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面前,她,说不了谎。
他放下碗筷,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大掌轻轻地抵在她的头顶,微微使力,使她往后仰,黑白分明的眼里只有他。
他温柔地一笑,“嗯,我知道。”
她小心地问,“谢辞,你生气了吗?”
他低下头,摇了摇头,看她松懈的那一刻,他送上致命一击,“不生气,我只是快要气炸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姜辞莘沧桑地叹了一口气:在他面前,我被拿捏得死死的。
第七九章
气炸……而已……
她的脑袋一片乱糟糟的,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瓣,“你要怎么哄我?”
还要人哄他开心吗?
她吞了吞口水,看着神色波澜不兴,实则据他自己所说他气炸了的人, 她呆呆地问, “怎么哄?”
为什么她要为别人的行径买单!那个该死的送花人到底是谁!
她要宰了那人。
“你想怎么哄我, 都可以。”
通常说随便啊,都可以的人, 往往背后的意思是, 很不随便,很不可以,很挑剔。
她要为此想秃了脑袋,泪眼汪汪, 可怜兮兮地凑过去, 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这样有没有不气点?”
原本的冷清神色在她凑过来吻他时裂开了, 他大概是没想过她真的会哄他, 还会无师自通地用这一招,他伸手抹了抹脸, 耳尖微微泛红, “嗯。”
不气了,就这样他还能气?
她嘿嘿地笑着搂住他的腰, “那我们继续吃饭吧。”
被哄得轻飘飘的谢辞坐在了位置上,乖乖吃饭。姜辞莘在心里想, 真是一个好哄的人。
“送花的人是徐晟。”他忽然开口。
她差点被噎死,咳了几声,尖着嗓子, “他?有病吧!”
看到瞬间炸毛的姜辞莘,他眼中闪烁着笑意,“嗯,他有病。”
姜辞莘真的是服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她和他很熟吗?不是早就解除婚约了吗?他这是要干什么?
他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慢吞吞地说,“想跟你破镜重圆吧。”
“呸!”她一脸的嫌弃,“我都有你了,我干嘛要他!”
他被取悦了,烦躁的心被她春风般的说辞抚慰了,她确实是对那个前未婚夫没有一点余情未了,甚至厌恶那个人到了极点,嗯,很好。
他喜欢她这样子,脸上淡淡的阴霾散去,神色轻松地说,“可能是太闲了。”
“嗯?”
“忙碌是最好的药物。”
“?”突然说鸡汤是几个意思?
虽然她对徐晟无情无义,但是对于徐晟曾经霸占了她前未婚夫的名头,谢辞心里略微不爽,他决定给徐晟找点事情做。
见他不打算解释的样子,姜辞莘又说,“没关系,只要我不理他就行了。”
他笑而不语,她真的是低估了男人的耐心,有些男人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可以忍辱负重的,“他为什么想要追回你?”
谢辞的这个问题也让姜辞莘很好奇,饭后,她打了电话给她爸。
“喂,爸,是我啦。”
姜辞莘在那头嘀嘀咕咕,丝毫没有避讳谢辞地打电话,谢辞则是收拾了桌子,将碗筷都放进了洗碗机,按下开启键,又打开柜子,准备明天早饭的食材。
不是他不想知道为什么,而是他已经知道为什么了。
徐晟最近相亲之路格外艰辛,没有门当户对的千金愿意与他见面,他的名声太臭了,只有那些低门户或者是压根不在意家中女儿的才肯同意见个面喝杯咖啡,只是徐晟心高气傲,怎么可能接受。想来想去,他又想到了姜辞莘。
姜成业在电话里知道徐晟居然私下骚扰女儿,“什么,他想死啊!你放心,这件事交给爸爸来处理。”说完就挂了电话。
姜辞莘愣愣地看着被挂了电话,就这样?她看向厨房的谢辞,“谢辞,我爸说他来搞定。”
“嗯。”他戏谑地说,“事情解决不了就找爸爸。”
她脸红了,“我哪有。”她不过是真的没有经验对付那种无赖。
“其实是可以找男朋友的。”他暗示她。
她绕到他的前面,抱着他的腰,愤愤不平地说,“找你干嘛?你跟他都不认识,而且他那种人,越是给他脸,他还开心了,不给脸,不理他,才有用,何况他到时候欺负你怎么办!”说着说着,看着他洁白的锁骨,她张嘴咬了一口,“不行,我心疼!”
突然被一抹湿润含住,又咬了一口,他脑袋空白了。
咬完他,她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哎哟,她羞红了脸,想逃被他给摁住了腰,他低头看着她,“再咬一口。”
“!”她睁大了眼,他有被虐倾向?
她一动,突然就停下来,小脸一点一点地涨红了,目光不敢从他的脸上移开半寸,尽管她很想低头看看,抵在她小腹上的是什么,但理智告诉她,不能低头,否则不能回头。
他低头,略带点恶劣的调戏,“为什么不咬?”
她捂住脸,“我牙疼。”
“?!”他一时间抱着她,笑得停不下来,看她一副她是聪明人的小可爱样子,他是真的抑制不住满心的欢喜。
“我、我要回家了。”这里好危险,她不敢待下去了。
“嗯。”
“你松开。”
“莘莘。”
“什么?”
“我们同居吧。”
姜辞莘羞红了脸,“同居!”他是不是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他点点头,“嗯,同居吧,我这里还有一个房间,你住那个房间,我们生活在一起,我的优点和缺点你都可以知道。”
“住、住两个房间?”不是住一个房间?
他莞尔,“你想的话,我们可以一个房间,但我怕你吃亏。”
等一下,他这话就有点过分了,什么叫一个房间她吃亏,他对他自己太过自信了,这一点不行哦。不对不对,她又被他带偏了。
“莘莘,你考虑一下。”他说。
“我们现在,和同居有什么区别?”她反问,他们几乎同进同出,一起吃喝玩乐。
“你看到我洗完澡出来就羞到跑了。”他说。
都是过去的事了,他提这个做什么,她睁大眼,他微笑,“有些事总是要循序渐进,不然我怕吓坏你。”
他指的是现在指着她的木仓吗?她懊恼地别开脸,嘴硬地说,“谁吓坏谁还不一定。”
“那……”
“没有那!”她红着脸,“我、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嗯。”
“我要回去了,晚安。”
“晚安。”
他一松口,一松手,她就跟兔子一样快速地跑了,妈妈呀,这里有一个想吃了她的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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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晟怀疑自己最近是走了霉运,先是因为林温柔的自杀,警察上门询问他和林温柔关系,后来他几次在姜成业面前表露了自己想联姻的念头,姜成业直接拒绝了,他知道姜成业一直不喜欢他,无妨,他本想直接找上姜辞莘。
但想了想,他打算用迂回的方式,先让人给她送花,送一个月,他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就是再气他之前的行为,看在他“痴情”送花的份上,她也会心软,她对他一直很心软,只要他说一些甜言蜜语,她一定会回头的。
当初打电话给她,她拒绝他提出来的复合,但他相信只是时间问题,她现在那个没钱的男朋友算什么东西,跟他是没什么好比的,姜辞莘跟她男朋友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在他身上受尽了情伤,在那个男朋友身上寻求安慰罢了。
到最后,她会清楚地认识到谁才是她的真命天子,他对自己很自信,却在昨天接到了姜成业把他臭骂一顿的电话,今天一早他到了公司,就接到了他爸的指令,他要被调到外地分公司,而且是立刻马上。
他动用关系,才知道原来是他爸的那一对双胞胎私生子要进公司,顶了他的位置,他打电话给他妈,他妈只冷笑一声,说是他自己作的,直接挂了电话。
他这时候才终于有些慌乱了,他冲到他爸的办公室,却被轰出来了,直接言明他要是连分公司也不愿意去,想当一个拿红利的废物也可以,他只能匆忙地收拾了行李去外地。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这么说,在分公司发展起来,等那双胞胎私生子受了挫折,他爸就会喊他回去,可到了分公司,他却被冷落了,没人搭理他,甚至有人在背后说他,一个做错事被调到了分公司的落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