么叫都解决了?”季臻抬起她的下巴,“哭成个花脸猫,这叫解决了?”
宁可知道季臻的脾气,跟他说了,他说不定马上就能冲过去把那间店给拆了。
“真没事。”
“哦。”季臻俯身,笑道:“那为什么,有人的鼻子变长了呢?”
宁可下意识抬手捂住鼻子,反应过来,略有些窘迫,“回去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等回去了,他就不会一怒之下跑去拆人家房子。
她想用法律武器为姥姥讨回公道。
返程路上。
季臻没有多问,宁可也没吭声。
这件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期末考前一周,季臻消失了两天,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考试前一天,宁可忍不住问:“季臻,前几天你去哪了?”
季臻冲她笑笑,说:“锻炼身体。”
宁可看到他手腕上有刮伤,下巴上还有淤青。
她警惕道:“你去跟人打架了?”
“没。”季臻表情云淡风轻:“朋友开了家健身房,让我去当了两天教练,捶沙包打的。”
宁可很担心他,总是交那么多社会朋友,“你要好好复习,特别是英语。”
“知道。”
*
转眼到了年末,寒假假期正式开始。
宁可提前半个月订好了回楠江的火车票。
到家之前,宁姥姥就给她打电话说直接去店里,宁可以为看到的会是破烂不堪的民宿,眼前焕然一新的小楼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姥姥,我们的房子……”
“修好啦。”宁姥姥拉着孙女上楼,边走边给她介绍新小楼的装修。
短短两个月,这是怎么做到的?
宁姥姥说:“就是你那个舅妈的堂弟,张平勇,被判了三年。前几天判决书刚下来,他家不服气,准备继续上诉。”
宁可颇感意外,又觉得大快人心。
她拎着狗屋,跟姥姥上楼,问:“他做什么了?”
“法官说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宁姥姥推开窗户,冲对门大声喊:“婷婷!”
隔壁的婷姨正在家里做饭,回道:“豆腐渣工程!”
“对对对,豆腐渣工程,吃回扣!”宁姥姥坐下来,获得了赔偿,房子又重新建好了,心情好得不得了,“两个月前,从弘河来了个富豪,找张平勇开了三栋楼的单子。张平勇贪得无厌,跟承建方合谋吞了近两百六十万……”她顿了顿,又喊:“婷婷,是两百六十万吧?”
隔壁婷姨的菜起锅了:“是呀,您记性真好。”
“她坑我钱,我肯定记得的!”宁姥姥又冲宁可笑,问:“刚说到哪啦?”
宁可说:“张平勇吞了钱。”
“哦对,张平勇跟承建方合伙,吃了两百六十万的回扣,张平勇只分到4万。被逮住了,又舍不得花钱找律师,找了个不顶用的,被判了三年不说,还被罚了好几万呢。”
婷姨在对面跟她们隔空闲聊:“活该!都是报应,还遭人打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他都不晓得是谁打的,哈哈哈笑死我了个憨批!”
宁姥姥笑:“天谴,遭天谴了。”
“就是就是。”
“弘河的富豪就是多,大善人也多,大老板官司打赢了,还顺便帮我们把房子也建好了。”
婷姨:“那也是可儿能干,脑子灵活,一下就找到了证据,要不哪能那么快立案开庭嘛。”
宁可对张平勇不放心,当时也不知道季臻会来找她,担心自己会遭遇不测,就提前把证据和录音全部发到婷姨微信上了。
宁姥姥笑眯了眼,打开抽屉,拿出一塌钱,“那天你给婷姨那两千,婷姨都给我了。你说你一个小娃娃,走哪学来的省吃俭用?不吃饭不长个,自己留着,我有钱,别给我。”
“姥姥我有钱。”
“你一个小娃娃,哪里来的钱?阿汾那个东一榔头西一棒的,自己都顾不好,哪里顾得上照顾你。听话,自己留起。”
宁可把钱放进姥姥的存钱柜,说:“等我需要了,再找您拿。”
注意到姥姥的床头柜上,摆放的不再是跟舅舅一家的合影,换上了她和宁妍汾一家三口的。
以前那张合影有舅舅,舅妈,宁泽,宁妍汾,以及被姥姥抱在怀里的她。
那个时候姥姥还很年轻,烫了时下最时髦的卷发,穿着毛呢大衣。
舅舅查出癌症之前,家里的日子过得其实还算宽裕。
那个时候,宁妍汾跟着她喊舅舅,喊姥姥,她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姐姐有什么不对劲。
宁可把阿猛从狗屋放出来。
憋坏了的阿猛一出来就上蹿下跳,发现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又乖乖回到宁可身边坐好。
“哟,我以为这是口行李箱呢,原来是它的家?”宁姥姥看到阿猛头上的花,“这狗还穿衣服,还戴花呢?叫啥名字?”
“叫阿猛。”
“阿梦?阿梦好听,阿梦好听。”宁姥姥看到狗狗脖子上挂着项圈,戴上老花镜一探究竟:“这是啥?”
宁可才发现阿猛脖子上的名牌被换掉了。
换成了:姐姐要帮哥哥照顾好姐姐。
姥姥笑了笑,问:“哥哥是哪个?”
“……”
这拽上天的字,一看就是季臻写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莫不就是传闻中的——飞鸽(狗)传书!
第26章
季臻不停地打喷嚏, 吃完抗过敏药,晚饭都没吃就回了房间。
他拉耸着肩,翻了翻手机消息, 宁可没找他。
他一脸不爽地把手机扔了。
没一会儿, 又伸手捡回来。
——她没看见狗儿脖子上那玩意儿?
她就一点儿也不感动?
薄情寡义的小丫头。
季臻回想起那天,少女躺在他身下, 紧张得连睫毛都在轻颤。
性取向应该是双。还有机会。
手机来电显示陌生号码,季臻拽着手机,眸光一动, 立刻接起,懒声喊:“唉?”
“臻爷, 我啊!陆从焕,这我新号码!”
季臻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你有病?”
“你咋知道!”陆从焕惊喜地嚎, “两天前刚查出来的,新鲜出炉!”
季臻:“?”人命关天,缓和了语气:“什么病,没事儿吧?”
陆从焕兴高采烈地说:“我得了慢性咽喉炎!我妈已经两天没打我了!”
“慢性咽喉——”季臻神情一松,“耍我?”
“别挂!别挂!”陆从焕在电话那边鬼叫, “我真有事儿!”
季臻不耐烦:“放。”
陆从焕干笑道:“就,前两个月你家在楠江,不起了三栋楼吗?那三栋楼在重新找装修公司, 建材能不能找我叔叔定?嘿嘿, 你帮我问问你爸呗。”
那三栋楼是冉凤仪为了帮儿子解燃眉之急, 让季臻用她的名义盘下来的烂尾楼。几年前开发商没钱跑路了,政府一直头疼不已,本来地段不错,招商的时候承诺不久后会投建学校。
最近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风声, 说季太太要把重心全部放到楠江。一群人暗戳戳盯着大财团当家太太的风向,响应号召,纷纷上门谈合作,都想着将来分一杯羹。
季臻扶额:“其实吧,那地皮——是我买的。”
陆从焕:“?不是阿姨买下来,叔叔让集团核心成员开发规划的吗?我叔是这么跟我说的啊!不是,你买那玩意儿干啥?”
季臻语调慵懒:“这不是替我家可可报仇么。”
陆从焕:“宁可不是最反感高中生早恋吗!你还敢公然追求她呐?”
众所周知,宁可对季臻的那些情书以及他的那些追求者,都是持冷漠态度。对陶倩倩的敌意就更是溢于言表。
季臻不耐烦:“这不暗戳戳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