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富二代天天装穷+番外(12)
司机定睛一看:“没拿。”
赵恋娅分工明确:“一旦发现不对,你就冲上去制住他,然后你先打着,我留下报警。你记得别让我朋友受伤,有武器你先缴他械。”
司机肩负重任:“大小姐放心!”
亭子里。
安静了两分钟,宁可先开口:“不说走了。”
“可儿。”宁泽这两年变化很大,只不过眼睛里的阴郁气息更浓了,“对不起。”
宁可防备地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说:“我希望你履行承诺,不要为难赵恋娅的父亲。”
“可儿……”
“我来,不是为了别人,是想告诉你,你这样的方式很无耻,这次我赴约,但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你用谁来威胁我都没用,我会直接报警。”
宁泽看着面前满身带刺的少女,表情有点受伤:“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会喊哥哥,会心疼我。”
宁可气笑了:“你也知道你是我哥?”
“喜欢一个人有错?”
“违背伦理的喜欢,就是大错特错。”
宁泽沉默。
过了几秒,他说:“拆迁费一共是两百五十多万,我没拿,换成了两套房。都在楠江县城里,其中一套留给你住。”
宁可说:“用不着。”
“宁妍汾只顾自己,你总不能一辈子都租房住。”
“与你无关。”
短暂的沉默。
宁泽说:“听奶奶说你不画画了。因为那件事?那次是我失控,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宁可不愿意回想。
15岁生日那天,宁泽说要送她礼物,她高高兴兴去了哥哥的房间,没想到他会突然朝她伸出魔爪。
宁可不想再和他说什么,“我可以走了吗?”
“等等,可儿。”宁泽解释:“那时候我马上高考,我妈担心我的前程……那次是我妈不对,她不该那么说你。我解释过,但她不听。”
“不重要。”谁都会偏向自己的亲儿子。
谁叫她没有亲生父母帮她说话呢。
“我爸去世,你就不打算再和我们一家来往了,是么?”
“是。”宁可不愿再多说废话,“遵守约定。”
“会的。给你的那套房,我也会给你留着。”
“随你。”
“可儿,你会来北方读大学吗?”
宁可没有回答。
她的理想就是去北方上大学,当然不会因为他而改变自己的梦。
只是觉得天理不公,宁泽这种人怎么就考上那所名校了呢。
赵恋娅看到宁可面色平静走出来,松了口气:“宁可,你这人情我记住了。将来有什么事儿你开口,我赵恋娅为你赴汤蹈火。”
宁可从赵恋娅肩膀上接过画板,“我想在这坐坐,就不去乘缆车了。”
赵恋娅知道她肯定没心思玩了:“好,那你一会儿给我发微信。”
宁可点头:“嗯。”
山那边的风景很美,她已经一年多没碰过画笔。
她告诉自己,她的爱好和理想,都不应该被那个阴影影响。
但其实她根本就做不到。
宁可拿起画笔,脑子里立刻冒出同学们厌恶的目光,以及,张淑琴无休止的谩骂。
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抖。
小腹绞痛。
她感到头晕目眩,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画笔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草地上,她整个人摇摇晃晃往前栽。
脚下一空,她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好闻的清冽淡香。
这个味道有点熟悉。
她视线模糊,依稀看到少年漂亮的轮廓:“季臻?”
季臻把她提起来放在腿上,拧开矿泉水盖子,把水喂给她:“喝。”
清水入喉,宁可的视线渐渐清明。头也没那么晕了。
她动了动,却被少年的手臂摁住。
“你漏了。”头顶响起季臻的声音。
宁可大脑短路了三秒。
所有的不良情绪都被他这句话吓跑掉。
漏、了?
她的那个!漏了——
“前面有厕所,不过门是坏的。”季臻看她脸色苍白,问:“能站?”
宁可扭头看他:“嗯?”
季臻:“一直这么坐我腿上,终究不是个办法。”
“……”宁可这时才注意到两人的姿势。
窘迫的恨不得原地去世。
“问你呢?”季臻垂睫,面不改色。
宁可猛地站起来,完全不敢低头看他的裤子。
她胡乱应了一声,顺着他刚才手指的方向去找厕所。
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感觉尴尬到脚趾抓地。
厕所的门果然是坏的。
宁可苍白的脸憋得青一块紫一块。
她扭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硬着头皮问:“季臻,你能不能……帮我挡一下。”
虽然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她现在总不能打电话叫赵恋娅从缆车上跳下来吧……
季臻:“我是公厕大门?”
宁可:“……”
短暂的沉默,他问:“带纸了么?”
宁可咬牙:“带了。”
他又问:“卫生巾呢?”
“……带了。”
季臻嘴上嫌弃,背过身去,用身体遮住厕所门。
“速度。”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我都替女鹅尴尬!
第9章
约莫过了五分钟。
宁可扭头看向外面,声音很轻很低:“我好了。”
季臻没有马上回头,背对着她伸手进来,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宁可说:“我不渴。”
季臻说:“是给你洗手的。”
“哦。”宁可接过水,倒出来一些浇过手指。
季臻又递给她一包纸巾。
绿色小包装,和她第一次到弘河市那个午后,他给的那袋一样。
宁可记住了这个牌子。
季臻说:“前面有垃圾桶。”他似乎对这里特别熟悉。
宁可走过去,把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回头去找包。
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裙裤。刚才在厕所里她偷偷检查过,里面那层衬裙弄脏了一点点,外面的裙子没事。
主要是,全染季臻裤子上去了。
宁可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打好了致歉的腹稿,却没勇气说出口。
这种歉意实在太难以启齿了。
季臻一只手拎着画板和她的包走过来,“去山顶画吧,那儿更漂亮。”他很顺手地把她的包挂到她脖子上。
“好。”宁可理了理挎包带子,她其实不是很想上山。不拒绝,是因为刚才的事。用完他给她当公厕门就断然拒绝,总觉得有点过河拆桥。
“宁可。”季臻扭头问她:“你恐高吗?”
宁可说:“不恐。”
“那坐缆车上去吧。”季臻说完,又瞥她一眼,补充:“我怕你又晕过去,我还得洗裤子。”
宁可扭头,看到他休闲裤腿上的那一团痕迹——
心情复杂。
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而且他裤子是黑色,不仔细看不会发现。
但是。
那种难以言喻的尴尬根本就压不下去。
“季臻。”宁可脑子里一片凌乱。
季臻语调散漫:“怎么?”
宁可说:“你把裤子脱下来。”
季臻:“?”
宁可低垂着脑袋,声音很轻:“我给你洗。”
“这恐怕不行。”季臻盯着她的发顶,故意逗她:“我没穿秋裤,脱掉就没了。”
“……”宁可抬起头,很认真地解释:“我的意思是,回家以后。”
季臻:“行。”
“嗯。”宁可点头,怕他不高兴,夸他:“你这个裤子很好看。”
……
季臻把东西放在旁边的长椅上,让宁可等他。很快,他拿着缆车票过来。
排队等候的时候,季臻侧目看她,突然问:“刚那男生是谁?”
没想到他看见宁泽了,难怪他会那么巧的出现。宁可沉默几秒,说:“我舅的儿子。”
季臻的表情有点意外,“你表哥?”
“嗯。”宁可没有多说。
刚才和赵恋娅说过这件之后,她以为她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季臻突然问起,她就又下意识的想逃避这话题。
好在季臻也没多问,只说了句:“长得还挺好看。”
宁可说:“我觉得他长得没你好看。”
季臻眉眼动了动:“自信一点,把‘我觉得’三个字去掉。”
“好。”宁可重说一遍:“他长得没你好看。”
季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