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又在闹离婚+番外(84)
江宁扯出个笑,不顾江铭的脸色,一头扎进了陆星河的怀里,“谢谢二哥。”
“不过……大哥大嫂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儿吗?啊,是来送宁儿的吗?”陆星河偏着头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并不是,我来是想接宁儿走。”江铭抬眸,冷不丁地开口道。
陆星河的表情一滞,随即挑眉笑了笑,“怎么,我们陆家人可不嫌宁儿懒散,你也说了,她愿意的话就让她回来住。对了,当时嫂子也在,大家可是都听到了。”
秦念闻言一个愣怔,忍不住在心里小声逼逼了起来。
玛德你们吵架就吵架,为什要将战火烧到我身上?我这会儿到底是站我老公,还是站我老公?
“小叔子,江铭也是怕给你们添麻烦不是?据我所知啊,宁儿喜欢跳舞,经常把音乐放得很大,家里都设置隔音包厢呢,这万一要是吵到你们,多不好呀……”她干笑着说道,毫不意外地看到陆星河脸上掠过一丝不悦。
“我会注意的,我保证安安静静的,不吵你们。”
一直没吭气的江宁毫无眼力见地将秦念的几句话全盘否认了。
“……”她无语地轻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铭的脸色。
算了,这个丫头,自己要往火坑里跳,拦都拦不住,可怜了江铭这个做大哥的,又是被打又是被骂的,估计心都被这个疼爱的妹妹给伤透了。
“大哥,这下你放心了?宁儿也是我们陆家人,我们不会嫌她的。既然都来了,要不要吃了午饭再走?”陆星河满意地挑了挑眉,脸上带着胜利的笑意。
江铭没有答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江宁一眼,随即转身,上了车。
秦念叹气,冲陆星河抱歉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他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发出了愤怒的低吼,随即他以极快地速度冲出了庄园,地上的草皮都被他的车轮胎给刮了起来。
秦念从倒车镜里看着江宁和陆星河双双进了房子,烦躁地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现在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一路上,他的车速很快,她咬着牙没吭声,手紧紧的抓住扶手,有些害怕。
没多久,江铭将她送到了家楼下。
“你先回去。”他冷声道。
“那你呢?”她慢腾腾地解着安全带,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还有点事。”
她没有再多问,只是安静地下了车,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开车稍微慢点……”
江铭点了点头,没答话,随即启动了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消失在了拐角。
“唉,要翻天了。”秦念无语地叹了口气,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一样难受,想来想去,给江宁发了个消息,让她有空给自己回个电话。
……
临近晚上,江宁的电话才打了过来。
“你说话方便吗?”秦念小声问道。
“还行吧,念念姐,怎么了?我哥是不是很生气?”江宁说着,语气里带着些愧疚。
秦念闻言吃痛地抚了抚眉心,“你哥都气炸了好吗?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想问问你,你跟陆星河,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那头的江宁沉默了几秒,随即大大咧咧地笑道:“念念姐,我跟他能有什么事儿啊?以前不是给你说了嘛,关系一般,因为不是亲生的。”
“宁儿,我……我不止一次看见你和陆星河在一起,电话里不方便说的话,约个时间吧,等你方便的时候。”秦念犹豫许久,终是把这些天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本以为江宁会找借口推脱,没想到她沉吟了片刻,居然耿直地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她心里乱糟糟的一片。
正在她烦躁的时候,门口按密码锁的声音响起,她飞快地起身,门开了,江铭红着脸,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她凑过去一闻,浑身酒味。
“你,你怎么喝这么多啊?!”她有些惊讶,江铭这么自律的人,出去喝酒都只喝一杯,大部分时间都滴酒不沾,这会儿喝得烂醉,大概是真的被江宁那个任性的丫头给气坏了。
江铭没有答话,只是重重地喘着粗气,将钥匙哐当一声扔在桌子上,撑着柜子换鞋,她下意识地扶住步履蹒跚的他,摇摇晃晃地,身子一歪,双双瘫倒在沙发上。
他身形高大,身子很重,这会儿正严严实实地将她压在身下,沉得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的肋骨……你,你躺好!”她费劲地推着他。
江铭的头很重,脸很烫,此刻正窝在她的脖颈,喘着粗气。
“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他缓缓地开口,语气中半分醉半分醒,让她不忍拒绝。
这么脆弱的江铭,她头一次见。
她长长地吸了口气,抬起空闲的那只胳膊,安抚地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什么都可以输,什么都可以让,宁儿不行,唯独宁儿不行……”他瓮声瓮气地喃喃,听得秦念心中一酸。
“她还小不懂事,以后会懂的,会懂你的。”她幽幽地叹气,手在他背后磨砂着,像在安抚一个正在哭的小孩。
江铭闻言,没了声,沉默了许久,在她耳边说了声:“谢谢。”
随即晃晃悠悠地从她身上起来,垂着头扯着碍事的领带,却凌乱地怎么也扯不下,气的他双目赤红,眼看着就要发脾气了。
秦念看不下去了,上去帮他解开了领带,还把他的衬衫纽扣解了两颗,随即扶他坐下。
“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别乱动。”
她说着,跑到流理台飞快地倒了杯凉水,递给了他。
他慢腾腾地接过,仰头一口气喝完。
“谢谢。”
秦念忧心忡忡地叹着气,看着他通红的脸,问道:“难不难受?还喝吗?要不要喝点牛奶?算了,我下楼去给你买点橘子,好像可以醒酒……”
她说着就站起身要走,被江铭抓住了手腕。
“我没醉,我很清醒。”他粗声粗气地说道。
“你都不能走直线了,哪里清醒了?”
她顿下脚步,奈何他压根就不放手,只好放弃了买橘子的念头,蹲在地毯上抬头看他。
“怎么喝,意识都还是清醒的。”他幽幽地叹着气,眼睛缓慢地眨着,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看起来很是难受。
“要不要去床上躺着?我扶你过去。”秦念说着,起身搀扶他,他倒也没拒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长臂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步履蹒跚地进了卧室。
他浑身无力地躺倒在床,秦念凑了上去,帮他脱外套和袜子,还好他意识还很清醒,尽力配合着她,还不至于把她累死。
衣服脱好之后,她又忙活着去浴室接了一盆热水,仔仔细细地帮他擦拭着脸。
因为他皮肤白皙,上午被打的痕迹居然还在,看得她心中一痛。
“秦念。”
她正忙活着,听到他在沉声唤他。
“怎么了?”她起身查看,正对上他微眯的眸子。
“我……”
江铭正欲开口说话,却捂住嘴挣扎着爬起身,她上前要扶他,他已经踢里哐啷地冲进了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
秦念凑在跟前拍着他的背,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一时间让她都说不出话来。
吐了好一会儿,江铭一个翻身,无力地坐在地上。
她接来一杯水给他漱口。
“地上凉,我扶你起来。”
江铭揉了揉眉心,没有起身,反而靠在了墙壁上,有些失神地看着她。
“宁儿不听我的话……她不听我的话……”他垂眸,烦躁地喃喃。
“宁儿现在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你不要太纠结了,有些事情还得当事人经历了才会懂别人的良苦用心啊!”秦念蹲下身子,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
“不,星河……星河放不下十年前的怨恨,觉得是我们一家人的到来破坏了他的家庭……宁儿这十年来已经吃了不少苦头,在那个家,甚至患了抑郁症,我怎么能,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又回去?”江铭摇头,痛苦不堪。
抑郁症?
秦念闻言眉头一蹙,陆星河当真是个魔鬼?早就看出来他对宁儿露出的那种阴狠可怕的表情,宁儿是个女孩子,真的不敢想象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折磨和痛苦。